尸鬼重重的摔在地上,咫尺之遥便是柔软的沙发,可他却连这最后的距离也无法企及。翻过身,重重喘着粗气,看着天花板狂笑不已。
魔眼静静的看着被自己誉为神一般的首领,他是那么的不可一世,却在夜鹰的手下一败涂地。那个男人到底有多强,不但打败了首领的,就连他的自信心也是这么无情的踩在脚底。
木叶想上去扶一下尸鬼,可是立马被魔眼给拉住了。魔眼了解自己的这位首领,他是忍者的王者,是忍者所有意志的集合。他在本该战死沙场的时候却被自己的手下救了下来,苟延残喘已经是对他最大的侮辱,这个时候任何人的帮助,都是对他最大的亵渎。
“首领,你不要紧吧?”魔眼隔着些距离静静的问。他已经能看出尸鬼的两只手遭受了重创,最少半年也动不了。身体里受的内伤就更加不知道有多重了。
夜鹰的那一击魔眼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种撼天的威力根本就不应该在人间。就算是自己碰到那种攻击,也是无法逃脱的吧。所以魔眼更加敬佩尸鬼,在那样狂猛的攻击下,只是受伤而已。
“没事,忍者的道被人家打碎了而已,我已经不再配做一个忍者了。”尸鬼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每一下都显出他和命运的挣扎。
“请代我告诉天皇陛下,尸鬼已经尽力了。现在我就是个废人,再也帮不了他什么了。“装饰精美的屋子中,尸鬼的心正在慢慢变得颓废。他已经是个老的快死的人了,挣扎着从坟墓里爬出来,却在第一次行动就被人重新打回了坟墓边。
尸鬼仰天长叹,他只能静静的待在坟墓边,等着泥土盖过脸的那一刻而后与世长眠。他很想像古代扶桑的将军一样在临死之前放下沾满鲜血的刀,然后庄重的念上一首风花雪月的诗,而后潇洒的了断自己命运坎坷的一生。
可是他连那个资格都没有,他只是个下贱的忍者,根本沾不上武士的边。
魔眼重重叹息一声,自己的老师,自己的启蒙者,就这么颓废了?忍者世界真的走到尽头了吗?
他拉着木叶的手慢慢退出了屋子,安静的关上了门。门里,那个已经快要风化的老者在哈哈大笑。魔眼知道他完了,就算他能养好内伤,可他实在是太老了,老的再也爬不上命运的坟墓了,他的终点,就在这里为止。
“哥哥,我们该怎么办?“木叶看着低头沉默的魔眼,茫然不知所措。
魔眼抬起头,眼内的那丝懦弱一闪而逝。他紧紧拉住木叶的手,充满信心的说:“走,我们去见天皇,我们的使命,还没有结束。“
牛岛满紧张的拿着一叠文件快速向御所走来,一路之上所有的侍卫都躬身而立。谁都知道发生了大事,天皇陛下栽了一个大跟头。权利的天平很可能再次倾斜,在这种时候,人人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生怕会有一点出错。
村上像是老了十岁,伛偻的腰都快直不起来,脸上带着惨白的笑容,露出只有贵族才会有的黑色牙齿。
“部长先生,您终于来啦,天皇陛下的情绪很不稳定,您快进去吧。“这个忠心的老仆人虽然对天皇的所作所为很不满意,可不管在任何时候,他都兢兢业业的守护在天皇的身边。
这可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啊,他成长的每一个瞬间都留在了村上的脑海里。村上曾经发誓,不管天皇到底做了什么,自己都会一辈子陪伴他。
牛岛满点点头,快速朝御所内走去。黑暗瞬间吞噬了他,在御所的门廊后,一大片的黑暗袭来,只有两三点微弱的烛光明暗不灭的跳动着,豆大的烛火是这所几百年御所内唯一的光源,它只能照亮人世间的苍凉,却照不透隐藏在这里的永恒。
天皇一个人孤单的坐在御座上,非常的安静,两盏烛火组成的灯架就在他的背后,让他成了御所内最显眼的存在。
并没有村上说的那样心情很糟糕什么的,此刻他安静的就像一尊石像。牛岛满心里想,或许是闹腾够了吧,终于可以冷静下来了。
从远处看,苍凉和落寞照住了他整个人,他的每一根发梢都在诉说着惨白带给这个年轻君王的痛苦。苍白的脸在烛火下透出吓人的微黄,和死了很久的尸体没什么区别。
“是牛岛满吗?“天皇的声音已经很沙哑,悲凉的像是世界末日已经来临。他连头也没抬下,光听脚步声便知道来的是谁。
也不用看,在这个时候,多田由首相强势复出,急于收拢势力的时候,也只有牛岛满这个和他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会来找他。其他的人,都该去向多田由献媚了吧?
牛岛满匆匆来到御座前,手里捧着那一叠厚厚的文件,甚至都来不及向天皇行礼:“天皇陛下,多田由要发动总攻啦。他发出了私人的声音,凡是以前依附于天皇陛下的人只要在三天内到他的官邸表示和天皇陛下脱离关系,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
他抖了抖手里的白色文件,颤抖着说:“只是一天的时间而已,我们的人有百分之九十都去了首相官邸,并且在公众场合表达了对首相的支持。密探回报,他们还签署了一份相当于承诺书的东西,发誓效忠华夏人,效忠首相,坚决打倒天皇一派的旧势力。“
这种骇人听闻的新闻如果换在一天前,天皇听到后早就大发雷霆,骂那些畜生狼心狗肺,见利忘义。
可经过了国会的事情后,他像是对一切都看淡了,惨淡的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