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痴啊,干嘛那么生气?一时的屈辱能说明什么?我就算当场气死,又能得到什么?”
“莫生气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陈逍遥在心下自我劝慰,很快就从暴怒中镇定下来。
“哼!结丹了不起啊?太玄宗了不起啊?在我炸天系统面前,算个屁?”
“高冷是吧?骄傲是吧?强势是吧?呵呵,咱们骑驴看唱本,不让你丫哭着求我救你,我名字倒着写!”
“先找个落脚处,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吃顿包饭,睡个好觉,然后……我艹!钱呢?”
……
陈逍遥发现自己身无分文的刹那,好不容易才调整好的心情,立时恼火郁闷到了极点。
好死不死的,一阵诱人的烤肉味随风飘来……
咕咕……
肚皮惨叫,且阵阵绞痛。
陈逍遥拍了肚皮一巴掌,黑着脸低声骂道:“你特么闹腾个屁,老子也知道饿,老子也难受,可是没钱咋办?总不能为了一顿饭就去偷去抢去骗吧?”
“堂堂当红王爷的儿子,居然连个铜板都不带,真是日了uzi!”
“回王府?那我还不如抹脖子自尽来的干脆些……找林冉冉?艹,还不得被她笑话死?我宁愿饿死,也绝不主动去找她!”
“怎么办?这特么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节奏啊!冷静,一定有办法,一定有……有了,鸳鸯船坊……”
……
……
上京临海而建,最不缺的就是水资源。
为了方便运输,也为了提高出兵效率,城内修有许多河流,船坊行业因之大兴。
鸳鸯船坊是忠王府的私产之一,是原本陈逍遥一手经营起来的,总部位于东城区内外城的交界处。
朝阳下,鸳鸯船坊的大门前。
“陈春阳,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武力抗拒王府调令,是想造反吗?”
“哼!陈春阳,你不过是我忠王府的一条狗,如今主人让你滚到一旁,你安敢拒绝?”
“陈春阳,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
二三十个统一穿着黑衣蓝裤的男子,几乎人手一把锋利的开山刀,呈半圆状围着大门,凶神恶煞的吼骂。
台阶上,紧闭的大门前,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怀抱九环,面色阴沉的看着喧闹的人群,一动不动,犹如门神。
此人本名张春阳,现名陈春阳,三十七岁。
他本是大晋夏州铁城的一富商,五年前来上京经商,无意间得罪一权贵,被整得倾家荡产不说,还差点小命不保。
危急关头,陈逍遥救了他,赐姓陈,并委以重任。
为了报恩,也为了报仇,他早就打心眼里誓死效忠陈逍遥。
今天一大早,突闻陈逍遥战死的噩耗,陈春阳只当是讹传,只是一群流匪而已,怎么可能敌得过忠王府的精锐?又怎么可能伤害到众多强者护卫下的世子?
然而,没过多久,忠王府发丧,此子继任世子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上京,容不得他不信。
不等他过多震惊悲恸,便有恶奴上门夺权。
陈春阳虽然悲痛欲绝,但理智尚存,他明白,别说单凭自己,就算陈逍遥不死,也无法和陈逍飞抗衡。
于是,他第一时间遣散船坊的兄弟,独自一人面对陈逍飞的走狗。
恶奴中,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排众而出,手中折扇一合,神情淡漠的说道:“陈春阳,你应该清楚,若不是世子宽宏大量,你都见不到今天的太阳。”
“你也应该清楚,船坊对于世子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世子是看重你的才敢,看重你的忠心,才会给你机会。”
“识时务者为俊杰,切莫执迷不悟,害人害己。”
此人名唤陈三,二十七岁,当年跟随陈逍飞一同前往太玄宗,负责照顾陈逍飞的饮食起居,可谓是陈逍飞的第一死忠狗腿。
陈春阳深吸一口气,满目坚定地沉声回道:“想要船坊的印鉴,想要我的忠心,甚至想要我的命,都没问题,只要二公子当众发下‘不为世子报仇,誓不为人’的血誓即可。”
“放肆!”陈三双目一瞪,厉声怒喝,“你算什么东西,安敢妄想让世子发誓?”
“我最后问你一句,船坊的印鉴,你交是不交?”
“呵呵。”陈春阳冷笑连声,一脸无谓的淡然道:“船坊的印鉴,只有我知道在什么地方,一旦我死了,你们就算把上京挖地三尺也找不到。”
“依照朝廷法度,至多一个月,如果不带着船坊的印鉴到有司衙门交税,朝廷就会查收船坊。这是太玄宗定下的规则,就算是忠王大人也无法违逆。”
“二公子的脾气,我多少还是知道一些,他凡事都喜欢完美,如果得不到船坊,必然大怒。我固然难逃一死,可负责办这件事的你,肯定也讨不了好,不是吗?”
“你……”陈三气得头发都快立起来了,恨不得立即撕了陈春阳,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因为他明白,陈春阳所言,半字不虚。
若不是有此顾忌,他早晚就带人灭了陈春阳全家了。
陈三一连深呼吸数次,强压下滔天的怒火和杀意,阴沉着脸冷声道:“为了一个废物,还是一个死掉的废物,你值得赔上身家性命吗?”
“住口!”
陈春阳就像被踩到尾巴的老虎,勃然大怒,“你可以侮辱我,但是,绝不能侮辱逍遥世子。否则,我就算粉身碎骨,也定要你血溅五尺,横尸当场!!”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