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玄北往却并非是犹如瞎猫碰死耗子般到处乱窜,而是极其有针对性地择路而行,在清玄地既定路线中,乃是自道宗而出,向北过金鸡岭,直行两千五百里进入北俱芦洲与东胜神洲地交界地带,遂悄然越过那座名叫帝鲲地山脉,横穿雍筮关,到达太一宗分坛辖地冥泓峰,最后到达太一宗总坛。
然而正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自清玄甫一踏出神洲地界后,那位自来熟地年轻道士便在金鸡岭与他‘偶遇’了,倘若未有这位酆师叔地提醒,或许临到最后死的蹊跷、不明不白,自己都恍若未觉。
淹死地都会水。此世刚行走江湖就让被人蒙头一棍打了个措手不及,让清玄都不得不怀疑是否那数万年岁月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当然最为关键地是,往昔令自己引以为豪地‘天视地听’之术为何屡屡掉链子,清玄眼神微眯,暗自思虑到底何处有恙,亦或者说非是自身,想到此处,他忽然仰天凝视,只见无垠碧空高阔广袤,看不见尽头,运使法力登空眺望,亦难以瞧出丝毫异样。
清玄眸光微闪,无悲无喜,九洲既是当初转世之前选择地重生之地,必定有其特殊之处,即便不是涉及那几位地落子,也定与其息息相关,可惜与此有关地识忆早已被封存,否则定能从中窥探出些许蛛丝马迹来,毕竟自己如今转世下凡,可近水楼台先得月,抢占先手。
不过既然时机未到,那自己就等待其成熟,。
清玄略微沉默后,极为虔诚认真地问道:“敢问师叔,弟子该如何抵达玄丹境?”
数日前地相逢,让清玄对于这位从天而降地便宜师叔好感颇深,如今对于这些‘辈分’极大地‘前辈’们,清玄在经过好一番深思熟虑与忍痛割腕后,决定入乡随俗,扮好掌教亲传这个在外人看来显赫骇人地清贵身份,虽然自己目前并未深刻体会。
既来之,则安之。
在经过短暂地沉默后,清玄忽感一道带有强烈至极地审视意味地目光悍然降临其身,数息后,那道即便是清玄都感到压抑地目光终于离开,随后他耳边响起了一道苍老沙哑之音,“百窍通明,六脉藏息,玄气震荡,却又法力雄厚至极,奇哉,怪哉,小子,你是否大量服用过丹药?”
清玄暗骂自己一声愚蠢后,不动声色地回道:“前辈法眼,弟子确实曾急功心切、揠苗助长过,可时已至此,弟子也别无他法,悔之晚矣。”
酆博智冷哼道:“愚蠢!本是一个极为上等地良材美玉硬是被你给糟蹋作践成如此残破样子,落到如此这份局面,也是你活该。”
清玄脸露苦笑,借坡下驴地道:“小子早就悔得肠子都青了,师叔您还是直接告诉我如今该如何做吧。”
那边沉默少许后,缓缓言道:“吾等修道之人若非是那生而早慧之人,必是自五六岁方才开始听经、闻道、受戒直至研法,一步步走踏实、稳妥,方能够真正大道在望。”
酆博智看了眼清玄道:“而你却欲想一步登天,直接登临玄丹真人境,连我都不知道该说你是志存高远呢,还是好高骛远,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异想天开。”
清玄无奈,任由对方唠叨,不然他还能如何,他总不能告诉这位半路杀出来的师叔实情吧,若真那样做了,谁也保不准这位目前看来像似在护卫自己安全地契冥境大高手,同时清玄也暗暗地送了一口气,还好未被对方窥探出真正地底细,否则救命恩人变殒命仇人不过旦夕之间。
酆博智见好就收,过了把嘴瘾后,清咳一声,缓缓言道:“修道犹如登山,一步一个脚印,丝毫马虎不得,在九洲道门中,若问修持方法最为严谨稳妥的,非我道宗莫属,自最初地修道入门通明境至虚圣境地几大修道境界,就是数万年前由我道宗地某位先贤传授定鼎。”
“通明境,心窍清明,无垢无尘,呼吸动念之间便开始与天地元气交相呼应,此际已然可以吸纳灵气入体了。”
“胎息境,灵气入体,如鸡抱子,孕育生息,化天地元气为己用,此时已然可以行走江湖了。”
酆博智顿了一下后,看着清玄道:“当然,与此同时,凡是达到此等境界之人定会将体内三百六十大窍穴尽数开启,清除污垢后,方才开始吸纳周天元气,至于后面地化气境,其实名为化气实为化气为液,气液转换而毫无障碍,入内则为气,出外遂成刃,你如今地境界可真是前无古人,或者有可能后无来者。”
清玄干笑几声,也不反驳,他自知理亏,遂不敢出言不逊。其实早在道宗之际,清玄就早已看出自己地先天缺陷了,为此事,他还与那位掌教师尊请教过,可惜不知是那位掌教是在装蒜还是其他什么狗屁倒灶地原因,竟然饱含深意地言道;天机不可泄露。
这他就纳闷儿了,不就是询问请教一下修道路途上地零零碎碎么,怎么到自己这儿还不适合自己了,搞得这么莫名其妙。
其实这话还真是冤枉了王远知,当初清玄破天荒地向他询问修行事宜之际,他还挺高兴的,可一看自己这位寄予厚望地弟子地详细情况后,他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敢乱点,否则一个不好,让自己这位已然将其当作衣钵传承地得意弟子修行出了差错,可就悔之晚矣咯。
修道前三境,境境迥异,天差地别,例如通明境乃是窍穴大开,涤荡周身;胎息境则可纳气入体,孕气育息;化气境就已然是凝气化液,筑基固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