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母女两个的央求之下,曲孝良还是决定先听女儿说一下有什么事情要跟自己商量,等她说完之后再决定自己是否帮她。
于是,曲无忧就把自己刚才在宫里听余昭容说的那些话,添油加醋地跟他说了一遍,末了还危言耸听地说道:“爹,这件事你可不能不管,要是咱们主动向皇上揭发,那是大义灭亲;可要是被别的人抢了先,不仅仅是曲无容倒霉,恐怕还会牵连到咱们学士府呢!”
听完她的话,曲孝良沉默了片刻,这才开口道:“忧儿,你有证据吗?这种话可不能随便乱说!”
“我当然知道不能乱说啦!”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即使他不说曲无忧也十分明白,“所以我才会急急忙忙地跑回来跟您商量嘛!”
“商量?”曲孝良不解地看着她,“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你连听都不应该听,听了也不应该相信,还要跟我商量什么?”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曲无忧怔了一怔,问道:“爹,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忧儿,你以前耍脾气使性子,那些都是小打小闹,爹可以由着你,可是你要明白,这次的事情跟以前性质完全不同了。”曲孝良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刚才说的,可是动摇国本的大罪,就算你再怎么不喜欢你姐姐,也不能把这样的罪名强加在她身上,一个弄不好可是会把我们全家都搭进去的,你知不知道?”
“爹,您是不是老糊涂了?”曲无忧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我刚才不是跟您说了吗?只要这件事是由您出面揭发,那您就是对朝廷有功的人,皇上一定会大肆封赏的,您不是一直都想要加官进爵吗?这一次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见她根本就听不进去自己的劝说,曲孝良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想趁着这个机会彻底除掉你姐姐,这样你就有机会成为当今皇上的妃子,继续享受你的荣华富贵。但爹还是要提醒你,这件事情做不得!”
“为什么?”曲无忧不甘心地追问道。
“因为事情根本就不像你想的那样简单!”为了打消她这个念头,曲孝良不由得加重了语气说道,“你也不想想看,你姐姐先嫁给了当今皇上,如果她真的做了你刚才所说的那些事情,你以为当今皇上会不知道吗?他巴不得把这件事情压得越严实越好,你却让我去到他面前揭发,这不是要让你爹我去送死吗?”
听到他这话,旁边的花氏坐不住了,连忙拉了拉自己女儿的衣袖劝道:“忧儿啊,既然你爹说这么做有危险,那你就乖乖听你爹的话,赶紧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就当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记住了吗?”
曲无忧还处在被曲孝良刚才那番话的震惊之中,听到她这么说,也没有给出什么反应,过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开口道:“爹,如果皇上根本就不知道呢?”
“不可能!”曲孝良冷冷地打破了她最后一丝幻想,“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现在马上给我回宫去,以后跟任何人都不准再提起此事,听到了没有?”
本来以为自己是得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良机,能够彻底地除掉曲无容这颗眼中钉,结果却被自己的父亲兜头泼了一盆冷水,曲无忧心中的失落是可想而知的,在回宫的路上,她还在不停地想着这件事,越想越觉得不甘心。
不行,她不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既然自己的父亲害怕引火烧身不肯帮她,那她就去找别人好了,她不相信朝中那些多的王公大臣,找不到一个能够帮自己实现心愿的人!
香雪殿。
前几日的那一场雪仅仅下了一夜,第二天便依旧是艳阳高照的好天气,地上积起的雪花很快便溶化殆尽,若不是阳光照射不到的角落里还留着一些残雪,大家都忍不住觉得,那场雪只不过是大家一起做的一场梦罢了。
“金玉,你看到花花了吗?”这一日,曲无容想着趁天气好,让宫女们给花花洗个澡,却发现猫窝里面空无一物,正好金玉从她身边经过,她便出声询问道。
“咦?它没在窝里吗?”金玉探过头看了一眼,见猫窝里空荡荡的,不由得惊奇道,“我一大早就在这边忙活了,没有看到它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呀!”
曲无容也没再多问,只是吩咐道:“让人去找找吧,找到了给它洗个澡。”
听到她说要给花花洗澡,金玉的嘴角忍不住抽了一抽。自从入了冬之后,给那小家伙洗澡的难度就越发地大了,以前还是看到了洗澡水之后才知道逃,可现在只要看见有人进小厨房,它就主动躲得远远的,即使人家根本就不是为了烧水给它洗澡,也打消不了它的警惕性。
不过虽然给花花洗澡这件事实施起来难度很大,金玉却还是听从了曲无容的吩咐,让人去找猫顺便烧洗澡水,反正这种事情自从阳春和白雪进宫之后,就轮不到她插手了,她也乐得看到每次阳春跟花花对峙的场面,那可是说不出的喜感!
随着花花的长大,在香雪殿里伺候的太监和宫女们抓猫的本事也渐长,没用多大一会儿便把不知道藏在了哪里的花猫给揪了出来,然后在它听起来整只猫都扔进了还冒着热气的木盆中。
阳春一边卷袖子,一边念念有词:“让你藏!我让你再藏!”
被几个宫女按住的花花,在看到她的动作之后,挣扎地越发厉害了,只可惜以它一猫之力实在是有些寡难敌众,最终还是只能被阳春按在木盆里使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