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很快就来了,阳春请的还是上次诊断出曲无容有身孕的那位老大夫,他在经过仔细地问诊之后,认为曲无容只是因为情绪落差太大而不小心动了胎气,并没有什么大碍,抓点儿安胎药服下就没事了。
他说着就提笔写下了一张安胎的药方,沈无岸吩咐阳春拿着药方去抓药,又向大夫讨教了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大夫都一一跟他细说了,最后还嘱咐曲无容,让她以后尽量避免情绪上有大的波动,因为母体的情绪会直接影响到腹中孩子的发育,尤其是头三个月,不注意的话还有可能会造成流产。
曲无容听完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
“那王妃就好好休息吧,老夫先告退了。”老大夫说着朝两人行了一礼,然后带着随他前来看诊的小药童就离开了。
白雪在沈无岸的示意下,跟着送老大夫出门并让账房给他支付诊金,金玉和良缘则是去准备熬药用的炉子和药壶,准备等阳春抓药回来之后,第一时间就把安胎药给熬上。
屋子里转眼间便只剩下沈无岸夫妻两个人,他在床边坐下来,握住曲无容的手道:“都是我不好,不应该拿这种事情过来烦你,还你担心还动了胎气。”
“不关你的事。”曲无容摇摇头,“我刚才只是太紧张了,以后会小心些的。”
沈无岸没有再说什么,把她身上的被子又往上拉了拉,并把被角给她掖好,这才说道:“睡会儿吧,等一下安胎药熬好了之后,我再叫醒你。”
折腾了这么一阵子,曲无容也确实感到了疲惫,听到他的话点了点头,然后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确定她睡熟了之后,沈无岸才站起身朝外面走去,他心里还是很在意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个身影,能够躲在离他百尺之内的地方而不被他发现,说明那个人身上怀有功夫,并且还不低,就算睿王府里的侍卫里恐怕也没有这样功夫高的人,那个身影到底是谁?
他出门的时候,正好碰上金玉,便问她:“刚才有人来过吗?”
“刚才?”金玉眨了眨眼睛,“刚才来的不就是给小姐看诊那位老大夫,还有他的小药童吗?”
沈无岸摇摇头,“大夫来之前呢?”
“那没有了。”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问,不过金玉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他的提问,“除了老大夫和小药童之外,今天没有外人进过内院。”
“你去忙吧。”见从她这里也问不出什么来,沈无岸便不再问了,他想如果那个人连他的耳朵都能躲过去的话,那金玉她们察觉不到也是很正常的。
金玉满头雾水地回到主院的小厨房里,那里已经支起了炉子,良缘正在刷洗手中许久未曾用过的药壶,见她进来就问道:“王爷刚才跟你说什么呢?”
“没说什么。”金玉摇摇头,“他就问我老大夫来之前,还有没有其他人来过。”
“王爷问这个做什么?”听到她的话,良缘也觉得很是奇怪,“那你有没有告诉他,之前阳春忙不过来,有让人进来帮忙打扫院子,好像就是咱们家小姐认识的那个什么若缘?”
金玉闻言张大嘴巴看着她,“阳春什么时候叫她进来帮忙打扫院子了?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呀?”
“哦,可能你那会儿正好不在吧。”良缘不怎么在意地说道。
“倒是有这个可能。”金玉点点头,想起刚才沈无岸问自己的时候,自己很确定地说除了老大夫和小药童,没有别人进来过,她突然觉得有点儿不安,“那你说我要不要去告诉王爷一声?”
良缘停下手中刷洗的动作,歪着头想了想,提议道:“既然王爷问起来了,还是去说一声比较好吧?”
“我也这么觉得。”金玉说着,转身朝门外走去,“我现在去告诉他。”
等金玉回到了刚才遇见沈无岸的地方,却发现已经不见了他的身影,本来以为他会在内室里陪着曲无容,结果金玉轻手轻脚地走进去之后,却发现只有她家小姐一个人躺在床上,看样子应该是睡着了。
“奇怪,王爷去哪里了?”找不到人,金玉便又跟进来的时候一样,尽量放轻手脚地走出了内室,看到去送老大夫的白雪折了回来,便问道:“白雪,你从外面进来,有看见王爷出去吗?”
“没有。”白雪摇摇头,奇怪地看着她,“你找王爷有事啊?”
金玉点了点脑袋,“是有件事要告诉他,不过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还是等他回来之后再说吧。”
听到她这么说,白雪也就没有再多问。
又过了约莫有半柱香的时间,阳春便提着抓好的安胎药回来了,几个丫头开始忙活着熬药,等到沈无岸从外面回来的时候,金玉早就把自己要跟他说的那件事忘在了脑后。
她以为沈无岸只是随口那么一问,却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疏忽,让沈无岸白白浪费了好几日的时间去追查那个人,从而埋下了无法消除的隐患。
曲无容在睡过一觉之后,便觉得自己的肚子不似刚才那样疼了,她用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借这个动作让肚子里已经安静下来的小家伙能够感受到自己,“母妃以后会小心一些,所以你也要乖乖的,知不知道?”
刚刚一个多月的小家伙自然不会回应她,不过在听到她的话之后,端着药碗进来的白雪忍不住笑道:“还那么小的孩子,能听懂小姐你在说什么吗?”
曲无容抬起头看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