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寒树就住在超市对面的小区,那是一个较新的中高档小区,门口的保安看到危寒树,很热情地打招呼,“危警官!”
危寒树手里提着巨大的超市购物袋,保安有些惊奇地看了一眼,看到一个漂亮小姑娘跟在他身后,更加惊讶。
陈凉朝他笑了笑,走进小区。
“小区的保安好像跟你很熟呢。”
危寒树回头看了一眼,“之前刚搬进来的时候,小区发生过一个案子,就在我对门。小区保安察觉异状但是不敢进去,我帮他们处理了那个案件,所以比较熟悉。”
他说得很含糊,既没有说是什么案件,也没说是什么异状。
等上了电梯到十五楼的时候,危寒树在开门,是密码锁,陈凉赶紧别开眼。
一下就看到了他家对门。
黑黢黢的一扇门,上面落了些灰尘,陈凉脑补出一桩血淋淋的凶杀案——
若非如此,危寒树为什么含糊其辞?
这么想着,她下意识后退两步,脚下不知绊到什么竟撞到危寒树身上。
低头一看,是他的脚。
她不好意思地站好,把头发捋到耳后。
危寒树朝对门看了一眼,似笑非笑。
……
房子看起来很大,没有隔断的客厅尤其宽敞。
黑白灰的基本色调,装饰简单中自有优雅和静谧的气质,看起来和他很搭。
危寒树从入门的鞋柜给她拿的是男式拖鞋,“家里平时没什么人来,没有女式拖鞋,你将就穿吧。”
陈凉穿上拖鞋,她脚上这双是蓝色的,危寒树脚上那双是黑色的。
款式一样,看起来有种情侣鞋的感觉。
她心里美滋滋的。
危寒树这是在告诉她,这个家没有女孩子来过吗?
她一抬头,危寒树已经提着大袋的东西往厨房走了。
“你出去休息吧,连续工作那么多天一定很辛苦。等我做好了再叫你,行吗?”
陈凉抢着提了袋子,打开冰箱,一阵寒风袭来。
冰箱里空空如也,只有侧壁放着几罐啤酒,一点生活气息都没有。
她报以同情地看了危寒树一眼。
危寒树有点不习惯她这样的眼神,“家里一般只有晚上回来睡觉,平时都在警队,所以没储存什么食物。”
陈凉悲壮地点点头,“明白,你去休息吧!”
说着把危寒树推出厨房,合上了玻璃门。
她真的会做饭么?
危寒树在厨房门外站了一会儿,看到陈凉手脚麻利地把水果蔬菜和酸奶放进冰箱,然后开始洗菜。
看起来像模像样的。
他默默走开,过了一会儿端了一杯热茶过去。
“怎么又来了?快去休息,快去快去!”
她两手湿漉漉的,不好去推他,举着双手不知所措的样子,看起来很有趣。
危寒树把热茶放在台子上,“我把茶放在这里,你渴的时候喝。”
他朝陈凉身上看了一眼,不知道想到什么,回头从柜子里取出一条围裙,“把这个戴上。”
她湿着双手,危寒树主动帮她套上围裙。
陈凉乖乖地低头,感受到他的呼吸离自己不到十公分那么近。
他绕到她身后,双臂一展,围裙的腰部瞬间收紧,两根带子贴在她后腰系了一个结。
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双手的动作,就贴在离她肌肤不到一寸的距离。
危寒树笑道:“这个围裙买的时候有点小,加上我很少在家做饭也没用过,没想到你用刚刚好。”
陈凉才没心思跟他讨论围裙的问题,“你快出去,一会儿叫你!”
说好要请他吃饭的,那就绝不能让他动手!
……
陈凉已经把茄子洗净切段,下锅蒸了。
淡淡的烟火气从厨房未完全合上的门缝漏出来,有一丝暖意。
危寒树看了一眼陈凉忙碌的身形,从沙发上起身,慢慢朝房间走去。
床头柜上层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封档案袋,袋子的封面却是空白的,什么都没有写。
他打开档案袋的封口,里面是一份十来张的案卷,第一页是一张个人资料,姓名栏写着“陈棋云”三个字。
照片是一个英武威严的中年男子,眉宇间和陈凉有相似之处,可以看出年轻的时候十分俊朗。
危寒树的目光凝结在那张照片上。
陈凉长得温柔纯美,和照片上的男子完全不是一个类型,可血脉相连足以让所有见到她的人,都能看出她和这个男子的关系。
他轻叹一声,将档案袋重新封好收进床头柜,起身一回头便看到了陈凉。
陈凉站在卧室门口,清楚地看到危寒树被她吓到了,不禁朝床头柜多看了两眼。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吓着你的。我只是想问洗手间在哪?”
“我带你去。”
危寒树已然恢复平静,走出去的时候顺带关上了卧室的门。
……
他坐在沙发上,随手捧了一本杂志。
厨房有两个锅在冒热气,陈凉还在洗手间,等她一会儿出来锅是不是要烧焦了?
他起身想去厨房看看,陈凉不慌不忙地从卫生间出来,看到他想朝厨房去,立刻坚决地捍卫领地。
“别进去别进去,我快好了!”
她当然是趁锅里的东西正在炖的时候,才偷空去卫生间的。
危寒树好奇地朝里看,她先是打开电饭煲,盛出一大碗玉米排骨汤,而后又打开炖锅,盛出土豆烧牛肉。
炒锅里是刚做好的洋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