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京明白了,掩口笑道:“我明白了,原来你是去听壁角去了!那我问你,你听到什么机密内容没有啊!”
程曦辰扬扬黛眉,笑道:“怎么没有啊!我听见庄杰晖说,周小姐,没想到您这样善解人意,每次出来跟你坐一会儿,聊聊天,我的烦恼就全跑光了。然后你大姐就咯咯地笑,说我也是,每次一个人觉得无聊了,就约你出来喝咖啡,庄先生肯过来耐心地听我倾诉,我就很感谢了,哦,晓京,你不知道,你大姐说话的时候,温柔得快要滴出水来了,要不是我辨得出她的声音,根本就不敢相信是她在说话呢!”
周晓京笑道:“难道你跟昊然说话的时候,没有温柔得要滴出水来?快别对我大姐评头论足了,说说你还听到什么话!”
程曦辰仰头想了一会,说道:“也没什么,就是你大姐问他广州的案子如何了,然后庄杰晖就开始讲他在法庭上如何英勇机智,侃侃而谈,把法官说得心服口服,好像那个争产的案子已经差不多快收尾了......”
“哎呀!谁要问你他打官司的事,”周晓京是个急性子,她是想知道周晓越和庄杰晖到底进行到第几阶段了,离确定恋爱关系,订婚,甚至结婚还差着多少步,谁知程曦辰却是个慢性子,让周晓京心焦不已。
“你别急呀!”程曦辰一边说,一边为周晓京递过一张玫瑰紫的绒线毯子,慢悠悠地说道,“好像庄杰晖说了一句‘跟周小姐这样的人聊天,聊一辈子都不会累,下次我做东,请你去吃法式黑椒牛排’!”
周晓京傻瞪着眼道:“然后呢?”
程曦辰得意道:“然后啊,我就回了陆府,拿出喝咖啡之前就买好的紫参,告诉婆婆我跑了大半个浦江才买到的这个参,还把老长老长一条路线告诉给她,婆婆见折磨我有了效果,便心满意足地放我回来了——嘻嘻,其实我对她说的是有轨电车的路线!”
周晓京要以头抢地了,无力道:“妹子啊!我想问你的是,庄杰晖后来有没有向我大姐表白啊!你白谈了这么多年恋爱,连这个也搞不懂啊!”
程曦辰却毫不着急,低眉笑道:“其实当初昊然怎么跟我表白的,我都糊里糊涂的了,当时脑子一晕.......”
周晓京受了不了了,吼道:“陆昊然怎么跟你表白的,你不记得,我可记得清清楚楚!那天晚上他把你约到devon and exete inion libay,指着图书馆汗牛充栋的书对你说,曦辰,人类最恒久的是知识,但是我对你的爱,比知识还要恒久,请答应我吧,然后你这个傻瓜就捂着脸跑回宿舍对着星星花痴了一晚上,搞得我跟你一样一晚上都没睡好,第二天在选修课上做实验差点把溶液瓶烧爆了!”
程曦辰眼睛发亮,抱着周晓京的肩,感激道:“晓京,没想到还是你最关心我,时间这么长了,你还记得......”
周晓京要断气了,她被程曦辰带进了阴沟里,不由自主地歪了楼!
不过,最后程曦辰还是把听的壁角源源本本跟周晓京说了,总之,庄杰晖暂时还没对周晓越表白,但是连程曦辰一个局外人都能听出他们郎有情妾有意,表白也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而已。
快要天亮的时候,霍云帆和陆昊然领着大队人马回了陆府,还带回来了陆令仪——她还活着。
要说陆令仪也真是命大,被陆嘉仪一棍子敲在脑壳上昏了过去,陆嘉仪担心被人发现,不敢多耽,也没查查人死透了没有,就手忙脚乱地逃走了。
幸而霍云帆和陆昊然及时去寻,不然,陆令仪重伤失血之后,过不了多久,就会暴毙在绿羽山上。
陆嘉仪打伤陆令仪的事,警务公所瞧在陆昊然是宋士杰同窗的面子上,没有继续追究下去,但蔡家那边是瞒不住了,蔡子浚在陆美仪一案中属于协从,被判了罪,关进了狱中,他临死也要拉上个垫背的,把陆嘉仪所做的种种都告诉了蔡家,他对陆嘉仪夫妻之情早已淡薄,况且这个令他生厌的妻子又打得他的同母妹妹半死不活。
陆嘉仪在蔡家多年也没有生育,早已被婆家人厌弃,蔡家也不明讲,只说陆嘉仪病势绵延,蔡子浚又不能在跟前照顾,还是把她送到城外蔡家祠堂里养病更适宜,陆太太一来理亏,二来也着实怕陆嘉仪在蔡家受欺负,祠堂里虽冷清,倒底不用受气,也就默认了。幸好陆家现在有陆昊然顶着,蔡家人也不敢如何造次,陆昊然早就派好了人手,每隔半月二十天,就会去给陆嘉仪送银钱吃穿,陆嘉仪的物质生活倒也不曾委屈过。
陆令仪被抢救了十几天,终于拣回了一条命,但是已经成了植物人,陆太太恨意犹自不减,也是陆昊然给说情,才同意将她移到陆家的庄子上着人照顾,陆令仪活着比死了更痛苦,也只能一天天的挨日子。
只是她的果儿不太好办,陆昊然本来有意把他放在陆家,陆太太不同意,想带在身边,曦辰不同意,曦辰的理由很充足:“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他小小年纪就会往美仪的刀子上下毒,谁知道以后会做出什么事来!不是我容不得他,实在是把他放在身边,就像是装了个定时的小炸弹!”
陆昊然想想也是,她和曦辰还没有孩子,要是把果儿养在身边,以后曦辰和孩子因此受害可就悔之莫及,最后还是霍云帆给他支了招,让他把果儿送到云南他祖母那里,果儿是他们家的骨血,陆令仪的婆家没理由不要。
陆令仪的婆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