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京打了她一下,笑道:“别胡说!”此时迷团解开,两人心怀大畅,霍云帆对她浓情蜜意,周晓京更觉幸福,可是想到两人被关在秘道里,却又止不住地叹冷气,道,“可惜我们出不去了!”
霍云帆摇头道:“那也未必!”
周晓京素知他心眼儿多,一定是发现了什么门道,问道:“真的么?咱们真能出去?”
霍云帆突然好像不放心似的,问道:“可是你答应我事,还算不算数的,是不是非我不嫁!”
周晓京脸羞得通红,偏偏这藏宝厅里豁亮得很,她的一笑一颦,都躲不过霍云帆的眼睛,幸而周晓京是留洋接受过西式教育的,不过把头一扬,爽朗地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过,就只怕你说了不算!”
霍云帆大喜,道:“我说话必是算数的,若有食言,叫我一辈子被关在秘道里,不见天日!”说罢,对周晓京道,“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到掬云的时候,她跟咱们说过,陆府的前园是民国时扩建的,后园才是前清时的侯府,叫做‘三径园’!”
周晓京秀眉轻扬,道:“我记得,掬云说陆家的先祖要做隐士,崇尚陶渊明,所以才取名叫做‘三径园’。”
霍云帆微有得色,笑道:“三径,三径,陆老爷子既然把解开秘道的口诀用一首与自家有关联的唐诗《富平少侯》来作隐喻,那么‘三径园’ 既为侯府园林的旧称,又安能不用?所以刚才你说掬云做的西米露好吃时,我就想到了这一点,这条秘道,除了红叶轩和绿羽山,应当还有第三条路径。”
周晓京杏眼微瞪,道:“原来你早就想到这一点了,还瞒着我,让我白白愁了这半日!”
霍云帆赔笑道:“我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吗?再说,我要告诉你或许能出得去,你怕是就不会答应我的求婚了呢!”
周晓京扭头娇声道:“诡计多端!”
霍云帆道:“这厅堂里亮得很,倒是方便咱们去找铁壁中隐藏的机关,咱俩分头去找找!”
于是二人分头去找,这一次却很容易就找到了“风水轮流”的机关,只消轻轻颠倒过来,铁壁便即打开,两人一路向前,又碰到了几处铁壁,上面同样有“风水轮流”的机关,霍云帆和周晓京没费多少力气就一道道地闯关成功。
沿途所走的路径,皆成了上坡,想必是从地底越走越往上了,也不知走了多久,周晓京手里的蜡烛早已燃尽,二人均精疲力竭,忽然觉得有隐隐的灯光从头顶照下来,朦胧间似乎还听到了喁喁私语声。
霍云帆挡在周晓京的身前,说道:“先别急着上去,先听听风声,上面很可能是陆家后园内的某一座院子,咱们来探宝本就是秘密进行的,若是惊动了陆家人,可就不好了,须得等待时机再上去!”
周晓京觉得他言之有理,却又说道:“我听到屋子里说话的仿佛是女人,还是我去探探比较好,万一被发现了,我就说是来查案的,她们一时只怕还想不到别的。”
霍云帆想想也对,便让周晓京上去,周晓京向上摸去,触手所及是一块木质地板,房中人说话的声音听得更清晰了。
只闻一个丫头尖细的嗓音道:“快点铺被褥,一会儿主子就要安歇了,你再这样笨手笨脚的,仔细你的皮!”
原来这里是卧房,可惜那个尖细嗓子的丫头只说是“主子”要睡,却不说是哪一位主子,周晓京暗想,如果是卧房,就得趁着那位“主子”没进来之前,想法子从屋里出去。
屋里安静了一会儿,不知道人是不是已经退出去了,周晓京正待再查,只听那尖细嗓音的丫头颐指气使地说道:“做完事就出去吧,你去厨房一趟,把主子临睡前喝的红枣燕窝羹端去,伺侯主子喝了,我要在屋里熏香,你出去告诉一声,谁也不许进来!”
先前那个铺床的丫头唯唯诺诺地退出去了,周晓京想,如果这个丫头熏完香,能出去那么一会儿,她和霍云帆就可以从这间屋里全身而退。她缓缓地直了直腰,从藏宝处一路往上走,路越走越窄,后来霍云帆就只能弯着腰走了,再到后来,渐渐地周晓京也只能弯着腰走了,这时周晓京腰酸腿痛,却不知道霍云帆如何,这个地方与屋子只隔了一层薄薄的地板,霍云帆和周晓京不敢稍动,生怕被上面的人发现了蛛丝马迹。
只听那尖细声音的丫头来来回回走了几趟,大概是拿出香饼子,搁在香炉里燃上,又过了一会,只听门吱呀一声开了,门缝里传送过来一个中年妇人谄媚的声音道:“妙盏姑娘,我过来了!”
周晓京直叹,你真是往枪口上撞,刚才这个妙盏才说了谁也不许进来,你却在这个当口进了屋,不是找挨骂么?周晓京从小长在大家族里,知道这种得脸的丫头比不得脸的主子更厉害,心想今天这位妈妈少不了要吃一顿叱骂。
谁料竟听得妙盏亲密地轻呼一声:“尤妈妈,您老人家过来了,快请坐啊!”
周晓京一怔,随即便明白了,怪不得妙盏刚才要吩咐谁也不许进来,自然是跟这位尤妈妈有什么不见光的事要办,选主子的卧房这个灯下黑的地方做议事地点,够大胆,也够安全!
周晓京想通了这一节,真是一则以忧,一则以喜,忧的是这两个人不知要议到什么时候,如果太晚了,她和霍云帆在这窄仄的坑道里可真是难受之极,喜的是既然妙盏选择这个地点与人接头,那么她那位所谓的主子,想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