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冷冷地切齿道:“我当然知道......当然知道......”却不肯往下说,只是一抬眉,灼灼的目光如一星极烫的火星子直烧进人的心底去,“只是,霍先生,得罪了,您不能带他走——您得把他交给我!”
“交给你?”霍云帆笑道,“为什么?”他悠悠地笑着,分明现在何庆是在他的手上。
沉香森森地笑道:“您很快就会知道了!”
这时,何老板“啊哟”一声,捂着胸口道,“你你你......你给我们吃了什么东西?”
这时何太太也呻吟道:“我全身像散了架一样!”
沉香回身,冷冷地看着何老板,笑道:“怎么样?这种滋味不错吧!呆会儿青龙帮的人来了,你就知道什么叫报应不爽了!”
霍云帆心头一凛,原来如此,沉香在刚才的食物里下了药,使人筋骨酸软,而且她沿途休息时,一定暗中寻找机会,给青龙帮的人留下了讯息。
至于她为什么会这么做,霍云帆心中也有了一番计较,在一瞬间,沉香在何家饭馆的一言一行,同时涌进他的脑海,何老板受伤,店里乱作一团时,她自称去报警,可是皇家警察始终没露面,当然皇家警察消极怠工是常有的事,但是也有可能是沉香根本就没去报警,而去做了另外一件事——去给隔壁理发店的小伙计送信,让他快逃。霍云帆在一瞬之间,心头转过了千百种念头,他仿佛站在一个十字路口,周围的大道小径四通八达,但是他要选择的只有一条路,用最完美的方式解决这件事。他沉思一刻,将刚才就已套在何庆手腕上的绳索紧了一紧,才无力地靠在一棵树边。
沉香见霍云帆已经中招,立刻将还没缓过神来的周晓京制住,将她的捆起,又将何太太和何老板也捆住。原来这样柔弱的一个女子,竟也有几下身手,周晓京本来也粗通些女子防身术之类,只是变生不测之间,她疏于防范,被早有准备的沉香得了先手。
霍云帆哀声道:“晓京,刚才沉香在牛奶里下了药,可惜......可惜咱们竟然都没觉察到!”
周晓京暗暗恍然,霍云帆这是给她打暗号,周晓京因为不喜欢牛奶的味道而没有喝,而沉香以为大家都中了她的软筋散,因此绑缚的绳子并不牢,所以她虽然被沉香捆住,但是想要逃跑的话并非不能,霍云帆这样讲,分明是叫她假装中毒,见机行事的意思。
只听霍云帆不慌不忙地道:“沉香姑娘,咱们有话好好说,我们可没得罪过你。”
沉香漠然道:“你放心,我这人恩怨分明,你们只要不坏我的事,等报仇之后,我自会放你们走!”周晓京心想,沉香不放他们,他们也自有法子脱身,可是他们此来香港不是为了安然脱身的,浦江白骨案只要没查清,她跟霍云帆就不能安心地离开香港。
“你不是何家的亲生女儿吧?”霍云帆问道,“我想,你应当是朱家人才对,‘智云’成衣店的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