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像是要炸掉了似得, 然而尽管知道自己肯定联系不上纪柒, 但是澜青还是没有跑回床上准备去睡上一觉缓解一下宿醉带来的头痛。
澜青她是知道的,虽然远在国外明明手机号码有国际漫游功能,但纪柒还是掩耳盗铃的换了一个号码。
只不过偶尔会将那个妥善保管的手机号码拿出来看看,怀揣着期待看有没有某个人打过来的电话,哪怕是短信也好。
只不过宿主从始至终只问候了一句:是否平安以后就石沉水底再没了动静。
其实哪怕那会因为某些原因而选择结束自己与纪柒这段虚假的关系, 但是若说其中没有一点的触动那肯定也是假的。
离婚以后纪柒出国, 两个人正处在一种微妙的尴尬局面, 发出去的试探短信出乎意料的没有得到回应, 她便下意识的以为:这一次纪柒恐怕是真的生气了。
按照宿主为数不多与人吵嘴并且心虚的状况,她便非常没出息的选择了装死逃避,可以想象纪柒在开机之前有多期待,以后就有多么失望。
可是知道事情随后发展趋势并且一定要挽回这段感情的澜青自然不会和原主那般行事。
她再一次拨通那个号码,听到话筒里传来的甜美女音,毫不犹豫的点了转接语音留言的按键。
澜青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对着手机吐出的话语,低沉又带着暗哑, 明眼人一听就能得知这绝对是装不出来的醉态, 说话的语调中带着迷茫甚至还有一点点脆弱的哭腔。
‘纪柒哥哥, 你已经消失了好久了哦,感觉我长这么大除了你在国外生活的那段时间,好像还从来没有这么长的时间都见不着你。’
她不顾形象的坐在地上将昏昏沉沉的脑袋埋进膝盖里,声音有点闷闷的。
‘你好像永远都会在我身后,像是一个永不离弃的英勇骑士, 沉默不语的为我劈荆斩刺,就好像这个世界上永远没有能难得住你的问题一样,完美的让人感觉太不真实…我还记得老爸他就说啊:我现在这样无法无天的性格恐怕也就是被你这么毫无原则的妥协给宠出来的。’
她说着说着突然忍不住低低的笑出了声,带着说不出的愉悦和小小的骄傲感。
‘我觉得他说的就很对啊,像我现在这么无法无天谁都不怕的模样,可不就是被你给宠出来的嘛!就我爸那个胳膊肘往外拐的,眼里头谁家闺女都比自家好的模样怎么可能会把我娇惯成现在这样的小公举呢。’
许是被自己的话逗乐,她在那里咯咯的笑了好一会,可是少顷又突然收敛住了脸上所有的笑意,身上环绕着的活泼气息一挥而散,整个人都突然的阴郁起来。她情绪莫名其妙的低落下来,一颗心脏整个被愧疚和自我厌弃的情绪包裹,难过的冒着泡泡。
‘可是那又能怎么办呢…纪柒哥哥你最宠爱着的姑娘却是个实实在在的白眼狼啊,平常就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你带来的各种照顾疼惜,转头却为了一个明明大半辈子都不曾与她有过半点关系的男人而伤你至此。’
重重呼出那口憋的自己似乎就要喘不过来的气,她已经记不清楚自己这一会究竟发出了几次叹息,许是因为酒精迷惑了本就不怎么清醒的大脑,又或者是宿主本身所夹杂的情感实在太过浓烈,而澜青也并不想刻意去压制这股沸腾的情绪。
于是便任由自己短暂的被这股莫名其妙突然沸腾的情感占据,说不定这或许就是宿主本身对于那个宠着她的人最后的告白,更何况像是这样的情感任凭澜青演技再如何精湛,哪怕这会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存在,而且也并没有被告白的正主站在面前,说起来也不过就是对着一部手机吐诉自己的心思,可那也是绝对不是轻易就可以演出来的。
假的始终就是假的…
所以,她现在就突然矫情的感觉自己委屈的想哭。
然后随后的事实也证明她的的确确未语泪先流了…
她才刚刚张了张嘴,喉咙就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似得说不出话。尽量的想要稍微的克制一下,反而一发不可收拾的哭嚎的更加歇斯底里。
‘纪柒哥哥你说我的脑子之前是不是被狗给吃了啊!不然…你都对我这么好这么好了,我竟然还眼瞎的完全看不到,非要傻了吧唧的跟在别人屁股后头转悠,净惹人嫌。’
‘我突然想起来了一首歌: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她是真的在那里扯着喉咙在嚎,明明也才两句歌词却没有一段是在调上的。‘我绝对就是那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大傻瓜了。’
澜青就在那抱着手机口若悬河的胡乱瞎扯,被酒精侵害的脑子哪里还有什么逻辑可言,完全就是用一条已经不灵光的舌头,想到什么就嘟囔着扯上一两句。
词不达意,坐在地板上一会哭一会笑的活像是个不折不扣的女疯子。
一直到她说的口干舌燥,喉咙也涩的很,才稍稍住了口,眼前晕晕乎乎的似乎全都是重影,桌面上看起来倒是有杯盛满了透明液体的玻璃杯,伸着手费劲的去捞,可那张桌子却好像自己会动似得不安分晃悠,桌子上的东西因着她的动作摔得霹雳乓当,倒是巧的很她在那瞎扑腾了半天,东西掉了个大半却硬是没有碰到那杯子一点点的边。
等到好不容易才把那个杯子稳稳当当的捧在手中,她先是如释重负的呼出了一口气,脖子一仰杯子里那满满当当的液体就稀里糊涂的全部都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