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远往沙上一躺,长腿直接挂在沙前的桌子上,随手拿了一瓶鸡尾酒悠哉地喝着,悠悠的打着瞌睡晚在酒店陈启辰倒是睡了,但是她几乎是一晚上没睡着。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共处一室,陈启辰不会对她做什么,但她心里却怎么也安静不下来。
陈启辰拿了余航手里的麦在那唱歌,刘若英的《后来》,黄月在跟他一起唱。他似乎格外喜欢这歌,可陈思远看过他酷狗的下载列表,这歌并不在列。也许他只是想唱给她听,陈思远觉得心里五味杂陈。
挂在墙壁上的投影仪播放着mv,刘若英边唱边哭,泣不成声。
陈启辰一曲终了也找了个角落躲着喝酒去了,他和陈思远霸占了那张足以容纳五人以上的沙的两个角落,他们两个人之间隔着四个明显已经喝了不少的......用陈思远的话来说就是,疯子。
那几个人拿着麦在声嘶力竭地吼,重金属的风格被替换掉,他们的曲目从陈奕迅到李宗盛到刘若英,唱的苦情又逗比,好像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了一般狂欢。
好在别墅的隔音效果不错,这附近也还没什么住户,否则他们应该已经被举报了无数次。
唱着唱着陈羽宁从冰箱里拿出几大袋子东西来,余航很有眼色地把桌子上的零食收拾掉,空出一块地方给陈羽宁,她穿着拖鞋踢踢踏踏地又跑到厨房拿了电磁炉和锅出来,插上电源开始烧水。
陈思远目瞪口呆,盯着自己的妹妹看了半天,看她把袋子里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从鱼虾肉到豆制品到蔬菜,种类繁多,基本上市面上有的她都给整过来了。
“陈羽宁你还能再牛逼点吗?”陈思远扶着额头。
陈羽宁哼的一声傲娇的扬起头,“能啊,反正花的不是我的钱。”
陈思远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果然看见了一条消费记录。她给了陈羽宁一张自己银行卡的副卡,陈羽宁可以随便刷她的钱。这是从读书时候起就有的习惯,那时候她妈给她打钱,她再打给陈羽宁。陈羽宁是个很会花钱的人,老是吃啊吃,还经常请别人吃,钱总是月初就花个精光。她不敢跟自己老妈讲,于是老打电话跟陈思远求助。后来陈思远干脆把银行卡给了自己这个妹妹,一个人饿肚子变成了两个人饿肚子。陈思远一句话都没说吃了半个月泡面……但是第二个月以后陈羽宁再也没有大手脚地花过钱。陈思远问陈羽宁说为什么突然就节省了,陈羽宁说陈思远这么爱她,她不想看见陈思远饿肚子。
“开刷开刷!”陈羽宁舔了舔嘴角,“吃饱了我下午还要去上课。”
苏天和黄月收拾着桌子,余航则帮陈羽宁捣鼓这个捣鼓那个,陈羽宁也乐意有个马仔,指挥着他拿这个那个。
陈思远淡然一笑,懒得理这些活宝,换了个更加舒适的姿势窝在沙里,昏昏欲睡。
陈启辰看着这些人忙上忙下,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好些年前,他和陈思远同居的时候,好多个冬天的晚上,他们也是这样围着桌子,锅里是还没烧开的水。热气氤氲中他们的视线都模糊了,只能隔着桌面看见彼此缥缈不定的脸。那是他心里最喜乐安定的时候,如今这样的日子好像突然间又回来了似的。
这个冬天对于他来说好像突然有了色彩,不再是单调的黑白灰。
“老辰我说你可真不够意思啊,”陈羽宁嘟囔着,“回来了也不跟我们说一声,早知道打断婚礼这种事留给你就好了,害我被我爸打了一巴掌。”
陈启辰无奈地摇摇头,“我可没打算破坏你姐的婚礼。”
“我不管,你得谢谢我。”陈羽宁嘟着嘴巴。
“要不我跟你姐一样给你一张银行卡吧,随便你怎么刷。”陈启辰带着调侃的语气说。
“嘁,一点诚意都没有,你给和我姐给不是一样的么。”
“怎么就一样的了,”陈启辰看了陈思远一眼,“你最好问问你姐同不同意你这么说。”
“反正早晚都是一样的。”陈羽宁满脸媚笑的看着自己的姐姐。
陈思远翻了个白眼,“你这么说小心我把你的卡给冻结了,你自己找老妈拿钱去,母亲大人可没我这么阔绰。”
陈羽宁也不示弱,“那我找老辰拿。”
“你敢找阿辰我弄死你。”陈思远瞪了她一眼。
“小气。”陈羽宁撇撇嘴,“其实我有自己打工挣钱来着,就是有时候不太够花而已。”
陈思远楞了一下,这才回想起最近陈羽宁确实很少花她的钱了,小屁孩也是会长大的,总有一天会羽翼丰满,不再需要自己这个姐姐的照顾。
陈思远笑笑不再说什么,接着打瞌睡,隐约间听见余航说“不够花我给你啊”之类的话,大概余航正追求陈羽宁,她动了动嘴角,但最后也没说出什么来。她了解自己的妹妹,陈羽宁不是会随便接受别人好意的人,这点跟她一模一样。而且陈羽宁是不会喜欢余航这种五大三粗的人的。
这时候锅里的汤已经煮沸了,陈羽宁往锅里加调料,味道调好了后往里面放吃的。黄月去厨房拿碗筷,苏天在陈启辰旁边坐下,掏出烟递给他一根,陈启辰接过烟叼着但是没点燃。
苏天愣了一下,接着把已经点燃的烟掐灭了。他突然想起这里的人都是不抽烟的。
“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苏天说。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们说。”陈启辰苦笑,“你以前可是说在这件事上就算我死了也不会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