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阿远是傻子么？”黄月看着垂头丧气的陈启辰，“其实她知道你喜欢她的，你这点心思所有人都知道啦，全班人都知道。但是她不想接受你，又不知道怎么拒绝你，于是对你心怀愧疚，所以就走了咯。”
陈启辰目光没有聚焦，出神地看着马路上偶尔来往的车辆，清凉的晚风呼呼地吹着。
“其实你已经改变阿远很多了，她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就算是两个男生为了她打起来她都无动于衷，心情好的时候她还会拍手称快。她是真的很在乎你的感受吧，虽然她可能并不喜欢你。”
“启辰你记住，一个女孩子呢，是不会讨厌一个男孩足够真诚的告白的。喜欢就大胆地承认啊，就算失败了也没什么的，大家还是兄弟姐妹，姐说了会罩着你的。可是你那么怂，连当众承认的勇气都没有，你又怎么会有机会呢？”
“是阿远帮你解围的啊，她太聪明了，永远都有办法的。可也许她更加希望你承认，然后顺理成章地跟她表白也说不定。”黄月深吸了一口气，“不过女孩的心思很奇怪的，可能不会答应你就是了。”
陈启辰有点苦涩地笑了，“月姐你说的这些，我都不懂。”
“没关系，不一定要懂的。其实我也不懂，我只是跟你说阿远的心思。委实说你和阿远的那些追求者比起来差远了......”黄月顿了顿，显然是觉得不太好说接下来的话，于是她看着陈启辰，陈启辰也看着她，两个人都沉默了下去。
很久之后陈启辰点点头，有气无力的，“我知道的。”
“哎......”黄月大概也受不了这人了，她一手拍在陈启辰的后脑上，“好歹你也是我当初从教室里救出来的小弟好吧，不要苦着一张脸啦！”
“其实我是想说，虽然你很多地方确实不如别人好，家庭啦学习啦身高啦，但是你没现你在阿远心里的地位很高吗？”黄月看着他，“她很在乎你，至少以前我从未见她对一个男的这么上心过。”
“可是她又不喜欢我。”陈启辰说。
“笨！”黄月又忍不住敲了他一下，“女孩子都是要靠追的咯，你不去追难道等着她自己跑过来说她喜欢你么？”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陈启辰觉得稍微有了些精神。
“赶紧给人家打电话啊，问问她在哪，没走远你就赶去送她回家。”
“哦哦哦！”陈启辰点头如捣蒜，赶紧掏出手机拨了陈思远的电话。
“嘟嘟嘟”的声音响起，陈思远是没开彩铃的，拨通就是这种嘟嘟的声音。陈启辰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一般电话是响十声左右，每响一声他便觉得紧张一分，他既害怕陈思远不接，又害怕她接了。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心理，但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也许因为是胆怯，也许是别的。
“喂？”一个稚嫩却稍微有点低落的声音传来，响到第九声就在陈启辰以为她不会接了的时候，电话通了。
“远姐......”陈启辰踌躇着。
“嗯，怎么了？”电话那头已经换上了正常的情绪。
陈启辰沉默了半晌，觉得有点不知道怎么问。黄月用一种焦急的目光看着他，对他比着唇语，陈启辰看懂了，黄月说的是“问她啊！”
“没事，就是想问问你到哪了。”
“哦，我肚子有些饿了，在市场吃点东西。”陈思远说。
“那你一会来回来吗？”陈启辰下意识地问。
“不了吧，你......”陈思远说到一半突然刹住了，“哎要是没事我就先挂了，你们玩的开心点。”
陈启辰开了扩音，陈思远讲的黄月也听见了，黄月在一旁比划着，小声地说，“问她要不要一起回去。”
他点点头，“那个......远姐，要不我去找你吧，我们一起回去，这么晚了。”
“呃......”电话那头迟疑了一会，“算了吧，今天余航生日，你作为他同桌就好好陪陪他吧。”
“哦，那好吧。”
“嗯，挂啦。”
陈启辰看着通话结束的界面，手机的光照亮了他的脸，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
“啊！我受不了了！”黄月抓了一把头要抓狂的样子，“陈启辰你说你是不是傻？你简直是傻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了！”
“怎么了？”陈启辰觉得自己有点无辜，不明白为何又被怼了。
“男生应该强势点懂么？你会喜欢一个绵羊一般的男生么？”黄月瞪着他，“她说算了就算了？你不会坚持啊？你不会过去陪她吃东西啊？一个女孩子大半夜自己在宵夜摊上吃东西，总是想有个人陪的啊！谁他妈愿意大半夜一个人吃东西然后一个人骑个自行车走很远的路回家啊？”
一连串的问题从黄月嘴里抛出来，砸得他不知如何回答，那些与其说是问题，不如说是事实。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他就是这么没胆量，关键时刻总是掉链子。
黄月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陈启辰，又把头转向别处。她是真的讨厌陈启辰这个无力样子，这让她想起以前的自己，总觉得很多事情自己都做不到。
“哎真是拿你没办法，”她有些不耐烦的样子，“去拿车，姐再帮你一把。”
陈启辰心里一跳，眼睛里好像有一丝火苗窜了起来。
车还没停黄月就跳了上去，开始是坐着，然后双脚踩在后座轮胎两边的铁上，双手搭在他的肩上慢慢站起来，“陈启辰，有时候真不知道这两年如果没我罩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