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博尔吉亚获得了最后的胜利,混球罗德里格成为教皇亚历山大六世的时候,德拉.洛韦雷也因为这份珍贵的友谊而得到了法国国王的援手,不然他还真不一定能够从圣殿骑士们的追杀下逃到法国。
不过相对于国王查理八世的恩宠与信任,王后安妮从未和洛韦雷枢机说过哪怕一句话,更多时候,她就连一个眼神都懒得赐予,德拉.洛韦雷现自己竟然不是那么恼怒,也许是因为布列塔尼的安妮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安妮今年也只有16岁,她身材高挑,胸脯高挺,皮肤犹如凝结的牛乳,有着金褐色的,丝缎一般的长,一双虔诚与贞洁的灰黑色眼睛。又因为她是布列塔尼的女公爵,生来尊荣,掌有权势——即便成为了查理八世的王后,她仍然因为得以保有布列塔尼的缘故,比起其他女性,她更有着无人可以企及的威严,让男性一见便不由得生出了征服之心,这甚至不是比喻,得到她也就得到了布列塔尼。
“您应该尽快让她怀孕。”洛韦雷枢机说道:“没有母亲不爱孩子,一个流着她的血液的孩子,理所当然应当继承她的领地。”
“我正在努力。”年轻的查理八世叹气道:“但其他事情不论,这个还真的看上帝的旨意。”说着,他挥了挥手,房间里的莺莺燕燕立刻温顺地退下,将这里留给国王、枢机主教和他信任的近臣。
两个侍从上前,在几分钟前还摆满了针线的桌子上打开了一张地图——欧洲地图。
这张地图不可谓不精美,法国的主保圣人圣但尼托着自己的头颅位于整张地图的上方,头颅上微微闭着的眼睛俯瞰着下方的意大利地区,重要的地区名字已经用红色的颜料写出,法兰西,米兰,佛罗伦萨,罗马,那不勒斯……国王的将军们交换着眼神,对于原本就属于法国安茹家族的那不勒斯每个法国国王都不免耿耿于怀,查理八世尤甚,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誓要夺回那不勒斯,对这场战争的准备更是从五年前就开始了,但法兰西在欧罗巴大6的西侧,那不勒斯位于半岛的南段,中间间隔着大半个意大利,法兰西想要那不勒斯,就必须穿越至少三个国家或是地区,他们前进的时候必须考虑补给,后撤的时候必须考虑退路。
“有关于这个问题。”洛韦雷枢机说:“先,要请陛下允许我为您们引荐一个人。”
查理八世点了点头,于是洛韦雷枢机对自己身边随侍的教士说了一句话,他退了出去,过了一会儿,一个盛装打扮的黝黑男子跟随着侍从脚步轻快地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他在距离查理八世约有九步的地方停下,摘下自己的帽子,行了一个优雅又谦恭的礼节,这个礼节伴随着不断地前进和后退,法国的大臣都觉得他太花俏了,但等到他自报姓名的时候,他们都不由得大为惊讶。
他是卢多维科.斯福尔扎,米兰的代公爵,实质上的掌权者。
米兰公爵卢多维科的屈从保证了法兰西的军队能够直接长驱直入意大利,他还许诺了给予补给以及雇佣兵军团将会随同法国军队作战。“那么他要什么?”查理八世问道。
“米兰公国的正统性,”洛韦雷枢机轻轻地微笑道:“还有他的大公之位。”
“他好像忘记了他侄子的岳父。”一个大臣说道。
“等到我们得回那不勒斯,”洛韦雷枢机诚恳地说:“阿方索五世的私生子当然也就无足轻重了,他甚至无需奏请教皇裁决,就能宣布他侄儿与那不勒斯的阿维亚婚约无效。”
“那么佛罗伦萨和罗马呢?”
“佛罗伦萨的洛伦佐.美第奇已经死了,现在执掌佛罗伦萨的只是他的长子皮埃罗,值得庆幸的是,这个年轻人性情懦场…只需稍加恐吓就能解决,至于罗马……”
“据说亚历山大六世异常贪婪,”一个大臣借口道:“我们可以许诺相当于那不勒斯国库百分之一的回报。”
德拉.洛韦雷的嘴唇微微一动,作为博尔吉亚的死敌,他当然知道博尔吉亚的野心不止于此,但他为什么要提醒这些人呢,等到一切就绪,博尔吉亚的拒绝只会引查理八世的滔天怒火。
“西班牙会是个问题。”
查理八世考虑了一会,低下头再次查看了地图:“德拉,我亲爱的朋友,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做,请带着我的口信去西班牙,告诉阿拉贡的费迪南德,如果他愿意在之后的战争中保持中立,那么我会给出让他惊喜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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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拒绝。”亚历山大六世说,他的儿子凯撒坐在宝座的台阶上,眼神阴郁,法国国王查理八世不但提出了借道的要求,还要求教皇派出他的儿子随军——这只是一个堂皇的名义,事实上,他只是想要一个人质,现在凯撒是亚历山大六世的长子,也是他的儿女中最可信与寄予重望的一个,亚历山大六世可没办法轻易放弃他,查理八世提出这个要求也是为了避免自己在征伐那不勒斯的时候被截断退路。
“威尼斯和佛罗伦萨呢?”
“威尼斯人保持中立,”亚历山大六世说:“而佛罗伦萨,你知道的,皮埃罗只是一个废物。”
“当初我们就应该让朱利奥回到美第奇。”
亚历山大六世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