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玉!

小王氏面色严肃起来,稍加细想,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也就是说,太子接受了你的选择,而这块玉就是信物?”

“没错!”李喆低声道:“你把它收起来,别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我虽然站了边,但太子的意思是,不到非常时期,我们的关系不能暴露,所以你也就当不知道这件事!”

“我明白!”小王氏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她进屋放好玉佩,然后才出来,“东西放的很隐蔽,你放心!”

“不过李璋那边...”

李喆嘴角露出嘲讽的笑,“他以为阿姨在宫里,我就得受他的摆布,我除了有个折冲长史的表哥,可没什么能让他惦记的!”

“就连我敕封亲王,也还是皇后点头同意的呢!”

最后一句话满满都是讽刺之意,小王氏若有所思的开口:“虽然咱们做了选择,但也不宜立刻就跟齐王划清界限,他现在被撤藩的事弄得心烦意乱,咱们虽不会帮他,但做些样子,也能让皇后看的顺眼一些,阿姨也不会有什么事的!”

李喆很是赞同这话,他拉过妻子的手,叹道:“京城的这滩水,是越来越浑了,但总有过去的那天,到那个时候,我们一家人就不必看人脸色过日子了!”

小王氏依偎在丈夫肩头,轻轻的‘嗯’了声...

萧熙院里,早早就被丹娘吵醒的蓁娘起床洗漱,收拾好后,带着两个孩子去给太子妃请安,完毕后,阿木吵着要去找阿菽玩,蓁娘知道秦氏规矩严厉,怕阿木淘气惹得她不高兴,因此有些犹豫。

秦氏却热情的邀请阿木去伏枫院,“就让他们兄弟俩一起玩会儿吧,阿菽也想跟阿木玩!”

她都这么说了,蓁娘也不好拒绝,她叮嘱奶母仔细看好阿木,阿菽还年幼,要看着点阿木,别让他欺负弟弟。

奶母忙不迭的应承,领着侍女嬷嬷去了伏枫院。

蓁娘带着丹娘回萧熙院,半道上惠氏邀请她去沉香院,说是给丹娘做了双鞋,让她也去看看。

蓁娘记挂着早起时,吩咐了采儿找些布料出来,没多久就是太子的生辰了,她想给太子亲手做双袜子。

惠氏闻言有些失望,蓁娘笑道:“也不知丹娘是谁生的,你倒是比我这个生母还疼她,你带丹娘去吧,我回去看一眼就去你那儿!”

惠氏立刻笑起来,“那可好,让我好好跟丹娘说些悄悄话,你自个儿忙吧!”

说罢,她接过奶母怀里的丹娘走了,蓁娘无奈的摇摇头,两手空空的回了萧熙院,刚进门,采儿迎了上来,神秘兮兮道:“娘子,殿下派人给你送了东西来!”

“什么东西?”听到是太子送的,蓁娘雀跃不已,快步进了屋,室内案上摆着一大一小两只锦盒,容娘笑道:“娘子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么!”

蓁娘笑的合不拢嘴,伸手打开大锦盒,里面摆着四个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形状的墨锭,小锦盒里是两支虽然干净,但看得出使用过的毛笔。

她有些疑惑,这墨锭光闻气味,就知道绝非凡品,可这笔...

容娘跪坐在蓁娘身边,不慌不忙解释道:“这笔,是殿下使用的!”

蓁娘拿着笔愣住,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不敢置信问容娘:“可是真的?”

“难道我还敢骗娘子!”容娘笑嘻嘻的点头。

听见容娘肯定的话语,蓁娘的内心在那一瞬间,满满都是不可言说的喜悦,虽然不知太子是一时兴起还是真心实意,但他的这番举动,无疑让蓁娘虔诚爱慕他的心,愈加坚定。

一直到天授六年的九月,朝堂上关于撤藩的事情,依旧没个结论,如果真的撤藩,那齐王李璋就是最大利益受损者,天子对他期望甚高,当初既为他撑起这根柱子,如今就不会轻易推倒。

但大臣连月的奏疏,让天子的心情很是烦躁,九月十七是皇太子千秋节,宫里本应早早的就开始准备庆贺,但天子为着撤藩一事烦躁不已,连带着也看太子不顺眼。

从太子做事不够勤勉,到永安侯长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天子想起什么事就叫了太子过去训斥一番,太子只一味的恭顺认错,父亲说什么都应承着,反正态度好得很。

太子恭敬有礼,朝臣们又看不下去了,连阁老都隐晦的向天子表示异议,你要是不高兴就直说,对太子这么凶做什么!

这惹得天子更加不高兴,所以皇太子千秋节,天子借口这段时间身子不爽快,只命官员皇亲去东宫给皇太子朝贺一番也就罢了。

至于筵席、庆典,那就不必了,做父亲的不舒服,儿子还过什么寿辰。

在李晖看来,千秋节怎么过无所谓,甚至不过也行,但是在外人看来,太子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天子没处撒火,太子成了出气筒,实在太让人同情了。

所以李晖这一年的生辰,比之往年要轻松许多。

天未亮,他就起床更衣,穿着隆重的冕服,先去给天子请安,领了一番口头教训后,被浩浩荡荡的仪仗拥簇着去太庙祭祖。

这是告诉祖宗,他这个继承人又大一岁了,以后,还是要勤勉刻苦、兢兢业业的做好自己的工作!

一番繁文缛节后,已是下午,再次回到东宫,接受百官的朝贺,因为没有筵席,朝贺结束后,在前廷,太子接受了以吴敏为首的内侍侍从的拜贺,后廷里,太子妃领着妾侍女官也向太子祝寿。

说起来还是太子过生辰,其实这一天最累的人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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