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就跟你说道说道,你可愿意听?”

齐娘眼中黯然,阿婆的怀抱是她从齐阿婆去世后久违感到温暖的地方,虽然期望别人来搭救自己的确天真。

可韩阿婆说的也有道理,何况耶娘就是现在不卖自己,以后真吃不上饭了,也会把自己卖给更不堪的人家。

她在张家只做了两个月的工,做些打扫洗衣的事,张阿郎经营着买卖,没听其他下人说他有多可恶。

倒是张妇,贪婪吝啬,牙尖嘴利,揪着下人的一点错就要喊打喊骂,张家三个郎君都已娶妻,都跟着父亲做生意,倒是那三个妯娌,相处不和睦,老是觉得公婆偏心...

韩阿婆既煞费苦心的跟自己说这些,也比自己两眼一抹黑进了张家门,被人生吃了好太多!

见齐娘点点头,韩阿婆松了口气,能听得进去话就好,就怕这孩子钻了牛角尖,一条道走到黑。

她认真道:“你年轻,模样儿又好,那张阿郎必会护着你些,而张妇既然主动提起纳你做妾,人前也会给你三分颜色...”

“只是做大妇的岂会善待妾室,你需得记着,不管心里有多苦,你只顺着她,她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别跟她硬碰硬,你的日子还长,不可为了一时意气就冲动...”

蓁娘忍不住插嘴:“难道就这么让张妇欺负齐娘?”

阿婆不理她,只对若有所思的齐娘道:“还有一点你得记住,张妇毕竟是经历过事的人,你不可在她面前耍心眼!”

“若是她恼了要收拾你,只是动动手指的事情,你也不可在张阿郎面前告状,原因我不说你也知道!”齐娘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你在张家做过工,也认识一些下人,平时跟他们多走动一些,在张家也不至于叫天天不应,那张家有三个媳妇儿,你多观察她们,若是能跟其中一人交好,你就会好过很多...”

阿婆也是做过媳妇儿的,对于妯娌之间的弯弯绕绕也门儿清,张家有的是钱,儿媳们肯定会担忧公婆分配家产不均,就是彼此没有大矛盾,小纠葛也不会少。

对张妇来说,都是她的儿子,给这个给那个无所谓,可做儿媳的不这么想,齐娘是公公的小妾,若是在耳边吹吹枕头风,这三个儿媳也会对齐娘客气一些...

阿婆瞥了一眼旁边睁着圆溜溜大眼睛的孙女一眼,拉过齐娘往边上走了两步,在她耳边一阵低语,蓁娘竖起耳朵也没听见什么,她很不高兴,有什么话不能让她知道!

却只见齐娘蹙着眉一下一下点头,蓁娘愈加奇怪...

说完了话,阿婆给了齐娘一块布,让她做件衣裳,蓁娘送她回家,无论怎么问,齐娘都不肯说阿婆悄悄跟她说了什么。

走到巷子口,齐娘抱着布停步,对蓁娘道:“到这儿就行了,你回去吧!我出门那天你们要来,我看着你们就不害怕了...”

蓁娘使劲点头,“一定来,你放心!”

齐娘张张口,想说些什么又不知该说什么,蓁娘忍不住拉她的手,齐娘紧紧握住,她比蓁娘矮,微微抬头,看着蓁娘一张圆脸,眼里有些担忧,她眼角发酸,低声道:“蓁蓁,我好羡慕你...”

说罢齐娘转身进了门,蓁娘愣住,看着齐家乌黑的木门,齐娘那句话,让她心里竟不知做何感想...

齐娘是在一个黄昏出的门,因不是明媒正娶,她只穿了套陈旧却干净的衣裳,往日的丫髻梳成了妇人的高髻。

因厌恶齐家这般行事,德高望重的老人家都不肯来,给齐娘开脸上梳的是韩阿婆,蓁娘和阿珠还有其余几个小娘子都站在一边默默看,听阿婆小声念叨:“平平安安,万福长寿...”

蓁娘听着这话并不似别家娘子结婚的吉祥话,没有举案齐眉,没有子孙满堂...

她心若重锤,这世间之事竟这么残忍,蓁娘真的意识到,齐娘以后,会有多么难过的日子...

只一辆牛车,没有嫁妆,没有送亲客,齐娘面色平静拜别了家人,蓁娘扶着她上了车,站在原地不想离去。

齐娘微微撩起竹帘,冲蓁娘笑了笑,蓁娘稍感安慰,往后退了几步,看着她远去,这一去,也不知齐娘会遭遇什么,蓁娘默默垂泪...

齐娘出了门就是阿珠,蓁娘为着齐娘的事难过许久,阿珠邀请蓁娘来陪她哭嫁,这两日,几个未婚的小娘子就陪着阿珠。

说是哭嫁,其实就是在阿珠家玩耍,一群人叽叽喳喳吵闹谁家的新娘衣裳头发好看,好似一窝麻雀。

蓁娘甩甩头,决定暂时翻过齐娘的事,安心准备阿珠待嫁事宜,阿珠跟她从小玩到大,马上就要是别人家的人了,以后就不能在一起吵架踢毽子捣蛋了...

她亲手绣了一双袜子给阿珠,她的手艺不精,一针一线却是用着心,阿珠笑的见牙不见眼,一边爱不释手一边吐槽蓁娘的针脚。

阿珠出门前一晚都睡不着觉,烙饼似得翻来覆去,忍不住强拉起睡的正香的蓁娘说话,蓁娘眼都睁不开,想起阿珠明天就出门了,忍下火气,嘟哝道:“做什么?”

阿珠并不在意她的语气,侧身脸冲着蓁娘道:“我有点害怕...”

“怕什么?”

“...新婚之夜...”阿珠不好意思的张口。

蓁娘立刻没了睡意,屋里一片漆黑,她看不见阿珠的脸,还是伸手摸到捏了一把,小声道:“你羞不羞,还没嫁过去就在想这种事!”

“哎呀!”阿珠嗔道:“就想一下嘛!有什么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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