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要!”
叶修远哪里敢跟简洵夜杠,屁都不敢放一个,一脸谄笑,“七殿下您清廉,本相我也清廉啊!五千两金子不是一笔小数目,容本相凑一凑。”
简洵夜立马就变了脸,“当本王是要饭的?五千两金子,还要本王三讨四催?”
叶修远看简洵夜竟是立马就要拿到金子的意思,整个人都不好了,自打苏氏的嫁妆被五皇子和叶千玲一起套路回去了以后,叶府在家底儿上就一蹶不振了,后来好不容易挨到刘氏来了,带了点儿嫁妆,才支撑到如今。
无奈后来简天弑倒台,刘氏为了替他张罗,几乎也花干了老底,带到叶府的也所剩无几了。
更何况刘氏可不是苏氏,她是不可能对叶府无条件无保留的付出的,她身上的那点儿银子她可是拿来傍身的!
“本相……本相这就去凑!”叶修远咬紧牙关,往内院走去。
一眼就看到刘氏又在那儿吃补品,不由怒道,“天天吃燕窝,燕窝能当饭吃吗?燕窝不贵吗?!吃,吃!家都叫你吃败了!”
刘氏委屈惨了,可是见也吸引来者不善,也不敢说什么,只好放下碗勺,战战兢兢的站起身来迎接叶修远,强笑道,“相爷这是从哪里来,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呀?妾身现在一张嘴,两个人,也不是为了自己吃的呀……”
叶修远根本不鸟她,“给本相拿五千两金子来!”
“什、什么?五千两金子?”刘氏的心头一紧,戴望死之前从叶千玲那里偷了五千两金子送到了扶云阁,这事儿是叶修远不知道的。
可是这会儿叶修远怎么张嘴不多不少的就要五千两呢?
刘氏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愣什么?!本相着急用银子,你磨蹭什么!”
刘氏见叶修远一脸怒气,屁都不敢放一个,把钥匙交给了玉梨,不一会儿玉梨便带着小厮搬出了那五千两金子。
叶修远看到五千两金子,心里松了一口气,可是脸上依然怒气冲冲的,一句话都没有再说,直接让小厮拖着五千两金子就往前院议事厅去了。
看着叶修远的背影,刘氏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心里也是端着一本糊涂账:妈呀,叶修远不会是发现了自己跟戴望的关系了吧?!从他最近对待自己的态度来看,这是完全不无可能的事啊!而且他偏偏就要五千两金子,不多一两,不少一两的,实在是叫人不得不怀疑啊。
刘氏冷汗涔涔,手心都黏腻了。
她哪里知道叶修远也是一身冷汗啊!——他就是为了一把震住刘氏,逼她拿金子,才故意弄出这么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来,让刘氏不敢过问什么。这会儿“奸计”得逞,自然话都不敢多说一句就跑了……
“七殿下,这是五千两金子。”叶修远擦着额头的细汗,不忘标榜自己清廉,“这是内人的嫁妆体己,好容易才哄她拿出来了呢。”
简洵夜懒得跟他啰嗦,让手下把金子收了,便道,“本王还有一堆事儿要忙呢。就先走了。”
看着简洵夜离去的背影,叶修远的心头在滴血啊!
五千两金子对于从前的叶府来说,真不算什么,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五千两啊!黄金啊!
叶修远肉痛完了,才慢慢儿的缓过劲儿来了:看来这刘氏手里还是有些底子的啊!天天的在自己面前哭穷,原来是骗自己啊!
叶修远这种男人,用女人的惯了,哪里会对女人有什么感激之心?
即便他并不知道这五千两金子的来源,以为这就是刘氏自己的体己,心里还是大大的光火起来。
哼!这个女人!果然更从前的苏氏没得比!苏氏一到叶府,可是立马就把上千万两银子的嫁妆全权交给了叶修远啊!
就算是后来的汤氏,虽然有点贪心,大点儿的账目也是不敢对叶修远有所隐瞒的。
可是刘氏呢,不只死死的捏着自己的体己,从不许叶修远打听,每每叶府需要她出手填坑的时候,她都是三推四阻的哭穷。
想到此处,叶修远又怒气冲冲的往后院走去,一推门看到刘氏还在喝燕窝,火一下子就蹿了上来,好啊好啊,天天在府中搞什么节源开流,自己呢却天天好吃好喝的养得这么肥肥壮壮的!
这身段,怎么着也比刚进叶府的时候胖了两倍不止!
啪!
刘氏都不用叶修远开口,就感觉到了危险,吓得碗直接掉在地上碎成几瓣。
“相爷……您怎么又来了?”不会是又来要银子吧?还是说要来跟自己算那五千两金子的帐?刘氏后背一阵冷汗。
“把账本拿来!”叶修远气呼呼的坐下。
刘氏怔了怔,才反应过来叶修远是要查账,不由心里都抖了一抖,“账、账本?相爷怎么好端端的要查起账本来了?”
“别废话,把本子拿过来!本相要看!”
刘氏心里也是妈卖批,账本,账你妹!老娘嫁进来的时候叶府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吗?家底儿都底朝天了,一屋子的人都快吃不上饭了,要不是老娘拿着体己一点点儿的在填,叶府的人只怕要饿死一大半了,这会儿还趾高气昂的要来查老娘的账,哪来的碧莲?
可惜刘氏只敢在心里想想,也不敢说出来。
只得不情愿的说道,“玉梨,去把账本拿来。”
叶修远翻了一圈,只见账本上全是赤字,立刻把账本扔到桌上,“怎么全是赤字?!叶府有这么穷吗?!你的嫁妆呢?本相每个月的饷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