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叶婉玲的话,叶修远颇感欣慰。
还是三丫头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自己为朝廷做事儿,难处那可是大大的啊。
“三丫头,你知道爹的难处,爹也是真的心疼你们几个丫头啊。”
叶修远为表父慈子孝,抬手蹭了蹭眼角的泪,演出了父女情深的画面,叶婉玲也不戳破,“爹爹,二姐姐病弱事小,左右咱们不过再多请几个郎中回来看看,多抓几服药,但是此事若真与李府有关呢?若是李府借着此事打压父亲,敲打父亲,父亲一味忍让,只怕是以后在朝中难以立足啊。”
叶婉玲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叶修远额头却惊出冷汗。
叶婉玲说的对啊!
万一这事儿真是李府的人做的,自己一味忍让,到了朝堂上李胜岂不是更嚣张!
“三姐姐,你别火上浇油,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了!”叶琼玲忽然跳了出来,气呼呼的瞪着叶婉玲,她自小受到汤氏压迫,这会儿见叶黛玲病重,正觉得是上天开眼呢。
刘氏竟找来什么江湖术士,把屎盆子往李府头上扣,她自然是第一个看不下去,“三姐姐,何故这么早下结论?依我看啊,二姐姐一向喜欢节食保持身材,一把杨柳蛮腰艳冠京城,这事儿盛京城里的闺阁小姐们谁不知道啊?前几日二姐姐在膳堂用膳的时候吃的就不多,这几日更是抱病都不去用膳了呢,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莫不是节食过头了?为了美也不能这么虐待自个儿啊,随随便便冤枉了人家李府小姐那岂不是要闹笑话了!”
叶琼玲跟个猴儿似的,边说还边儿伸着脖子往里屋里瞅,生怕叶黛玲听不见自己的话!她一想到叶黛玲被气得脸色铁青,心里头就畅快!
丹彤听着叶琼玲这么诋毁自己的主子,当即哭哭啼啼的护着,“五小姐,同为叶府的小姐,你怎可这般诋毁自己的姐姐啊?前太太在世的时候,你就对二小姐母女多有责难,现在二小姐都已经病入膏肓了,你这么欺辱二小姐,就不怕相爷心寒责怪吗?”
丹彤气喘吁吁的说了一通,她虽护主,毕竟是个丫鬟,叶琼玲却是正头主子,她也只敢点到为止。
叶婉玲眼瞅着叶琼玲被个丫鬟指着鼻子骂,心里得意,叫你个琼丫头仗着尤姨娘背后有个母家,整日里作威作福,这下被数落了吧!
平日里自己伏低做小,眼下看着她们几个姐妹狗咬狗,叶婉玲心里得意,面上却不动声色做出一副为叶修远打算的表情来,“爹爹,您是一家之主,现在二姐姐尚在病中,五妹妹就这样诋毁自家姐妹,叫外人看了去还不得笑话咱们叶家?五妹妹不团结姐妹也就罢了,怎可抹杀自己的姐妹捧别人啊?莫不是五妹妹收了李小姐的什么好处,所以这会儿帮着说话!”
叶修远本就焦头烂额的,几个丫头叽叽喳喳吵得他更加心烦意乱,自家姐妹闹成了这样,传出去可不是让人笑话!
别人不会说女儿们的坏话,只会说他这个当爹的没有教好女儿!万一嫁进了皇家,再有个言语不当,岂不是要受连坐之罪!
叶琼玲没注意到叶修远铁青的脸色,被叶婉玲编排一通,叶琼玲已经气得跳脚,破口大骂,“三葫芦你脑子里进水了吗?平时不言不语的做个老好人,这会儿编排起我来了!我是实话实说,怎么就成了收了李小姐的礼,李小姐请我们阖府女眷上门做客,你是没去吗?你哪知狗眼看到我收她礼了?”
“五妹妹,你是不是被戳中痛处了,所以急了?咱们就事论事,你干嘛恼羞成怒啊,咱们自家姐妹拌个嘴本也不伤大雅的,现在二姐姐病成这样,我们就得拧成一股绳一致对外啊,你就算不帮忙,也别把脏水往二姐姐身上泼啊,这不是不合群的野马,十条绳子都拉不回来嘛!”
叶婉玲说的头头是道,笑眯眯的编排叶琼玲,不仅暗示叶琼玲收了李期的好处,更加借机表明叶琼玲欺辱自家姐妹,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叶修远是何等要面子,看叶琼玲一副跳脚被人戳到痛处的样子,只觉得她不如老三识大体,“够了!你们两个别吵了!”
“分明是三……”
叶琼玲不依不饶的想为自己争辩,无奈话还没说完,就被叶修远气恼的打断,“你给我去祠堂跪上三天,不许吃饭!你二姐姐病成这样了,你竟然还有心情在她病榻前跟自家姐妹吵嘴气她!你还有点人性没有了?既然你不懂什么叫手足之情,就给我去祠堂诵经给你二姐姐祈福!什么时候知道真心悔过了,什么时候再来见我!”
“我不去!”叶琼玲挣扎道,她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要罚跪祠堂?汤氏在世时欺辱他们娘俩,现在叶黛玲病入膏肓,叶琼玲高兴的想要放鞭炮,怎么肯为她诵经祈福呢?
“太太,还不找人把她带下去!”叶修远烦躁的按着自己的额头,命令刘氏赶紧将叶琼玲带走,他可受不了叶琼玲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了,一个叶黛玲躺在床上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
叶琼玲还想挣扎,无奈刘氏早就看不惯她,得了叶修远这一声命令,当即便吩咐了几个最力大无穷的婆子过来,叶琼玲却如同粘板上的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