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她自己倒是先行疾步往院外追去。
广妈妈随后回过神来,也是疾步跟上。
因为前后隔着的时间不长,广妈妈才刚拐出了院子,就在右花园的入口出一把将那丫鬟揪住了。
霍夫人从后面快步跟上来。
她素来端庄慈祥的面孔上染了一层明显的怒气,抬手就先给了那丫鬟一巴掌,怒道:“贱蹄子,居然把手脚伸到这里来了,还不把东西给我交出来!”
那丫鬟捂着发烫的脸颊,委屈的呜呜直哭,慌张摇头道:“夫人在说什么?奴婢没有手脚不干净,我什么都没有做啊!”
“你还狡辩?夫人是什么身份的人?难道还会平白冤枉了你不成?”广妈妈怒道,抡圆了胳膊又给了她一巴掌。
那丫鬟各自也不大,直接就被她一巴掌拍在了地上。
霍夫人也不废话,只就满面怒容的指着她道:“说,东西你交给谁了?”
那丫鬟忍痛爬起来,赶忙跪在了她的面前,哭哭啼啼道:“夫人,您要相信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您说的什么东西!”
“不知道?不知道你方才慌什么?”广妈妈怒道,又踹了一脚,将她踢翻在地。
“奴婢——奴婢——”那丫鬟趴在地上,哭的更加哀痛,却是神情闪躲着一直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此事兹事体大,霍夫人也顾不得许多,冷声命令道:“广妈妈,给我打,打到她肯说为止!”
“是!夫人!”广妈妈中气十足的应道,抬手就开始挽袖子。
霍夫人的为人虽然宽和,但是在治理内宅方面还是很有一套的,对犯了错的下人绝不姑息。
看着广妈妈凶神恶煞的脸,那丫鬟花容失色,再也扛不住的赶忙爬过去抱住了她的小腿道:“夫人,奴婢没有偷东西,奴婢方才——方才只是在老爷书房那院子里撞见了小姐,觉得奇怪,所以才会失态!”
“倾儿?”霍夫人一时有些没能反应过来,呢喃一声脑中就是嗡的一下,声音不可遏止的尖锐拔高,怒声道:“你说什么?你看见倾儿去了老爷的书房?她——”
想到这里,她心里自然是已经有了想法,顿时就无措了起来,弯身一把拉起那丫鬟,瞪着她,厉声质问道:“她出来的时候手里可有拿着什么东西?”
“这——”那丫鬟犹豫了一下,虽然不想参与议论主子的是非,但是这个时候也是完全的身不由己,只能实话实说道:“小姐手里抱了个盒子,还说——还说不叫奴婢乱说话!”
霍夫人闻言,顿时就觉得气血上涌脑袋发晕,踉跄着一步后退。
“夫人当心!”广妈妈连忙一步抢过去,将她扶住了。
霍夫人靠在她身上,单手压着太阳穴,面色略显苍白又露出痛苦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目色一厉指着那丫鬟道:“广妈妈,你先把这个丫头给我关起来,别叫她乱说话!”
说完也没等广妈妈答应就自己转身匆匆去了霍倾儿的院子,想着最好是能来得及。
她脚下步子走的飞快,几度险些被自己的裙裾绊倒,最后火急火燎的赶到霍倾儿那里的时候还是扑了个空。
霍倾儿不在,就连她贴身的丫鬟都说是很有一会儿没见到她的人了。
霍夫人的心里更加焦灼了起来,又急匆匆的往外走,让人叫了门房的婆子来问,果然霍倾儿是急匆匆的一个人出了府门了。
刚好广妈妈处理完那丫鬟赶了回来,见她隐隐的又有摇摇欲坠的趋势,不由的更为焦急,扶着她的胳膊道:“夫人你这是怎么了?小姐虽然贪玩一些,但也还是知道轻重的,就算是她拿了什么东西,还能——”
“你不懂!”霍夫人道,还是满面的急色,“那个丫头死心眼儿,这几年她是个什么心思,我这个做娘的又怎么会不知道?八成——唉!”
霍罡的事情,就算广妈妈是她的心腹她也都自始至终的瞒着,这会儿也不便多言。
而她自己的心里却是有数——
保不准霍倾儿就是带着东西去见褚浔阳或是褚琪枫了。
这么想着,霍夫人就更是心惊肉跳了起来,慌张道:“广妈妈,我这里走不开,你马上带两个人去一趟东宫,路上要去追到倾儿就把她给我追回来!”
“是!”广妈妈心里虽然也有疑惑,但是看她这样一幅火烧屁股一样的表情也就不敢再耽搁着多问,赶忙应声去了。
霍夫人的心里砰砰直跳,一则担心霍倾儿闯祸,一则又担心全家人的安危,一边想着还是怎么去稳住了霍罡,否则——
一旦叫霍罡知道了,保不准就要采取非常手段了!
而霍夫人的确是有够了解自己的女儿的。
今天去东宫之后她心中就已经起疑,于是就支开了丫鬟,等霍夫人去见霍罡的时候也跟着尾随进去,躲在窗外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这么多年以来,父亲在他的心里一直都是铁骨铮铮,一个不容忽视的存在,她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一直仰慕的父亲竟会做出这样卑鄙龌龊的事情来。
楚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虽不知情,但从霍罡的言谈之间却是知道他在楚州做了手脚。
而褚浔阳和褚琪枫又在楚州遇险——
这样联系起来,一个叫她承受不起的真相就呼之欲出。
怪不得褚浔阳对她的态度会突然就变了,怪不得褚浔阳说霍夫人未必敢用陈赓年给霍罡看病。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