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分钟之后,狗子就把钱拿来了。
“林老弟,这是九千八,你数数”。
“冯哥,你瞧不起我咋地,我还能不相信你么?不用数了,天大,把钱收下,谢谢冯哥,我们就走了”。
“好,我送送老弟”。
“冯哥留步,各位再见,以后有时间,再来教你们跳舞”。
王八蛋,你可别来啦。
冯刚在心里狠狠骂道。
林驹和黄天大从小院里出来,就向火车站走去。
“驹子,你什么时候学会跳舞的”?
“哦,上回到京城弄资料的时候,跟他们学的”。
“你的运气真好,就在那里呆了一天,就能学会,我出去一个月,都没遇上会跳舞的”。
“这就叫可遇不可求嘛”。
“那个多多姑娘,跳的不错”。
黄天大,你什么眼神儿,就她那样的,还叫跳的不错?你是没见到跳的好的。索薇那舞跳的,那才叫好呢。
咦?怎么想起来索薇了?这辈子最好再也别遇见她。
“驹子,现在怎么办?冯刚能咽下这口气么”?
“哼,咽不下也得咽下,咎由自取。不用在乎他,就到车站去等火车。他要是敢来,大不了再打一架就是了”。
“也是,刚才打得不过瘾,这帮小子,一个个咋咋呼呼的,不堪一击”。
“以后冯刚要是老实,咱就跟他井水不犯河水。他要是敢搞鬼,就狠狠地坑他一下”。
“怎么坑他”?
“他很可能到南头去倒卖收录机,等水桂回去,叫水桂坑他,叫他血本无归”。
“对,就这么办。这就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冯刚并没有追上来,火车来了,两人顺利地回到了三道河。
三天以后,林骏的婚礼在林家堡林家举行。
现在的婚礼,没有专门的婚庆服务公司操办,不过,专业的人士还是有的。
一个是贽宾,一个是厨子。
剩下打杂的,就是堡子里的亲朋好友。
帮厨的,就是堡子里的老娘们儿和小媳妇儿们。端盘子的,就是小伙子们,一般年纪都不大,手脚勤快。
写礼账的,是学校的朱老师。
随礼的事情,这个时候也有。不过钱都比较少。一般的都是一块两块的,关系不太亲密的,平时不太来往的,还有写五毛钱的。
比较亲密的亲戚,随十块钱的礼,就是大礼。
随礼虽然没有明确的标准,但也有一个约定俗成的大概行情。什么人该随多少礼钱,自己也都心中有数。
院子已经挤满了,人太多,装不下。隔壁的罗家和黄老道家,就也成了接待宾客的地方。在这里也将摆上宴席。
天气已经比较暖和,一会儿还将在院子里面也摆上宴席。
桌椅板凳,杯盘蝶碗等餐具,都是从各家借来的,人们就屋里屋外坐着,一边抽烟嗑瓜子,一边闲聊。
瓜子是自家种的,也不用花钱,炒熟了,吃起来也很香。
烟是一水儿的红玫瑰,两毛七一盒,每张桌上扔了几盒,随便抽。在农村里面,甚至城市里面,也算是够档次。
来的宾客里面,有不少是原先没预料到的。
这些人就是马家堡子学校和三道河中学的老师们,外加上那些卖飞碟的人家,也都来了人。
或许是事先约好的,每个人都写了五块钱的礼账。
这个礼钱,已经是一笔大礼了。
不过,这也只是先收了而已,将来人家办事情的时候,还要还回去。即使不多还,至少也要跟现在的礼账持平,否则就有占人家便宜之嫌。
小孩子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热闹的机会。因为今天是星期天,也不用上学,老五、老六、老七就带着小孩子们,里里外外没心没肺的闹着。
十点钟,新娘子来了。
人们迎了出去。
一台大客车缓缓驶来。
“啊,大客车接娘家客”?
“这可是头一回看见啊,到底是老林家有钱”。
“这排场,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看见啊”。
人们就纷纷惊叹。
也难怪人们吃惊。
现在农村结婚,新娘来的时候,基本上都是用马车去接。新娘坐在马车上,娘家的其他客人,通客车的地方,会乘坐长途客车。剩下不通客车的地方,就要步行。
如果路途比较远的,当天上午不能到达,就会提前一天,在夫家附近找熟悉人家住下,等第二天正日子的时候再来。
比较好的,会用拖拉机去接,再好一些的,求亲告友,找一个卡车去接,就已经很牛了。
象林家这样出动大客车的,确实非常罕见。
说起这台大客车,中间还有些故事。
林甲寅这个人好面子,人们都说林家有钱了,他就想把婚礼办得风光一些。于是就放出去风声,说要用大客车接娘家客。
铜羊铁矿有通勤用的大客车,于是他就去亲家老卢家,叫老卢家帮助办这件事儿。
老卢家当时虽然答应了,但是没办明白。直到前天才来信儿,说这件事儿办不了。
林甲寅牛皮已经吹了出去,这才慌了神儿,来找林驹。
林驹没时间,就派黄天大去了。
黄天大答应一声就走了。
先去了风城,花四块三买了一瓶茅台,又花十二块钱,买了一条华夏牌香烟,然后加上一块五块钱的电子表和两块钱的麦克镜。回来找到铜羊铁矿的主任——也就是矿长,直接上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