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叫就打死你,听到了没有”
胡文海紧紧地咬住嘴唇,吓得浑身发抖,拼命地抑制着自己的身体,不敢吭一点声音。感觉到胡文海的配合,那只大手开始慢慢松开,让胡文海可以恢复呼吸的顺畅,但是枪口依然是盯着他的脑袋。那个声音又轻轻地说道:
“听着,我是来救你的,不然你就要被枪毙了,你必须要跟我走,听我的,你听明白了没有,想清楚了就轻轻点点头告诉我。”
胡文海连忙上下动了动头,即使自己的伤口在疼也毫不顾忌,生怕一个反应部队会失去这个机会似的。
“你慢慢地翻过身来,不要做声,要轻一点,知道吗”
那人说完之后把枪拿开了,又喘着气把压在胡文海身上那个被打晕了的男护士搬开,胡文海慢慢地翻过身来,看见那个青年军官拿着枪,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他。目光是如此地剧烈,都有点灼人了。
“别做声,听我的,逃出去,否则,打死你”
那个青年军官再跟胡文海强调了一遍,然后就开始拔那个男护士身上的衣服,剥下来以后再叫胡文海换上那身军装,穿上白色的护理服,然后戴上白色的帽子和口罩,居然都还挺合适的。
胡文海帮着把那个护士搬到床上,摆好姿势再用被子盖好,一切都伪装得和平安无事一样。不过胡文海居然愤愤地打了那个护士一拳,虽然没把护士打醒,但还是把那个军官吓了一跳,连忙用枪指着他,低声喝问道:
“怎么回事你想找死啊”
胡文海心虚地笑笑说道:
“没啥,就是这个家伙真的不是个好东西,打个针就跟杀猪似的,真的是疼死我了。”
“跟着我,低着头,不要做声,不要怕,等一下。”
那个军官说完,把胡文海头上一截露出来的纱布又塞进了帽子里,左右端详了一下,拿起那个护士带来的盘子,让胡文海端好,然后仔细地把盘子里的东西摆好,甚至把那支没来得及打的针筒在痰盂上把药水排干净,等到一切看上去都很好了,才冲胡文海点点头,让他跟在自己身后,走到门边敲了敲门,守在外面的持枪的解放军把门打开,又向屋里看了看,就没有做声,肃立着,等他们走了出来再去把门关上。
胡文海屏息敛气、战战兢兢地跟着那个青年军官经过了一个又一个关卡,走过一道又一道的岗哨,他悚然发现自己是在一个很大的军营里面,戒备森严,虽然是吃晚饭的时间,大家都在吃饭,路上没遇到什么人,但到处都有荷枪实弹的哨兵,询问着口令,上下打量着他们两个,好像十分警惕的样子。
但那个军官似乎权力很大,并没有人敢于质疑他和他身后这位卫生兵。不过这和胡文海在军工厂长大,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对军人很了解,会模仿也有关系,毕竟他出逃的时候也是装军人装了一路,是一位老班长听到他的谈吐才把他揭穿的。
出了小楼,又出了院子,貌似已经出了整个的警戒线,但那个军官似乎并没有松懈,依然带着胡文海向前走。
这时候,迎面来了两个士兵并排走着,捡到那个军官停下来敬礼,胡文海突然不知怎么地抬起了头来,与那两个士兵来了一个对脸。
其中一个士兵指着胡文海目瞪口呆,他认出胡文海出来了,就要大喊,另一个士兵还惊讶地看着同行的战友,大概是为了他的表现在奇怪。
“乓”地一声轻轻地闷响,那个要大喊的士兵捂着胸口带着满面不可思议、无法置信的表情倒下了,又是一声响,另一个转身要跑的士兵也倒下了。
胡文海看着那个军官一见情况不对就抽出了装着消声器的手枪连开两枪,把发现自己暴露的两个士兵当场打死的时候顿时也懵了。
这时候一辆吉普车风驰电掣地开到了他们身边停了下来,留下一溜刹车痕迹,开车的一个穿着军服的女人喊道:
“快上车,我们冲出去”
那个军官粗暴地拉着胡文海的手,半推半赶地把胡文海推上了车,然后自己也冲了进去。甚至不等关上车门,车子就迅速地开动起来了,然后就是冲关,一路狂奔,胡文海一直都被那个军官压在座位下,感受着冲关的撞击,聆听着身后欢送的枪声。
胡文海喜悦欲狂,他竟然终于逃出来了。
当他满脸鼻涕和泪水兴奋地被拉起来的时候,他们应该已经甩掉了追兵,那个军官拉起胡文海上来就冲他脸上甩了两个耳光,打得胡文海眼冒金花,鼻子开始流下一缕红红的鼻血。,
“你这个王八蛋刚才差点害死我,你这个蠢货是成心的吧”
那个军官怒斥道。但胡文海并不生气,毕竟是这个人救了自己,将来还要利用他来为自己做事,自己大人有大量,就马马虎虎让他做自己的第一个小弟好了。
“林参谋,请不要对我们的客人这么粗暴”
开车的那个女人也回过头来了。我的那个乖乖,胡文海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猜猜他居然看到了什么。
金发、碧眼、白皙的皮肤、高挺的鼻梁
开车的居然是一个漂亮极了的外国女人,穿着解放军的军装,还说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
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