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皓天挑了一下浓眉:“不是不想见他?他不愿意走就让他冻。越大越不像样,居然敢欺负我的女儿!”
“不是的嘛,他没有欺负我,是我单方面不想见他嘛。”宝贝撅着嘴,偏过头去望窗外,面前的食物一口都咽不下去。
她呆在屋子里,暖哄哄的;他却在外面受冻挨饿。
这是两个世界,她却比他更揪心。
志渝,为什么不走呢?你在坚持什么?
我根本不想听,什么都不想听,你何必解释,是我雷宝焙没有那个勇气面对,你何必逼我直面现实。
宝贝放下刀叉:“我吃饱了。”
“你上哪去?”
“上楼洗澡睡觉。”
雷皓天暗暗点点头,这才像她的女儿,拿得起,放得下,施家的这个孩子如果对女儿不好,他是万万不会把女儿交给他的。
他雷皓天这辈子只有两个女人,一个心肝老婆,一个宝贝女儿,手心手背全是他的心头肉,断然舍不得她们吃一丁点的苦。
臭小子,以为站在外面淋淋雪,就能打动他,小儿科的把戏,你还太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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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宝贝洗过澡躺在温暖的被窝里,辗转反侧,睡不着。
熄灭的灯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开了再关,关了再开,反反复复,她烦躁的抓着自己的头皮,饶了又饶,一屁股坐起来,双手重重的捶打在被子上:“啊!受不了了!”
迅速的掀开被子,赤着脚走到窗前,拉开阳台的门,一股冷寒刺骨的北风飞旋着刮进来,她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好冷啊!”
宝贝牙齿打颤的抖了抖,探头往楼下望去,那辆车子还在,路灯下有个男人抱紧着双臂。
施志渝时刻关注着她卧室的灯,终于看见二楼有个模糊的人影。
“宝贝。”他扯着嗓子大叫:“宝贝,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啪!
阳台的门迅速的关上,宝贝整个人靠着门背后,猛摇头:“不听不听我不要听。”
下一秒,她再次拉开门,朝着楼下回应着喊:“志渝,你回去,我不要听,什么都不要听,你不走,冻死我都不管你的!”
然后又迅速的关上门,跑到床前,一咬牙,迅速的熄灭灯,用被子将脑袋一闷。
别管他,别管他,别管他!
在心里整整默念了九百九十九遍。
可是,哪怕她默念得再铁石心肠,也无法坐在安然入睡,做不到,根本就做不到。
躺在床上,那种恨不得被他揉进怀里入睡的yù_wàng,就像寒风一样无孔不入,溜进她的皮肤里,在她的体内疯狂的叫嚣。
闭上眼神,她甚至能够清晰的回忆起那种肩膀被他的大手罩住的踏实感觉。
宝贝仰头望着天花板的吊灯。
她的意志力是如此的薄弱,,舅舅说她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深爱,舅舅说她对志渝的感情顶多就是喜欢、长久的依赖和失去后的不甘。
那不是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