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儿正好奇那麻雀是哪里来的,就见到吴悠忽然变了脸色。方才还晴空万里,即刻满脸阴云,于是二人加快了脚步朝青鸟堂赶去。
此时青鸟堂内的人群已经都不见了,大门紧闭着。吴悠和烟儿一进屋就见青鸟端坐在内,正拿着一杯茶呷了一口,那悠哉悠哉的模样,哪里像是有事的样子。
二人这才松了口气,走上前去。
“大当家找我回来,可是有何要紧事?”吴悠问道。
青鸟放下杯子,笑道:“我并非找你,而是找大小姐。”
吴悠一听顿时就不乐意了,但只要是没事,就放心了。
青鸟指着对面摆好了茶具的几案,说道:“小姐请坐。”
烟儿走了过去,屈膝坐下。
一旁的吴悠见青鸟没有准备自己的茶具,也知道没自己什么事了,于是识相的转身走了。
大门被关上,偌大的屋内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相对而坐。烟儿再也按奈不住好奇的心,急忙问道:“大当家找我有何要事?”
“啊,倒也不是什么要事。”青鸟卖了个关子,说道:“就是听说公孙述派人出驻陈仓,恐怕与冯异会有一场恶战。我听说小姐与冯异颇有渊源,这才特意告知小姐。”
青鸟一边喝茶,一边用余光瞟着烟儿的反应。
公孙述?他不是好好的在蜀地称帝吗?烟儿心中骇然,看来这人呐,对权势是永远不会满足的。
她惊愕的同时,又想到冯异。这才没安生多久,又要打仗了?说真的她还是有点担心的,担心冯异会受伤,或者更可怕的是,战死沙场。
虽说人固有一死,可是她希望他能够寿终正寝,而不是横死战场。
正在她心里七上八下的胡思乱想之时,青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干咳了两声,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咳咳。小姐?”青鸟看着她忧心忡忡的样子,顿时了然。看来那冯异确是小姐的意中人了。
烟儿注意到自己是失态,于是正色道:“冯将军久经沙场,他不会有事的。”
她也用这话安慰着自己。但是想起他受伤时的模样,心里还是不住的颤抖。
另一边,冯异也确实因为战事将近而忙的焦头烂额。
来报的探子说,公孙述派出的是手下大将程焉,和刚刚投靠他的吕鲔。冯异这时才懊恼不已,恨没有一举把吕鲔给消灭了,如今他找到了靠山,就回来狐假虎威来了。
赵匡和冯异在一起商量应敌的对策,二人各执己见。
陈仓位于八百里秦川的西端,地势以山地为主。所以冯异认为必须在敌军到达陈仓之前将其击退,而赵匡则认为,应该先行一步,提前在陈仓伏兵,等待时机出击。
一来二去,也没有达成统一的意见,俩人僵持不下,各不相让,对坐无言,一时间局面相当的尴尬。
就在这时,前来送酒的一个侍卫提出了意见,这才让两个人都有了台阶可下。
他说道:“既然将军与扶风意见各一,不如二者相权取其中?”
侍卫一语点醒梦中人,冯异这才想到,不如就找个折中的办法。
赵匡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于是二人又一合计,决定在半道上伏击敌军。
于是算了算时间刚好,就趁夜带兵埋伏在去往陈仓的必经之路上,等候着程焉的到来。
心高气傲的程焉不知道冯异的手段,只当是吕鲔没本事,才会被冯异给吓得落荒而逃。
程焉带着两万大军跟随吕鲔前往陈仓,一路上顺风顺水,毫无阻碍。
“将军,天色已晚,不如在此稍作休整,天明再赶路也不迟啊!”天色刚暗,吕鲔看着远方开始朦胧的景色,说道。
“这一路走来不是安然无恙吗,再有一日便可到达陈仓了,等明日到了陈仓再做休息也不迟啊。你还是不要庸人自扰,传令下去,大军继续前行!”
程焉满不在乎的挥手拒绝了吕鲔的建议,还下令大军继续赶路。
吕鲔见自己拿程焉也没办法,只好暗自叹了口气,喃喃道:“但愿前路无阻,大军顺利抵达陈仓才是啊。”
再怎么忧虑都是没用的,因为程焉才是带领大军的人。公孙述当然不放心把士兵交给吕鲔,所以才派了人和他一起去,吕鲔也不是傻子。于是他也不再劝程焉,免得好心没好报,吃力不讨好。
大军在黑夜里缓缓前行着,冷风忽然开始刮了起来,带动着周围的草木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就像是有无数的人躲在四周,伺机而动。
吕鲔有种不祥的预感,身下的马儿突然嘶鸣了一声,停下脚步不在往前。
“驾!驾!”吕鲔夹紧了马肚子,使劲勒着缰绳,可马还是在原地打转,不肯往前再走一步。
这奇怪的现象更让他心中不安,于是他朝着程焉大喊道:“将军,不能再往前了!”
吕鲔身后的士兵也都觉得奇怪,于是跟他一起停了下来。
而程焉却回头破口大骂道:“休要妖言惑众,快些赶路!”
只见他又带兵往前走了。吕鲔思量再三,决定不再往前,于是下令道:“先在此休整,天明再出发。”
程焉带着军队又走了一会儿,和吕鲔之间的距离已经拉开了些。他回头嗤笑一声,在心中嘲讽着吕鲔的胆小怕事。
“这吕鲔如此胆量,难怪被冯异给吓破了胆。”他冷笑一声,说道。
谁知道又走了不多远,忽然听见两侧的树丛里有窸窣的异响,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里面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