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眸满是笑意,温柔地看着,变回小女孩儿的蕾蕾,总算驱散了一些,心底的苦涩与歉疚。
陆晨风觉得自己,近来有些婆婆妈妈的,严重影响到她的青春容光,想到小柠檬接下来要做得事,还有以后,显而易见要解决得,接踵而来的麻烦,最近她在心中叹气的次数,明显呈指数增长,但她还是劝了一句:“再这样下去的话,你的聂先生,会泥足深陷的。”
她煮了一杯现磨摩卡,多放了鲜奶和巧克力酱,加了含糖量超高的,植物性生奶油,来给某个相当爱甜的小女孩提提神。
陆晨风不会好心到,管他人的闲事,但她的小柠檬,最好不要再被牵扯了,虽然不希望小女孩受到蒙蔽,但现在看来,那个聂明宇,还会有一堆自顾不暇的烂摊子,她的小柠檬不可以再深入了。
“我不会让他有危险的,再说,人本性中,有多少好的东西吗?不就是你剥夺我,我剥夺你,有能力的人剥削,没有能力的人被剥削的同时,也会想着再剥削不如他的,这不就是最可笑,也最真实的人类社会吗?”她将指间的铅笔,横在了习题书中,沾了一口咖啡,不由皱了下眉,还是有些苦。
从认识聂先生开始,他都做了什么?走私车辆,开赌场,解决了一个勒索他的人,命令他的下属,杀了两个太贪心的人,对,还有一个工作失误的赵志刚,这些是法律不会宽恕的事情,但在她这里,算不得什么。
“当然,人做任何事情,都要维持在一个度中,超出了这个范围,是会被反噬的,在他还没有越界而无可挽回时,我会尽最大的努力,拉住在边缘徘徊的他,在深渊处夺回他。”又加了一小袋奶油,她看着杯中交错的黑白,为了光芒,而趋近黑暗,一切都是值得的。
陆晨风只好又在心里叹了口气,她一开始只是觉得,坏坏的小柠檬很有意思,不屑社会规则也没什么,虚伪腐朽的制度,就是要用来打破,甚至摧毁的。但成熟的小柠檬,也是一个小女孩儿呀,却已经会用冰冷理智的态度,来审视这个恶意的世界了,这无疑是让她不忍的,从来都没有过的不忍。小柠檬一旦做了决定,估计没人会改变她的想法,而她要做得事,却也从来没失败过。小柠檬的计划,她不会干涉,而她的目的,也不会有放弃的时候!爱神也一直都是她的精神支柱。
“还有几分钟,颜名就要到了,他也算守时。”哼,和她的爱神探讨艺术的那些日子,真是一天都没落下过,更是比饭点儿还准!
“嗯。”她一棵棵细致挑选得白叶仙,还有另外秘密的一盒,是该上场了。听到这是她炒得茶时,聂先生简直要把她的双手,翻来覆去地看穿了。采、制、泡、贮,外公最爱带她做这些,完全不需要担心的,但她越来越离不开,聂先生慈父般的关怀了。
“但愿颜名知趣些,你就可以去找你的丹了。”她还要亲自去校门口把他带进来,哼,这个老颜脸可真大,简直都可以运行军舰了!算了,这都是为了她的小柠檬呀。
“两位大小姐,找我来有什么事儿呢?”经过今早的凛风洗礼,他已经不认为,这个小女孩儿,只是单纯地想请他喝茶论道,何况有阿陆在,这个可能性就基本为负。
“茶还未品,就单刀直入,颜名哥哥,未免太没意趣了。”
在垫上的黄泥冲罐纳好茶后,将他带来的山泉,放在茶锅中,挑了一下红泥小炉中的黑炭,火焰渐渐升腾,生猛之势,已见其形,她用鹅翎管羽,轻轻扇着。
陆晨风没说什么,先出了办公室。
“山为艮,水为坎,艮上坎下,是为蒙卦,是在说我蒙昧无知,还是要我启蒙发智呢?”他一大早到山顶去寻找清泉,山风凛冽,他猛然醒悟,自己是被这个小女孩儿考了啊。
“那要看颜名哥哥,作何选择了?”继续轻摇掌中小扇,她语气淡然,若他没能解出,昨日那番话中的这层深意,她才要费功夫呢。
“这话我有些不明白了。”他略有所悟,看来是和蕾蕾,还有她那个哥哥有关了,但他不能先挑起话题来,一时不慎,可能就要被这个小女孩儿,引着走了。
先不忙回答,水珠翻滚如鱼目,提锅七步走回茶席,她将水沿着壶口内缘,不紧不慢注入黄泥壶中,刮去浮末,盖好。茶叶浸彻,再泡片刻,水就倒入了席中。茶锅剩底的不要,多添了些新泉,又烧上了第二壶。
“颜名哥哥目如此珠,心若此水,不需我多加赘言。”
额上有些薄汗,她依旧从容地摇动鹅翎,所谓功夫茶,更多是考校耐心的。
“若是为了蕾蕾,你大可以直说。”蕾蕾说什么也不愿意复原头像了,应该和小女孩儿有些关系吧。要想说服蕾蕾,这关他必须要先过啊。
“和颜名哥哥说话,就是省时省力。”泉水二沸,作第二泡,盖子微微翻动茶叶,盖好后,将水缓缓淋了上去。
他话,他可要费心费神,随时注意啊。
“颜名哥哥,蕾蕾姐姐不喜欢的事情,你为什么非要强迫她做呢?”剩下一些水,她开始烫洗两套茶杯。
“蕾蕾很热爱雕塑,她的作品也很有灵气,但仍需要进步,我只想她好好做那些,对她的艺术生涯大有益处,况且,我认识的她,作为一个市民,一个公民,她很有正义感,和社会责任感。”
她“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