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婉儿久闻您是菩萨心肠,往日无事总会诵经念佛,听人说诵经念佛能让人心神宁静,这几日婉儿心里有点烦躁,不知是为何,想了想,想来太后这儿学点经文。”

“哦,难得你这孩子有这份心,这样,哀家先给你一部大慈大悲经,你先去抄几遍。”

“是!”

熙婉应着,抬头正要继续询问,谁料,太后身子一歪,竟然倒在了桌案上睡去。

这……

熙婉眼皮子狠狠跳了下,这老女人,这么不胜酒力?

不对!

熙婉忽然觉得脊背一凉,这老女人不好对付。

她这是在装睡,肯定的,那个原酒她掌握得恰到好处,就算王太后再喝一碗,也不会醉得不省人事。

肯定是在刺探自己。

那好,你刺探,我会乖乖入瓮么?

熙婉眼中闪过一丝冷漠之色,倏地又湮灭了。

“母后……母后?”熙婉佯装轻轻呼唤两声,确定对方是真的不肯醒来,捋了捋两侧鬓发,精亮的眸子闪过一丝厉色,“哎,母后竟然睡了,许是累着了,你们,快去弄块薄毯给母后盖上,别着了凉。”

“是!”

两旁婢女应声退下,很快取来一块大红色娟秀了金丝凤凰图案的薄毯。

熙婉深深望了眼装睡的王太后,轻轻福礼,这才退下。

直到熙婉彻底走出玉澜宫,王太后的身子微微一动,这才醒来。

她一双深邃如星空的眼睛盯着出门的方向,眉头拧成一个结:“这丫头,怎么突然提起我诵经念佛之事,莫非,她觉察到了什么?”

王太后是个非常敏感的女人,稍微一点点异样,就会引起她的注意。

熙婉是清楚这点,故而看到她装睡,也便没有继续逗留。

这老女人,想要打探出点什么,真的好难。

该死的老家伙!

熙婉紧了紧拳头,隐隐传出磨牙之声。

回到养心斋,熙婉立刻摒去左右,然后取过纸笔,将在祠堂看到的牌位和十二个莲花灯画出来。

盯着这张图纸,熙婉秀眉蹙的更紧。

这东西究竟是什么鬼!

若说是个祭祀牌位吧,为何要放上十二盏莲花灯呢,若说不是,那这牌位是用来干嘛的?

熙婉百思不得其解,一时间竟有些茫然。

“娘娘!”这时候,弋岚进来了,手里端了一杯清茶递过来,“刚刚奴婢看到镇南王了。”

“嗯?他来这儿做什么?”

“他似乎是去贞太夫人那儿。”

贞太夫人?

也对,太夫人对他有救命之恩,更有养育之恩,如今逗留在金都,倒是可以常常来后宫看看他,反正皇上也说不到哪儿去。

咦,对了,何不找他去看看?

想到这儿熙婉立刻起身准备出去,但刚到门口,脚步又停顿了。

找他,这家伙会不会……

熙婉顿时觉得有点头疼,每次看到他,内心都有一丝丝悸动,心中更有一种莫名的情愫。

这种情愫,像是一滴墨水,落入泛着涟漪的水中,随着那水波渐渐晕染开,荡漾出一片浑浊之色,覆盖了她的心。

这是熙婉每次见到他的感觉。

熙婉有点不大想去。

“娘娘,娘娘?”

一旁,弋岚见熙婉双目出神,似乎走神了。

熙婉回眸,轻叹一声,甩甩有点昏昏沉沉的脑袋,摆摆手:“罢了,说来我也许久没去太夫人那儿探望她了,弋岚,弋清,备点银耳八宝露,我们去看看她。”

贞太夫人的身体到了春夏就会稍微好些,过了这季节到了秋冬,寒疾便又发作。

这病仿佛入了骨髓,深不见底,任凭太医们如何努力,也断不了根。

熙婉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之前她尝试用药膳这种温和的方式替她疗养身子,可是两个春秋过去,病情只能保证不继续恶化,但想要治愈,那基本不可能。

为什么会这样!

一想到贞太夫人那慈善模样,熙婉心里真的不忍。

古人有言: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这真是不折不扣的名言啊,贞太夫人如今才过了不惑之年,却已经这般憔悴,实在是叫人看得心里不是滋味。

熙婉在屋外已经看到卧在病榻上的贞太夫人,边上,夏靖轩跪坐在那,正在给她喂药。

贞太夫人脸上是和煦的笑容,一双眸子虽说不是很有神,却很温柔,好似能融化千年寒冰一样,照拂在夏靖轩身上,原本刚毅冷漠的他,脸上也浮现出一丝和煦的神色。

熙婉一时间有点恍惚。

打从第一眼见到夏靖轩,他便总是板着一张脸,刀削般的面庞有着久经沙场的冷漠和残酷,脸色刻板没有表情,顶多就是拧眉沉脸,即便偶尔笑一下,那也是冷笑。

在熙婉的印象里,夏靖轩常年是那么严肃的,即便是前世或是今生。

他脸上的表情极少,哪怕当初他对自己说出“要定你”的话,那嘴角,还是一副冷笑。

所以熙婉并不怎么待见他,永远与对方保持距离,这中间,她有对夏靖轩生世的怜悯,其他真的没什么了。

直到,对方替自己挡住致命一刀。

看到他受伤的样子,熙婉心里有点愧疚,渐渐地,便生出那种奇异的感觉。

这种感觉真令她好不舒服啊!

也许是注意到身后灼灼目光,夏靖轩侧过身:“熙妃?”

这一声熙妃,重重的,似乎故意加重了音。

看得出,他不高


状态提示:第266章 等候多时--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