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笼罩整个大地,皎洁的月光却又为世间披上了一层烟沙,如沐春风,雨后初生。
‘呼啦,呼啦...’
每到这个时候,吹来的风中总带着渐寒的凉意,悠远缠绵,仿佛无休无止。
方圆数里内,这最高的一座山巅上,正伫立着几道人影。
仔细看去,这山间并没有路径,荆棘耸立,锋芒毕露,石壁更是陡峭凶险万分。
‘咻!’
忽然,气流紊乱,一道疾光从那远处跃来,眨眼间就道了近前。
‘哒’地一声,只见这些身影立马抱拳弓腰低头施礼,没有丝毫的不敬。
“狱老!”
其中一人上前了几步,急忙搀扶住了那随行而来的老者。
稍稍打量,这人竟是数日前一战惊天地的那位神秘面具人,看他状态似乎已经恢复了七八成。
“你没事吧?”布衣老者一见到他,脸色变得更好,急切的询问道。
“没事没事,你...”刚刚触摸到那双已然像枯枝似的手心后,那面具人居然感测不到其体内一丝一毫的内力流动。
“狱,狱老,你...怎么会,我...”
不觉间,他身子略微僵硬,骨节间力劲涌动,眼眸中血丝乍现。
那布衣老者握了握他的手心,面露欣然:“只要你没事就好,我这把老骨头,无足轻重。”
“我...”他纵有千言万语,却依旧改变不了这事实,心中的痛难以言喻。
‘咚!’
突然,只见他竟然直接跪在了地上,像是石沉大海,没有丝毫的迟疑。
“主人,求求您了,求您!”
这样的话语从他的嘴里吐露出来,简直不可思议。
顺眼望去,那人面向无垠的山川,负手而立,站在那里仿佛就是一座需要仰望的雄峰,令人窒息。
他有一抹浓密的黑发,随风飘逸,接近六尺的身形不显胖也不瘦弱,从那背影可以粗略的推测出,这应该是一个青年到中年的过渡阶段,看样子,貌似才三十左右而已。
“丹田已废,回天乏术!”
这短短的八个字,仿佛判定了那布衣老者的命运,从语气里能淡淡听出一缕沧桑和饱经年轮的磨砂感。
“怪我无能,有负主人期望,请您责罚!”那面具人一脸无奈的望了布衣老者一眼,便双手交织在后背,身子挺直,目视前方。
‘呼!’
星夜下,那位被唤做‘主人’的大人物抬起右手,那掌心徐徐凝聚出一朵燃烧的火莲,妖异绚烂。
咻的一声,火莲化作一道流星,直接打进了那面具人的胸口。
方才过了几息的时间,他便面露苦色,显得颇为狰狞。
恍若身体里面冒出了一座活火山,炽热的气流在经络里乱窜,犹如火星不断的划破血脉,胸口更像是快被撑破了一样,喘不过气来。
额间不停地滑下汗珠,发丝早已湿了透,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呃啊啊啊...啊啊啊...”
没过多久,他居然在地上翻滚起来,有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无奈感,双手死死抓住脑袋,血渍溅飞。
其实他也可以运用内力做抵抗,这样最起码能抵御掉五层的痛苦,也不至于如此狼狈不堪。
可他却并没有这样做,也不能,更不敢,那后果便是再没了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一旁,那布衣老者静静观望,拳头也是不自觉间握紧了些。
可老者却没有一丝一毫有出言求饶的意思,因为布衣老者心里非常明白,若要他死,绝不废话,那位主人只是略施惩戒已经算是天大的仁慈。
另外,还有身穿一黑一白外衣的两个老者静静注视,脸上并无情绪波动。
还有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也在其中,虽有心,却无能为力。
倒是另外一位中年人,嘴角露出了一缕弧光。
“呃啊啊啊...”
伴随着那面具人最后的一声惨叫落幕,他的恶梦终究还是醒来了。
只见他拖着一口气的身体挣扎着跪在了地面,颤抖着双手抱拳道:“多谢主人再造之恩,属下没齿难忘。”
那位大人物略一挥手,冷言道:“大战将起,就由你去结束这一切。”
那面具人一听,猛地抬起头来,又急忙低下去,施礼道:“是,属下一定不会再出错,定让您满意。”
“机会只有一次,若是不能把握好,你的血海深仇将化作烟云,遗恨千古。”
“是,属下明白,多谢您给我这一次机会,希望来世,还能继续报答您的大恩。”说完,他直接朝地面连磕三头,以示诚心。
“你们两个下去准备吧!”
那面具人与布衣老者相互望了一眼,异口同声道:“是,属下告退!”
‘咻咻!’
说完,那面具人强撑着剧痛,携带着布衣老者退下山去。
‘呼!’
这时,刚才那中年人被一股吸力给吸上前一丈多远,完全都没能抗拒。
“主人!主人!我...”
他心里自然明白,能让自己没有力量抵抗的只有那位主人了。
“你可还记得我们为何要在此蛰伏?”
扑通一声,那中年人跪在地上,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起来:“记得,我永远记得,我们多少亲人,朋友,兄弟,姐妹,被无情屠戮,连老幼都不放过,这样的仇,我不敢忘,也不会忘,我们终有一天会杀回去的,那些该死的人,一个都活不了。”
“记得就好,那你还自断一臂,损失我们的力量,如此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