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sir,能在西区平平安安的吃早餐真好。”骆炳润拿起菠萝包咬下一口,旋即低头又喝了一口奶茶。
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这么油腻的东西了,不过李sir喜欢吃,他当然要陪李sir吃。
这时候茶餐厅的女服务员自然已经离开,走到对面的街头去买烟。
门口的保镖们不散去,恐怕她这包烟能买一个上午。
然而李少泽和骆炳润那种纯属应付式的吃早餐不同,他一口一口吃的很认真,如果不认真吃的话,等等到办公室里打蜘蛛纸牌的时候,饿了怎么办?
当他听完骆驼的话,心里不免吐槽道:“这个老骨头,说话还是那么爱打机锋。”
于是他将嘴里的菠萝包吃完后,用舌头挤着牙缝里的面包屑道:“西区一直都会平平安安,谁让西区出事,我就让谁出事!”
骆炳润呵呵的笑了笑,将手头的菠萝包放下,接过话茬道:“可是有人想要整个港岛都乱起来!”
“谁啊?你吗!”李少泽扭过头去,眼睛平淡的看向他。
骆炳润抓起拐杖道:“梁笑棠!”
“梁笑棠他要站出来跟我选话事人!”
如果说平时骆炳润喜欢装“老禅师”的话,那么现在骆炳润就摆出了一幅“老魔头”的样子。
“我知道梁笑棠背后是李警官在撑腰,要是没有李警官帮忙的话,他不可能在西区堂主的位置上坐这么稳。”
“说起来,这几年他也算帮李sir鞍前马后的效力,但是我想我骆驼,也没给李sir添麻烦吧?”
李少泽吸了一口奶茶,吧唧吧唧嘴道:“没有。”
因为自从“骆驼”上位之后,确实跟警队保持着良好的默契,算来算去,他应该是港岛有史以来,最会做人的社团话事人了。
轻轻瞥了一眼骆驼的老人斑后,李少泽心里又补了一句:“同时也是港岛活得最久的话事人了。”
说到底,“话事人”这个位置是要帮社团兄弟谋福利,赚钞票的,往往都会和各方各面起冲突。
你不给社团兄弟谋福利,社团兄弟就会推你下台——比如说现在的“骆驼”。
所以能够连做六年的话事人不少,但是能够活到六十岁的话事人可不多。
没办法,谁让骆驼是个人精呢。人精的优先就是知进退,懂分寸,又恰好遇上了洪星垮台的历史事件,便被骆驼用最适合的方式,抓住了最合适的机会。
可惜,现在“骆驼”已经不是“人精”了,而是一个“老糊涂”了。
现在都几几年了?还做着把社团世代传承的美梦啊!
骆驼浑然不觉李sir心里正在腹诽他,看见李sir点头之后,微微颔首道:“如果说我和李sir您之间有什么不开心的,最多也就是澳门的赌场了。”
“当时李sir要开赌场,我骆驼没拦着,后来赌神大赛上,您打东星的脸,我骆驼也愿赌服输。”
“这一次李sir您要是愿意撑我的话,我骆驼愿意把东星赌场转给乐小姐,从今以后’新乐赌场’就将拥有两家赌牌,成为何先生的葡京之外,唯一拥有连锁赌场的人!”
不得不说,骆驼开出的这个条件很人打动人心。
虽然目前东星赌场已经没有新乐赌场赚钱,甚至被新乐打压的有点凄惨。
但是在澳门拥有一张赌牌,跟拥有两张赌牌,完全就是两种感念。
因为整个澳门除了何先生之外,没有任何一家连锁经营的赌场……
何况当初为了让东星跟新乐打打擂台,博彩协会可是把两家赌场分到了正对门。
如果现在东星的招牌改成新乐的话,岂不是客人一走到店门口,左右一看都是“新乐”?带来效应不是翻一倍,而是翻十倍,百倍。
到时候作为澳门唯二拥有连锁赌场的公司,“新乐”甚至够资格直接跟何先生掰掰手腕。
啧啧,这个消息要是让乐慧贞知道了,她恐怕大半夜都要笑醒。
而且这对于骆驼来说,用一家赌场换整个东星,完全就是一笔很合算的买卖。何况这个赌场留在手上不赚钱了,“送”给李sir简直是血赚。
“呵呵。”李少泽轻笑了一声,看起来有些动心,其实只是在心里为骆驼的算计暗暗赞称而已。
多么划算的买卖啊,何况“送”赌场还“送”的很讲究,没有挂在李sri的名下,也没有挂在芽子的名下,而是挂在乐慧贞的名下。
但是当官能收礼吗?当然是不能啊,必须义正严辞的拒绝!
骆驼在听见笑声后,还以为李sir心动了,连忙堆砌笑容到:“李警官,其实你什么都不用做。”
“只要在梁笑棠犯法的时候,制止他就行了。”
李少泽这时候吃完了早餐,翻起一个白眼,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上。
“啪嗒”。
“呼……”
“我是要西区平平安安。”
“我还要整个港岛都平平安安。
这句话让骆驼眉头一松,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可是李少泽随后的一句话,却让他脸色大变,马上意识到不好。
“但是我不喜欢别人贩毒!毒贩是没资格跟我谈条件的!”
李少泽在吧台前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港币扔在桌上。随后再把烟盒收进口袋,大步走出茶餐厅,只留下骆驼一个人在茶餐厅里愣神。
他知道李sir最讨厌别人贩毒了,但是没想到,自己利用港岛运毒的事情还是被李sir知道了。
难怪黑柴做事一向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