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畴一见到我,立即迎上来,笑呵呵道;“公子,你来了,我本来要去见你的,可是你正在忙。”我打断他的话道;“先生,见我不知有何要事。”其实我也大概猜到了他的心思,心想,辽西归我了。田畴突然跪下来道;“辽西太守田畴特向公子请降,自此愿意听凭公子号令,辽西一郡之地,尽归公子调遣。”
“子泰,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我与子泰同生共死患难多日,实在是兄弟手足也,你以后可千万不要跟我行这样的大礼,我们以朋友情谊,同创大业,如何。”
“公子为人豁达,英勇无敌,能够和士兵同甘共苦,又不嗜杀,能体恤百姓,田畴此生能够遇到公子这样的主公,可谓死无憾矣。”田畴很感动,把好话说了一箩筐。他拍的马屁,我比较受用,因为这人不是谁的马屁都拍。拍的频率也很低。我笑道;“都说了,以后是兄弟吗,老田,我以后打仗可是少不了你这个地理通,你可一定要帮我。”田畴垂泪道;“敢不效犬马之劳。”田畴说完了,立即补充了一句;“只是,目下辽西经常受到公孙康威胁,这些日子里,我不在郡中,公孙康贼子,定然又虎视眈眈,所以畴请先回辽西,为公子守此疆域。”
“公孙康——他娘的。”我睚眦yu裂,yao牙切齿的,跳脚,就像跟他有深仇大恨。本来就有深仇大恨,不过现在还没发生呢。他,我要不宰了你,把脑袋当尿壶,就不姓袁。田畴一看我这么激动,还以为我害怕,立即表态道:“公子放心,公孙康虽然残忍狡猾,但这些年对我辽西却是无可奈何。我这就回去,保管让他不能前进一步。”我点头,拉着他的手道;“公孙康疥癣之疾,曹cao才是心腹大患,老田你等我收拾了曹cao回过头来,在收拾他,此刻你就先回去防御,省得他惦记的睡不着觉。”
田畴苦笑道;“不瞒公子,我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宿舒已经整顿了兵马,只等向公子辞行后,就要离去。”我把田畴送出去,看着他和宿舒在城中集结兵马,然后迎着夕阳,开城而去。又跟出城,和两人拱手话别,然后才回来。
幽州又恢复了平静,这几日里灾民的问题虽然没有全部解决,但情况好的多了,大街上衣衫褴褛饿得有气无力的棺材瓤子百姓少了不少。黄昏下,炊烟袅袅鸡犬相闻,血腥的味道渐渐散去。看来阎柔这几日的内政工作做的不错。我临走时,嘱咐把易京匈奴人搜刮来的粮食拉到这里来赈济灾民他也照做了,不错,不愧是文武双全的大将,还有郝昭,我想应该把他带回冀州去。八月的幽州,酷热异常,虽然是在午后黄昏,地表依然散发着阵阵蒸腾热气,人站在上面就像是笼屉里的包子。这该死的地方,冷的时候可以冷死,热的时候,也可以把人热死。溽热难耐让我感到身上一阵阵潮湿,不舒服。
走着走着,天色晚了。西边快要落下的太阳,变成了硕大的红彤彤的火球,阳光不刺眼很温和。树叶纹丝不动,湿热的气流从低洼的护城河河川里膨胀起来。充溢到城中,有种令人窒息的呛鼻干燥。郡守府邸高可参天的古柏古槐和银杏树层层叠叠的遮挡着人的光焰,酷热喧嚣的伏天独出一方清爽宜人的乐土福地。这处院落很别致,比我住的地方还好。我见这里也属于阎柔郡守府的范畴,便迈步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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