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黑的窗帘将整面墙大小的落地窗给遮挡得密不透光。

其余三面墙都是如墨般的漆黑,没有一丝一毫的装饰或花纹。

仅剩的天花板,则被粉刷上了若海般蔚蓝的颜色,即使与四周的黑显得那么格格不入,也仍执着地存在着,似乎是为了下方躺着的人能一睁眼,就看到那片令人心悦的蓝。

房间最中央摆着一张king_size的大床,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这张床很简单,乍看上去没什么特别。

床的最中央躺着一个人,却因房间光线太过昏暗,看不清那人的五官,只看到一双若雪原狼王般锐利嗜血的双眸,在黑暗中亮得无法忽视。

他就这么睁着双眼,望着蔚蓝的天花板,视线似聚焦似涣散,不知在想些什么。

“竟然梦见跟那个女人初次见面的情景……真是……”

“这么多年了,想不到还记得那么清楚……”

“回忆……呵,果然不是个好东西……”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动了。

缓缓坐起,似想到了什么,他嘴角浮起一个标志性的笑,弧度很浅,却能令熟悉他的人胆战心惊。

“跑到我梦里来,是想告诉我,不允许劣质替代品的存在么?”

“放心,我很快就会送她去陪你的……”

……

另一个房间内。

苏沫终于整理好梦中的信息,结合以前梦到的片段,即使毫不连贯,她也多少摸索出了一些东西。

至今她仅知道的两个完整的名字。分别是.(克拉伦斯.希克斯.林德伯格)和(布莱恩.鲁道夫.格雷斯)。

是bian最讨厌的人,而被梦中的小女孩称为“夏哥哥”,也是梦中被称作“翡翠哥哥”的少年最讨厌的人。

所以,很有可能,“翡翠哥哥”就是bian--。

再联系之前被人劫持时。那个危险至极的男子就被称作bian,同样最讨厌.,也就是说……

那个长相身材无一不完美得天理难容的男人,极有可能是她梦里的翡翠哥哥!

天生的亲切感与毫无阻碍的心灵感应让她知道,梦中的小女孩就是前世的她,一个体弱多病。拥有显赫家世,被家人保护得很好的人。

她有爹地妈咪,还有两个哥哥。

夏哥哥和翡翠哥哥bian都对她很好,但他们却互相讨厌着,像命定的天敌般生死争斗着。

而她现在……

苏沫艰难地坐了起来。扫了眼昏暗的四周,感受着冰凉的地面,看了看之前掳走她的人捆绑的至今未被松开的绳子,苏沫已不知心中该是何滋味。

所以她现在的处境就是她的翡翠哥哥设计将她绑来并想杀了她么……

想通这点,苏沫倒没有愤怒,没有委屈,也没有害怕,只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bian就算这么费尽心思也想杀了她?

她这世唯一一次跟他接触。就是咖啡店前的那次“意外”,到底是什么促使他对她起了杀心?

绞尽脑汁,苏沫也没找到答案。

也对。她怎么可能想到bian是因为他无比讨厌的对她投注了太多的关注,而他又在她身上看到了太多“晴晴”的影子,不允许心中那个女孩的“替代品”出现,霸道地想保持“晴晴”的唯一性,才决心将她除去呢……

好吧,简单来说。苏沫唯一的“错”,就是太像她自己了……

而找不到原因的苏沫则将此事暂放一旁。开始思索怎么脱身。

直接向bian坦白她的身份?

他估计不会相信吧?毕竟这种事太过玄幻而不可思议,毫无先例可循。他那么一个多疑的人,怎么可能相信……

但如果不坦白,她真没有信心让他放了她,只因他实在太过冷漠无情,狠辣嗜血已渗透他的灵魂,杀人对他来说甚至算是一种游戏,根本不会在意被杀者是不是无辜,也不会被别人的言行干扰自己的决定。

他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让她觉得无从下手的人,真真是无力啊……

苏沫忍不住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嘭--”一声,门突然被踹开了。

少许光线从门外射入,已适应黑暗的苏沫难受地别过头眯了眯眼。

待她恢复视线,抬头望去,看到的就是一人背对光源,一步步走进她的世界。

因为背光,他的模样难以看清,但那份无人能及的气势,让苏沫升起一种错觉,仿佛迎面走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从天而降的神,魔神。

她知道,拥有这种气势的人,只可能是bian。

“呵,醒得蛮快的嘛~”bian看到坐在地上的苏沫,神色晦暗不明,声音却低沉性感得令人全身酥麻。

苏沫看着他,没有说话,大脑却在飞速运转,寻求脱身的办法。

“怎么?哑巴了?”bian上前几步,停在她面前。

苏沫仍旧沉默,却不得不承认,在bian这家伙面前,保命的唯一办法,就是让他相信她是“晴晴”。

“你不是很能说吗?”bian缓缓蹲下,盯着苏沫的眼睛,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你该不会天真地以为不说话就能留下一命吧?”

无视他话中的嘲讽威胁,凝视着bian灰黑的瞳孔。苏沫果然在他瞳孔边缘发现了一丝墨绿色。

他带了变色眼镜!

不过那墨绿色即使只有一丝,也美得令人心惊,可以想象若整个瞳孔都是那样的墨绿,该是多么迷醉人心……

“翡翠哥哥……”这是苏沫的轻声呢喃,四个字。却让人觉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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