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一,周宣带着来福、三痴出了江州城南门,往洪州方向而去,昨夜学习茶道时他已经向静宜仙子告过假,当时林涵蕴不在,静宜仙子淡淡的没什么表示,虽然相处时间不短,但静宜仙子对待周宣就象一杯茶,不温不火,清淡香远。
周宣把出游之地选为洪州是因为洪州是唐国大州,比江州更繁华,而且离江州又近,还有一个无法对别人说的原因就是,他曾在那里读过两年书,那些诗,都是在洪州学的,洪州就是南昌啊。
周宣向老董借了三匹马,与三痴、来福一人一匹骑着上路,秦博士、秦雀、纫针,还有阿布和廖银几个人一直送出南门好几里,周宣和两位小娇妻坐在马车里道别,少不了搂搂抱抱、千叮万嘱——
离别是一种生活的艺术,不要说送君南浦、易水壮别、负羽从军、远赴绝国,就是夫妻小别,也可以增进感情,周宣的暂时离去对秦雀、纫针二女都触动很大,常在眼前倒不觉得,现在一说要出去几天,就觉得简直一刻也离不开夫君似的,难舍难分。
周宣左拥右抱,笑道:“我只是去散散心,最多半个月就回来的,不过我有一件事放心不下,不知雀儿、针儿能否为夫分忧?”
二女不知道周宣有什么忧?忙问:“夫君请说,我们二人一定按夫君的吩咐尽心尽力做好。”
“真的?”
“真的!”二女郑重承诺。
“那好。”周宣一本正经地说:“我们澳国妻子必须穿的小内,你们两个一直不肯穿,这让为夫夙夜忧叹,希望等我这次回来,你们两个都已经乖乖穿上了小内,那将是给为夫的一个大惊喜。”
“啊!”二女没想到夫君说的是这个,两个人都羞得面红耳赤,“吭吭嗤嗤”答应不好,不答应又不好,好生为难。
周宣嘿嘿一笑,在二女玉颊上各亲了一口,说:“好好考虑哦,我在外面会天天想你们的。”
周宣下车上马,向秦博士施礼说:“岳父大人请回吧,小婿这就去了。”又向阿布、廖银叮嘱了几句,三人便打马上路。
出了城郊,房屋渐少,农田渐多,官道上车马往来络绎不绝,足见唐国的繁荣,江州是鱼米之乡,皇帝李煜轻徭薄赋、休生养民四十年,江州百姓普遍富裕,缺衣少食的几乎没有。
来福却说:“姑爷,你别看这一派太平的样子,也有强人盗贼的,我弟弟旺财去年就在德安被劫了。”
周宣看了一眼三痴,笑道:“这很正常,再富足也有人要当强盗的,那是职业、是兴趣。”
来福这次背了三百两银子上路,不禁担心地说:“姑爷,这要是万一遇上强盗可怎么办?”
“有剑奴呢!”周宣朝三痴一指:“剑奴很能打,闲了这么多天想必正憋着劲,不过他只保护我一人,不会管你死活的,若遇到强盗,你丢下银子先跑就是。”
来福侧头朝三痴看看,他不知道这个冷漠的家伙就是大名鼎鼎的刺客三痴,只知道这家伙除了对姑爷恭敬之外从来不理其他人,不也是一个家丁吗,有什么了不起,冷冰冰不理人,谁欠你银子了?
周宣对三痴穿上家丁服非常得意,进了我周府怎么还能象以前行走江湖那样斗笠芒鞋、潇潇洒洒的样子!给我穿上统一的周府家丁制服吧,哈哈!
看着三痴歪戴家丁帽、身穿两截衣的样子,周宣就想笑,有点恶作剧得逞的感觉,不过三痴毕竟是三痴,虽然是家丁打扮,但那股多年养成的杀手气质还是在他不经意眼神中偶露锋芒,锥处囊中,脱颖而出,在一群家丁当中三痴是极品。
还没行出十里,就听到后面蹄声急骤,一骑越追越近。
来福紧张了:“姑爷,这是不是冲我们来的啊?莫非在城里就盯上了我们,知道我们有银子,这就来抢了?”
周宣骑在马上扭着头看,他是近视眼,看不清远处,只看到似乎是匹大黑马气势汹汹地赶来,说:“不会吧,这人来人往的官道上就敢打劫!来福你大惊小怪,这人是有急事赶路吧。”
没想到三痴却勒住了马,注视着那越奔越近的大黑马,似在严阵以待,难道真是强盗?
奔到三十米外,周宣看清了,哪是什么大黑马,是一头白鼻子黑骡,骡背上骑的是文士打扮的四痴。
“周宣,你想把我师兄带到哪里去?”
四痴追上来,瞪着眼睛质问周宣。
周宣摇头,想清净几天都不行,这个四痴阴魂不散地缠上他了!
“他是我的剑奴,任我处置,我想把他带到洪州,看能不能卖个好价钱。”
“哼,谅你也不敢!”
周宣没再理他,招呼来福赶路。
四痴骑骡跟随,见三痴穿成家丁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怒道:“周宣,为何如此轻贱我师兄,竟然穿成这样子,你还真把他当下人看待了!”
这话来福很不爱听,粗声粗气地说:“不要小看家丁,尤其是周府的家丁,我在外面说起我是周府家丁,一个个都很羡慕我,还有点嫉妒,倒不是说周府家丁佣金高,是我们姑爷从不会轻看我们,让我们常常感到做一个家丁的自豪。”
这些日子来福都跟在周宣身边,耳濡目染,说起话来也头头是道了。
三痴淡淡地道:“四弟,愚兄现在是周公子剑奴,其实比家丁还不如,主人待我不错,四弟不必为这些争执了。”
四痴见师兄都这么说,也就不好发作,恨恨地盯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