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宣道:“我倒不是怕被追杀,我是想怎么能和你长相厮守?”
盘玉姣接下来地一句话更让周宣目瞪口呆,她先是低着头。然后猛地一昂。说道:“郡公,我已经有身孕了,就是在霞浦山寨的那一夜,所以不能再与你在一起了,昨夜已然是犯禁,是因为郡公就要远行,玉姣心中不舍,唉,只求大蛇王不要怪罪才好。”
周宣张大了嘴,愣愣地道:“霞浦山寨那一夜距今不过半月。怎么就知道成孕了?不行。我们得继续努力。”
盘玉姣嫣然一笑:“那是我们山哈人地秘法。百试不爽的,郡公忘了那夜我们欢爱之前一道喝了那种酸酸甜甜的果子酒了吗?”
周宣瞪大眼睛道:“喝了那果子酒就易成孕,不过半月就能确定,这太匪夷所思了吧!”
盘玉姣微笑道:“那种果子酒可不是寻常地果子酒。当然神奇,这是我们山哈族人世代相传地秘法,而且我还知道,我將会生一个男婴。”
周宣愣了半晌,说道:“既然你有身孕,我就更要娶你回去,怎能让你独自在闽地,这大族长不当也罢。”
盘玉姣道:“要我不当大族长也可以。可这得我们的孩儿长大了才行。那时我把大族长之位传给他,我再孤身前来侍奉郡公可好?不过那时我已经是个老妇人了。我本来就比郡公大着好几岁。”
周宣张大了嘴合不拢,想到他和盘玉姣会有个儿子,这个儿子以后还会成为盘氏大族长,一身山哈男子的服饰,这这太不可思议了!
盘玉姣又道:“郡公,你要明白我的苦心,我是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孩儿生父是谁的?这犯了我山哈人忌讳,对孩儿成长不利。”
周宣踱步挠头,说道:“那我每年都来这里看望你…还有儿子吧。”
盘玉姣道:“不必,我会照顾好我们的孩儿,郡公一来,必兴师动众,会被别人瞧出破绽的…你放心,待我们孩儿满七岁,我就把他作为人质送到金陵学习汉人诗书,那时自然是你照顾他。”
“人质?”周宣问:“这是什么意思?”
盘玉姣微微一笑:“闽地山哈需要一个能号令四姓的大首领,这自然是非我莫属,郡公应该不会扶植别人吧?要取得唐皇的信任,必须要出示诚意,我把我的孩儿为质,这总能取信唐皇陛下了吧?”
周宣来回踱步,嘴角含笑道:“盘大族长真是深谋远虑呀,我看你其志不仅于此吧,是不是还想做闽地之王?”
盘玉姣略吃一惊,坦然点头道:“郡公睿智,玉姣确有此意,这也是大蛇王地神旨,不过玉姣是没这福分地,只能期望我地孩儿了。”心道:“日后做闽王的还不是你儿子吗?不信你会为唐皇陛下大义灭亲!”
周宣笑道:“你倒是坦白,不过我告诉你,闽地山哈虽近百万,但还是不及汉人众多,汉人凌驾山哈人之上固然不对,山哈人奴役汉人也是绝对不行的,你要做闽王,少不得征战死伤,我可不想我的妻儿过这样地日子…玉姣,你做闽地山哈的大首领,管理山哈人事务,与汉人友好相处,不要想着成敛么闽地山哈国,我喜欢能干的女人,但不喜欢太有野心的女人,你明白吗?”
盘玉姣先是定定的看着周宣,然后慢慢低下头去,应道:“明白了,我听郡公的,以后的事交给我们孩儿去处置。”
周宣傻眼,这盘玉姣要是时常向儿子灌输山哈族立国的思想,那小子以后自然是要以做闽王为己任了,不行,反正过几年盘玉姣要送他来金陵,我得好好管教,我宁愿他吃喝嫖赌,也不要他铁血征战!
周宣这样想着,脑海里不由得就有了一个调皮地顽劣儿子地形象,整天让他这个做爹的操心,闯下弥天大祸让他去善后,焦头烂额啊。
哎哟,周郡公烦恼了,儿子还没生出来就开始忧心忡忡了!
四痴在竹楼小院等了很久才见周宣和盘玉姣出来,两个人都是一脸地肃然,周宣更是眉头紧皱,似遇到难局。
四痴释然了,看主人与盘玉姣不象是春眠不觉晓的样子,应该真的是商量大事,毕竟泉州刚刚拿下,事情千头万绪,的确需要主人操心。
“主人,我捕得一只黄背蟋蟀,估计有上校级的实力,要立即给它喂食秘葯吗?”四痴举着手里的一节竹筒说道。
周宣说了声:“老四辛苦了。”看了看竹筒里的那只黄背蟋蟀,果然不错,是只成年的蟋蟀,正是战斗力最强之时,调教得好可以和雪猪太子的“青袍文丑”一战,当然了,输的可能性大。
四痴又道:“力虎、蔺戟等人也赶到了,那只白蟋蟀也带来了,我看那只白蟋蟀有点古怪,主人要再去看看吗?”
周宣道:“先养着,你去歇息一下,等下与我一道去海边迎公主和雪猪太子来泉州,我去和陈侍郎商议一些事情。”
周宣与陈济、蔺戟,还有盘玉姣一道来到泉州城南门外的瓮城,泉州城南北各有一座瓮城,陈锴大帐便设在南瓮城。
陈锴一夜未睡,调兵遣將,布置安排,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完全控制偌大的泉州城可不是容易的事,既要安抚百姓,又要时刻提防清源兵变,真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陈锴向周宣三人通报了目下局势,周宣请陈锴派人协助盘玉姣安抚山哈四姓,陈锴自然应允,盘玉姣功勋卓著,理应成为山哈首领,奏章不日將上报朝廷为盘玉姣请功嘉奖。
周宣又道:“陈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