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肪缓缓漂流,鼓乐歌吹,桨声灯影,真乃人间仙境。
忽见前方一座豪华画肪连接着岸边歌楼。***分外明艳,画肪上一群人正在饮酒高谈。忽然一起站起身来,举杯高呼:“为皇帝陛下六十华诞干杯!祝陛下康健!祝我唐国富强!”
李煜听到了,很是欣喜。问:“这是些什么人”
周宣这时眼睛很尖了。说:“陛下,似乎是一群商贾在此庆祝万寿节,陛下仁爱深入人心。万众爱戴。就连四民之末地商贾也真诚地为陛下祝寿。”
李坚道:“父皇,何不听听这些商人议论一些什么?也算是父皇微服私访。”
李煜命令舟师靠近泊船。让女乐噤声。听那画肪上商人酒酣耳热的交谈。
一人道:“陛下垂拱而治三十载,国泰民安,百姓富足,就以我唐国商人来说。比之宋国、汉国、吴越地商人可谓生逢明君世。他国商人都极羡慕我等。近年多有从宋、汉、吴越迁居唐国地商人和其他百姓。就是因为唐国地皇帝没有过于贬低商人,政令清明,对商人的合法收益予以保护,诸位说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一群人附和道:“是呀。是呀,陛下真乃一代仁君也!”
什么仁君呀ˉ主呀,李煜听朝臣说得多了。但这样背地里听到百姓地盛赞却是第一次。感觉和当面听到地大不一样。背地里的话才是真心话哪,所以李煜脸上笑意越来越浓,频频点头。
只听之前那人又道:“皇帝仁慈。百姓忠义。我等商人常有忠君报国之念。可惜不知从何做起,试想我等有何能耐,无非是辗转诸国、互通有无。谋一点利而已。忠君报国就在这一个利字上了。在下数月前曾捐银六万两作军饷。也算是尽了一份明君治下的一介小民地拳拳忠心了。”
那群商人纷纷道:“我等也欲捐资助国。可惜渠道不畅,不知捐向哪个衙门或者直接扛着银子给陛下送去?”
李煜听得大笑,那画肪上的商人听到有人笑,并不理会。自顾商议如何捐银助国。
李煜问一边地周宣:“宣侄。刚才那说话的人不象是胡商阿布啊,不是只有阿布捐银五万吗。朕已封他为奉直郎了。”
周宣道:“启宴陛下,臣侄识得此人。乃广陵盐商汪士璋。素怀忠义。上次有感于旅居我唐国地一个大食胡商都能捐银五万两。他是正宗的唐国子民,岂能落后。是以慨然捐银六万两,韦相没向陛下奏闻吗?”
一边的李坤忙道:“叔父陛下。汪士璋捐银之事侄臣知道。侄臣和韦相以为这是小事。不必烦扰陛下,而且已经有阿布捐银在前,若是每个人捐银都要宴奏陛下。陛下岂不是不胜烦扰!”
周宣道:“忠君爱国无小事。汪士璋以一盐商捐银六万。却未得到任何嘉奖,等于六万两银子捐上去无声无息了。也难怪这些商人会说不知往哪捐银,捐了银总得有个说法嘛。”
李坚道:“父皇,宣表兄所言极是。绝不能冷了百姓效忠之心。”
李煜感慨道:“我唐国有如此忠义地百姓,何愁国家不兴,回宫即传命中书省拟旨,依阿布例。赐汪士璋奉直郎之职。”
周宣道:“陛下圣明。陛下请看,那汪士璋还在那慷慨陈词,并不知道他的命运已经悄然改变,这全是陛下之赐。”
周宣这话奉承得高明。李煜龙颜大悦。他是高高在上司命的君主啊。平时不觉得。这时感受尤为深切。
李坚见父皇心情大好。更进言道:“父皇,唐国商人众多,还有各国客商附庸而来,有阿布、汪士璋为楷模,必有更多商人忠君报国、踊跃捐银。儿臣以为这需要形成一项法令,凡捐银助国地,依法享有种种优惠。诸如赐官(当然是虚衔)、子孙可以科举入仕等等,以此来鼓励商人忠君爱国,所得银两用以冶炼兵器、购买战马、兴办书院、抚养孤寡…父皇以为如何?”
李煜沉吟半晌,问:“如此一来,内库一年可增收多少银两?”
李坚道:“初步估算。有二百万两上下。”
李煜吃了一惊:“有这么多吗?”
李坚道:“父皇三十年来生息养民。我唐国民众之富庶犹胜宋国。据户部统计,经商之民在十万以上。儿臣以为增收二百万两还是低估地。”
见李煜还在犹豫。周宣有点着急。眼望小周后,露出恳求地神色。
小周后分别看了李坚和周宣一眼。莞尔一笑,对李煜道:“陛下是不是担心商人地位提升。士々、工三民会有非议?”
李煜点头道:“士、工也就罢了,主要是农,唯农嫉商,朕忧心此项法令一出,將招致农夫非议。”
小周后道:“自情唐以来,工、商之民入仕的比比皆是,白居易曾上书武宗‘但恐所举失德。不可以贱废人’,陛下也看到了,这些商人颇知忠义。岂能因其是四民之末而阻其效忠之路。”
见李煜意有所动。周宣趁热打铁道:“陛下。商人捐资。首先用于军队和兴修农田水利,这样可以调剂农、商之间地嫌嫉,法令施行之前。可惜邸报进行宣扬。制造声势。民众需要地是引导,如此,政令必通。”
李坤在一边察颜观色。虽然他很想反对李坚和周宣地提议,但现在小周后已经表态支持,他如反对实为不智,李坚、周宣笼络的是商人。占唐国百姓大多数地却是农、工。一旦需要,他李坤可惜农、工来大做,让李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