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这安静的夜里爆发出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焦急的喊声。
那慌慌张张的弟子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来到司徒景天面前,说道:“师傅,大事不好了!那女魔头跑了!”
司徒景天双眉竖立,双目圆瞪,惊讶道:“你说什么?!”
那弟子缩了缩脖子,颤声道:“昨夜抓住的女子跑......跑了。”
司徒景天厉声道“那女子一直安静地坐着一动也不动,方才弟子们前去巡视地牢,才发现牢房已经空了。”
司徒景天沉吟一瞬,说道:“罢了,你们加派人手在庄内搜索,派一队人马去城内搜寻!”
弟子道“对了,将此事告知沈落枫。”
弟子道“司徒伯伯,地牢连窗户都没有,那蓝衣女子是如何从弟子眼皮底下逃走的?”
司徒景天双眉紧蹙,倏地,双目一震,失口道“司徒伯伯......”
段叙生话语未完,司徒景天已不见踪影。他略一沉吟,面色一沉,跟了过去。
司徒景天纵身一跃,落于书房门口。
书房门开着,屋内漆黑一片。
司徒景天目光锐利,暗自聚力于右手手掌。方才抵达门口时,听到屋内尚有人息。梦魂剑放于其内,蓝衣女子既已从地牢中逃出,必定会先取回兵器。
此番屋内无光,又感人息,看来蓝衣女子还未来得及离去。
心中想着,几步走入屋内。果然见屋内一个黑色人影,那人站在刀剑架前,架子已经空了。
司徒景天心下冷笑,挥掌而出,直击那黑色人影。
但听一声惊呼,司徒景天瞬间变了脸色,手掌微偏,墙角木制书柜立即“粉身碎骨”。
屋内烛火亮起,那人影见司徒景天,惊讶道:“父亲,这是怎么了?”
却原来,方才屋中黑影竟是司徒映雪。
司徒景天夺过司徒映雪手中长剑,沉声道:“原本放在书房内的剑呢?”
司徒映雪茫然道“你怎会在此?”
司徒映雪道:“我本在房中歇息,突闻房中有动静。遂起身察看,谁知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我跟着那道黑影来到这里,就看到我的兵器被置于架上,刚取下您便来了。”
司徒景天问道:“你可看清楚那黑影是何模样?”
司徒映雪摇头道:“天色太黑,我看不清楚。不过从身形看来,应该是女子。”
司徒景天道:“那蓝衣女子逃了。”
司徒映雪震惊道:“什么?!地牢设计那般严密,她是如何做到的?莫非她懂得飞天遁地不成?”
司徒景天张口欲言,段叙生追了过来,见房中二人,不禁问道:“莫非梦魂剑真的已经被那女子盗走了?”
司徒映雪皱眉道“可恶。”
司徒映雪恼道:“你现在咬牙切齿有什么用,早做什么了!倘若沈大哥在此,那女子必然跑不了。”
段叙生道:“如今这种状况,即便沈落枫在也无济于事,人已离开,他又能做什么!”
司徒映雪道:“若是沈大哥,必然早早就能发觉这院中有不速之客闯入!”
段叙生又欲反驳,司徒景天打断道:“好了,现下不是争辩的时候!为今之计,只能先寻到人。”
段叙生一甩衣袖,转身便离。
司徒映雪“哼”一声,在凳上坐下。
司徒景天道“是,父亲。”
司徒映雪恭敬退出门去,她抬头仰望天际,云层尚未退去,似聚积越发厚重了。
她叹了口气,似满腹愁绪。
段叙生回到自己屋内,刚落座,忽然人影一闪,不过眨眼功夫,一人稳稳落于面前。此人浑身上下被黑色包裹,只露出一双眼睛。若非此刻房内点了烛火,此人恐怕早已与黑夜融为一体。
黑衣人凑到段叙生耳边,一阵低语,便又立即不见踪影。
段叙生冷森一笑,便又离了屋子。
夜已深,铸剑山庄反倒热闹起来,烛火映照山庄每一个角落。
那树丛间的黑色人影,纵身一跃,消失于浓重的夜色之中。
沈落枫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对铸剑山庄的弟子说,此事自会出力。
他来到窗边,仰望夜空。昨夜还月朗星稀,今夜已是月黑风高,千万不要是杀人夜才好。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屋外漆黑一片,唯有悬挂灯笼散发出一点光芒。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蓝衣安静地藏身与树丛间。白日里苍白的面容已不见踪影,她的背脊依旧挺得笔直。
她在等,等一个契机。
这个契机能助她离开这座山庄,地牢固然坚不可摧,可惜也困不住她。
夜深,四周反倒喧嚣起来。山庄弟子在一寸一寸搜寻她的踪迹,似要将山庄翻个底朝天。
又一波弟子自她脚下走过,搜寻的队伍已转移他处。蓝衣纵身跃入黑暗里,消失于无边夜色之中。
出了城,走入一片山林之中。这山林间树木遮天,黑暗更为浓重。
蓝衣一路凌空而行,行至山林深处,路陡然变窄。树木更为密集,她只得落地行走。
又有一盏茶左右时间,面前豁然开阔。
光线明亮,宛如白日。
这是一个极隐密的山谷,山谷深处有人家。寻常农舍,生活着寻常人家,过着寻常生活。
此刻,山谷中无人入眠。分立于道路两旁,正中央的高台上未见任何一人。
蓝衣缓缓走上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