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看也不看他,说道:“没有。”
凤乐道:“那你为何如此?”
蓝衣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一双眸子隐约带着淡淡的红色,仿佛已经失去了神智。
凤乐面色一滞,心道不妙,蓝衣竟真的想置他于死地。
这边凤乐徘徊于生死边缘,那边常寅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几乎已经被逼得无处可逃,再往后一步,他就要被薛寒衣打下悬崖。
可是,他后退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一股内力透过一只手源源不断地送入他的体内,注入他的双掌,微一侧目,竟是司徒景天在关键一刻将他拦住。
只听司徒景天沉声道:“专心!”
薛寒衣感觉对方内力突然变强,但这对于他而言完全够不上威胁,只听他笑道:“你们这些年享乐人生,功夫没有丝毫进展,就算你三人联手也不是我的对手!”
司徒景天却道:“薛寒衣,你难道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变化,再这么下去,你迟早会筋脉尽断而死。”
薛寒衣冷笑道:“即便如此,也要你四人陪葬!”
说罢,薛寒衣忽地发力,强大内力如同一个漩涡,将常寅与司徒二人卷入其中。
二人功力不济,勉力支撑,早已经有血液自唇角溢出。
一旁卓夫人见势不妙,心生一计。只见她突然说道:“薛寒衣,你的妻女在看着你,你就不怕你如此残忍模样叫她们看了去,吓着她们?”
薛寒衣冷冷道:“休要妖言惑众,她们早已被你们折磨致死!”
卓夫人露出一抹阴沉笑意,说道:“我看不是吧,她们就在你的身后,你难道没看见吗?”
薛寒衣表情一滞,却未有丝毫动摇。
卓夫人见薛寒衣毫不动摇,也不着急,冷笑着看他。
“父亲~”
不知从何处传来一个稚嫩声音,众人四处寻找声音来源,却不见多出的人影。
卓夫人阴笑道:“薛寒衣,你莫非没有听到,那是你的女儿在呼唤你。”
卓夫人话音将落,那个声音又响起来:“父亲~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您的女儿啊,父亲~”
薛寒衣双目一震,心中已经有了动摇。
卓夫人见薛寒衣态度有所松动,心中暗喜,又说道:“薛寒衣,不过十八载,你竟就将你的妻女忘得一干二净。我看你不过也只是个伪君子,什么为家人报仇,都是胡说八道。”
那声音又道:“父亲,我与母亲在下面好孤单,您为何还不来找我们?”
常寅与司徒景天感觉薛寒衣的内力有了减弱的趋势,心中一喜。
“父亲~”
这个声音实在太过熟悉,又太过陌生。薛寒衣心中一动,似乎已经忘却仍旧在与人对招。如今他只想找到发出声音的人,这是他日思夜想十八载的人。
薛寒衣如受了蛊惑一般,竟不管不顾对手,只顾寻找这声音的来源。
常寅与司徒景天心中狂喜,薛寒衣已完全放松警惕,二人对视一眼。司徒景天缓慢收回功力,突然移至常寅身侧。二人同时挥出一掌,一人击向薛寒衣胸腹部,一人击向薛寒衣天灵盖。
危机逼近,薛寒衣竟毫无察觉。
杀招至。
蓝衣眼看薛寒衣毫无还手之意,一掌震开凤乐,飞身而来。
她的动作十分迅速,干脆利落,可惜她还是慢了一步。
二人杀招已出,眼看即将成功,然而变数就在一瞬之间。
千钧一发之际,沈落枫与顾參同时出手。顾參一脚踢向司徒景天手腕,使得这一掌打偏,同时化解部分内力,他顺势接下这一招。沈落枫则掠到常寅与薛寒衣中间,一掌对上常寅一招,另一掌推开薛寒衣。
二对一的阵势立马变为二对二,司徒景天与常寅奋力对战顾、沈二人,对于错失良机无不感到十分遗憾,却也感到万幸,至少二人捡回一条命。
被推开的薛寒衣似乎依旧没能从魔怔之中清醒过来,一旁早已打定主意的卓三娘不知何时悄然来到薛寒衣身侧,一双铁指已经移到薛寒衣脖颈间,只要稍稍再往前一寸便能划破薛寒衣的脖子。
那边顾群飞早已经看穿卓夫人意图,在她出手之时,他已出手阻止。
凤乐摆脱蓝衣纠缠便打起了薛寒衣的主意,他早已悄然绕到另一侧,伺机而动。
场面一度变得十分混乱,已经几乎分不清究竟孰是孰非。
突然,只听一个声音响起,那声音带着对死亡的恐惧,尖叫道:“父亲!救我!”
众人停手,司徒景天与卓夫人见眼前状况不禁异口同声惊叫道:
“映雪!”
“叙生!”
只见蓝衣一只手反手握住梦魂剑,剑下站着段叙生。她的另一只手卡住司徒映雪的脖子,有血顺着司徒映雪的脖子流到衣衫上,触目惊心。
仔细一看,却发现原来血是从蓝衣掌中流出,而蓝衣左脚下踩着一把带血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