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寅似有些不耐烦,说道:“何必啰嗦,此时此地便是你的葬身之处。若识相的,就把梦魂剑交出来,留你一具全尸。”
段叙生接着说:“没错,不然我便将你的手脚统统砍下,然后将你泡在药缸里,让毒虫啃噬。届时,你便会全身溃烂,爬满毒虫,散发阵阵恶臭。”
温情皱眉,面露厌恶,她虽听说过类似残忍之事,却无法接受对活生生的人用如此毒招。不禁侧头去看柳清风,却见他摇着折扇,满面淡然,眉头便又皱得深刻了一分。
卓夫人却说:“叙生,你是晚辈,不要插嘴!”话语中满是责备之意,她虽与司徒景天二人一道,却也非是不讲理之人。段叙生断手之事她看得明白,绝非蓝衣所为,相反当日若非蓝衣出手,恐怕他二人根本活不到今时今日。
段叙生似不满,却也顺从地住了嘴。
常寅不在意地摆摆手,对卓夫人道:“叙生也是想帮忙。”
卓夫人道:“兄长见笑,是小妹未教好,这孩子太不懂规矩。”
常寅笑道:“今日不谈这些,先行正事。”
卓夫人点头,不再言语。
常寅又对司徒景天道:“司徒兄,你在江湖地位最为尊贵,就由你来主持大局如何?”
司徒景天自然答应,只见他面目突然严肃,问蓝衣道:“你们装神弄鬼,究竟意欲何为?”
蓝衣道:“如此言语,本末倒置。”
司徒景天厉声道:“混账!你们派人刺杀老夫在先,散播谣言扰乱江湖在后!说!你们究竟在密谋什么?”
蓝衣正待言语,段叙生却说:“不要再隐瞒了,有人亲耳听到,你是凤乐的妹妹,而凤乐是魔教后裔。”
蓝衣道:“又如何?”
司徒景天道:“我已查清楚,凤乐如今是寒衣阁一个堂主,而寒衣阁的当家人,便是薛寒衣。”
常寅说:“想必你与他们里应外合,企图扰乱江湖,实属居心叵测。”
司徒景天道:“不错,你们编造魔教传说,疯传魔教圣物,致使江湖混乱。如今只要将你擒住,引出那薛寒衣,谣言便不攻自破。”
嵇离站在温情身旁,茫然道:“这是什么意思?薛寒衣我倒是听说过,寒衣阁又是什么?”
温情道:“大概是一个门派吧,我也是刚刚听说,却不知道他们从何得知。”
嵇离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出场的人一个比一个神秘,这事儿还有完没完了。”
温情道:“你急什么,慢慢看。”
嵇离撇嘴,又看看柳清风,心中默默说道,又一个爱凑热闹的。
蓝衣听三人所言,矛头直指薛寒衣。然而在这不久之前,薛寒衣还是他们口中死了十八年的魔头。
薛寒衣是生是死,蓝衣不关心,她关心的是眼前几人欲生擒于她。即使她毫不畏惧,却也没有全身而退的把握。单打独斗她或许有胜算,若是这些人联合起来,能战胜的可能性却微乎其微,更何况这其中还有一个善用毒之人。莫非此番她真要折损于此?
蓝衣心思千回百转,面上毫无惧色,她在等,等对方先出手。
可是,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却无人敢动手。
双方僵持,紧盯对方动作。
蓝衣不愿在此多做纠结,足下轻点,纵身跃起,自窗口跃入院中。
却未想到院中早有一人站立,似在等待,正安静看着她。
那人一袭白衣被火把映成橘色,一双星眸依旧闪亮,却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