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彬勃然大怒:“你这邪门歪道,魔教贼子,怎敢在此血口喷人!”
费彬此言一出,众人俱都吃惊,更有人惊讶地叫出声来:“魔教?”
刘正风也是吃了一惊,惊奇地看向王海涛。
王海涛自己也是大吃一惊,随后便冷笑起来:“你说我是魔教我便是魔教,大嵩阳手如此颠倒黑白,干脆不要叫大嵩阳手,叫做大嵩阳嘴,功夫全在嘴皮子上了!”
费彬心思诡诈,显然早已经想到了王海涛的变白,沉声道:“你这魔教小贼休要油嘴滑舌,你那白鲸岛主大悲老人的身份从无人听说过,分明是临时假编!”
又看向刘正风,费彬森然说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刘师兄,左盟主吩咐下来要我们向你查明一件事,刘师兄和魔教教主东方不败暗中有甚么勾结?设下了什么阴谋,来对付我五岳剑派以及武林中一众正派同道?”
此言一出,群雄登时耸然动容,不少人都惊噫一声。
这厅上千余人中,少说也有半数曾身受魔教之害,有的父兄被杀,有的师长受戕,一提到魔教,谁都切齿痛恨。五岳剑派所以结盟,最大的原因便是为了对付魔教。
群雄听得费彬指责刘正风与魔教勾结,此事确与各人身家性命有关,本来对刘正风同情之心立时消失。
刘正风道:“在下一生之中,从未见过魔教教主东方不败一面,所谓勾结,所谓阴谋,却是从何说起?”
费彬侧头瞧着三师兄陆柏,等他说话。
陆柏细声细语的道:“刘师兄,这话恐怕有些不尽不实了。魔教中有一位护法长老,名字叫作曲洋的,不知刘师兄是否相识?”
刘正风本来十分镇定,但听到他提起“曲洋”二字,登时变色,口唇紧闭,并不答话。
那胖子丁勉自进厅后从未出过一句声,这时突然厉声问道:“你识不识得曲洋?”
他话声洪亮之极,这七个字吐出口来,人人耳中嗡嗡作响。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身材本已魁梧奇伟,在各人眼中看来,似乎更突然高了尺许,显得威猛无比。
刘正风仍不置答,一千多人眼光都集中在他脸上。各人都觉刘正风答与不答,都是一样,他既然答不出来,便等于默认了。
过了良久,刘正风点头道:“不错!曲洋曲大哥,我不但识得,而且是我生平唯一知己,最要好的朋友。”
霎时之间,大厅中嘈杂一片,群雄纷纷议论。
刘正风这几句话大出众人意料之外,各人猜到他若非抵赖不认,也不过承认和这曲洋曾有一面之缘,万没想到他竟然会说这魔教长老是他的知交朋友。
王海涛也露出无语神色——这老家伙是脑子有病吧?还是没心没肺到了极点?自己妻子儿女,居然比不上一个知己好友的些许名声?
费彬脸上现出微笑,道:“你自己承认,那是再好也没有,大丈夫一人作事一身当。刘正风,左盟主定下两条路,凭你抉择。”
刘正风宛如没听到费彬的说话,神色木然。
王海涛问道:“那两条?”
费彬盯他一眼,朗声说道:“第一条,便是表明心迹。今日刘正风手刃你这魔教小贼,一个月内再杀了魔教长老曲洋,那便既往不咎。”
“另一条路,便是刘正风不应允在一个月内杀了曲洋,则五岳剑派只好立时清理门户,以免后患,斩草除根,决不容情。”
群雄均想:正邪不两立,魔教的旁门左道之士,和侠义道人物一见面就你死我活,左盟主要刘正风杀了曲洋自明心迹,那也不算是过分的要求。
刘正风脸上突然闪过一丝凄凉的笑容,说道:“曲大哥和我一见如故,倾盖相交。他和我十余次联床夜话……我深知他性行高洁,大有光风霁月的襟怀。刘正风不但对他钦佩,抑且仰慕。刘某虽是一介鄙夫,却决计不肯加害这位君子。”
王海涛在一旁听得蛋痛非常,若不是有把握读档,并且事前已经悄悄捞到正经的衡山派修炼心法,已经准备读档重新修炼正道心法内功,此时此刻肯定要骂刘正风坑爹坑朋友坑妻子坑女儿坑自己,唯独不害曲洋一点名声。
不过,即便如此,心中也是已经按捺不住,开口叫道:“刘正风!我帮你一次,你便是这样对待我的?曲洋你不肯害,那么我便是你可以杀的?”
刘正风正述说自己对曲洋的海枯石烂款款深情,听到这话难免有些尴尬:“这个么,小兄弟我也是断然不会出手加害的。”
王海涛却是已经不耐心和他多做交流下去,他之所以今日参与此事,便是因为已经过够了不男不女的日子——自宫以来他便发现自己当真是明珠埋没的武学奇才,不仅大多招式一学即会,学会便精通,内功更是一日千里,这一个多月时间,凭借辟邪剑谱的速成内功心法,居然已经比得上不少高手,塞北明驼木高峰便是被他悄无声息地杀掉。
所以,王海涛要读档回去,修炼正道心法。
在此之前,更要借此机会与笑傲中第二流的高手过一过招。
万千时空之外,叶昭也已经准备好了,不仅是那一丝残留的意志,更是做好了读档的那一瞬间插手这个时空的准备。
失却了耐心的王海涛自然不准备跟刘正风这抛妻弃子面不改色的老基佬继续讲道理,当下抽出剑来,长剑一挥,速度奇快无比,架在刘正风脖子上:“我刚才出于义愤救你帮你,如今你却待我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