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三公主和褚乐康单独去谈,远远的望见他俩说话,季瑶也不去多想,只坐在一旁看着兵士们操练。偶尔有微风拂过,季瑶觉得脑中清明了许多,只摸着肚子,并不说话。
那头的交谈约莫持续了半个时辰,三公主这才回来,双颊红扑扑的,见季瑶转头看自己,她红了脸:“嫂子……”
“说完了?”也不急着问她如何了,季瑶只是笑盈盈的看着她,“若是问完了,咱们就回去吧。”
见她对自己的问话结果并不追问,三公主点了点头。虽说她今日鼓起勇气来问褚乐康,但本质上还是害羞的,对于这样的事,如果自己不愿说,也不远别人问。
姑嫂俩要走,众兵士也都停了手上的事,列队整齐的高呼道:“恭送太子妃,恭送三公主。”那呼声震天,让季瑶止不住的自豪起来,携了三公主的手:“嫣然,随我走吧。”
两人上了马车,随着车身的摇摆,季瑶很快就昏昏欲睡,半倚在知书肩上,三公主则坐在一边,满脸的红晕。车外人声渐渐喧嚣起来,季瑶愈发的犯困,马车晃悠悠的往前行进,冷不丁却停住,季瑶一惊之下,差点滚下去。这一来将她吓得不轻,下意识捂住肚子,好在司琴和弄画二人死死的架住她的双臂,这才免了一场罪过,饶是如此,她双膝仍重重的跪在了马车上,痛得她眼睛都眯了起来。
季瑶脸上冷汗都给吓了出来,若是再迟一分,她必然会摔在地上,她如今已然是八月的身子了,这样受了力,孩子必然早产。知书忙扶她坐起,上下看过,这才捂着胸口:“阿弥陀佛,好在你二人伸手得快,不然今日不得出事?”
话音刚落,外面已然响起了一个妇人的哭号声:“你们、你们——”还未说完又是一阵大哭,旋即又是男人的声音:“娘子,你没事么?我的孩子,你们、你们赔我孩子!”又有推搡的声音传来。季瑶心有余悸,颤颤的坐在马车之中:“弄画,你去瞧瞧,出了什么岔子。”
弄画一面应了,一面钻出车,见一个男人正和赶车的护院争执,而地上则卧了一个妇人,那妇人躺在地上,捂着隆起的肚子,不住的呻/吟着,地下也渗出了血水,看来很是痛苦的样子,见有人从马车之中出来,不顾满脸泪水,指着弄画骂道:“贱妇,你还我孩子!”
弄画转身回了马车,知书正给季瑶擦拭脸上的汗水:“太子妃,仿佛是咱们的马车撞到了孕妇。”
外面的喝骂声还在继续,那男人似乎是妇人的丈夫,已然骂道:“有这样的人么?我家娘子大着肚子,他们竟然撞了过来,现下半点愧疚之意悔过之心都没有,随我去见官!”
护院喝道:“住口,你可知道我家主子是谁,但凡惊扰到了——”还未说完,三公主出言道:“好了。”护院赶忙闭嘴,垂手退到了马车旁边。
对于这个举动,季瑶很是欣赏。护院虽是护主心切,但一旦让人知道是东宫的人,必将这笔债算到裴珏头上,失了民心的太子,来日的日子可不好过。微微掀起车帘,见那男人已然从上来扯住护院,见季瑶露出脸来,虽是被她的气度华贵给惊了惊,但还是立时骂道:“我不知你是谁,但是没有这样道理,撞到了我娘子,如今见了血,你难道想走?还是想搬出哪个天潢贵胄来压?”
那妇人还在叫唤,围观群众也率先发声了:“咱们京城从没有这样的事,撞伤了人难道能走得了?天子脚下,从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话得到了不少人的应和,“快快去见官!”
季瑶冷眼瞧着围观群众愈发高涨的怒意,抚了抚自己的肚子,觉得肚子沉甸甸的痛,咬牙看着地上的那个女子:“戏演够了吗?”
妇人神色尴尬片刻,又捂着肚子哭号起来,男人也怒不可遏抡着拳头,围观之人也纷纷指责其季瑶来:“好生混账的粉骷髅,将别人撞成了这样,竟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不乏有几人卷着袖子想要上前来,似乎想要揍季瑶。
那护院立即挺身而出,怒道:“你们谁敢上前来,休怪我不给你们情面。”这可是太子妃和三公主!乖乖,要是让这群人把太子殿下的爱妻和宝贝妹妹伤到了,他不得被太子殿下给生吃了?
他气势太过凌人,让这些所谓义愤填膺的围观群众也不得不有所顾忌,相视一眼之后,纷纷退了回去。季瑶环视一圈这些人,额上冷汗涔涔,不是她阴谋论,而是这群人所谓的义愤填膺来得未免太过及时了,就像是事先设计好的一样。漫天死里的抚着自己的肚子,又看着人群之中对自己指指点点的人,明白这伙人绝对是一群骗子,就想要讹人。念及此,她勉强一笑:“在场的也有不少女人,我只问你们一句,在自己怀有身孕被人撞了,孩子可能保不住的时候,你们是先保住孩子还是先和对方理论?”
她声音不大,但足够让人听见了,人群中的妇女们窃窃私语,不住的点头。一个老妇道:“如果是我,我肯定是先保住我的孩子。”
“既然大娘说了这话,在场的妇人们也都是这话,是也不是?”季瑶提高了声音,喘了几声,觉得肚子稍微好了一些,这才环视众人,见没有人异议,也就看着躺在地上还在叫唤的妇人:“那么请问你,你不去医馆看看自己的孩子如何了,反倒是要我去见官?这是什么道理?另外,媳妇没有母性不管孩子,做爹的也全然不顾孩子的死活?你俩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