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火腿趴在胡璇身上,抓着她头发,呜哇乱叫着,胡璇本想装死到底的,可随着小火腿叫声一起滴落下来的不明液体却让她不得不睁开眼,又是口水啊!滴滴答答落在她脸上的口水,实在是不能忍。
胡璇无奈的爬起来,先给这小子喂奶,“你爹呢?怎么不去跟着他啊?”
既然已经睡醒了,身边又有这么个捣蛋的,胡璇也不好再躺回去,只能穿好衣服,抱着小火腿走出房间。
院子里,柳石带着柳岩正在打拳。胡璇走进厨房准备洗漱,过来帮佣的吉婶帮她打好热水,又抱过小火腿,“胡娘子,早饭熬了大米粥,又烙了几张鸡蛋饼。”
“吉婶,有你在真是太好了!”
吉婶就住在他们这宅子的第三进,平日里就接些洗洗补补的活计贴补家用,每到冬□□服换洗的少了,也就没那么多的生意,正好胡娘子家里找帮佣,她就自荐过来了。每月五百文工钱,也就帮着做做三餐,洗洗涮涮什么的,对她而言不但活不累,收入还稳定,可比她平日里走街串巷四处接活轻松多了。
胡璇也觉得很满意,自从吉婶来了以后,她就再也不用早起做早饭了,也不用大冷天的洗一大堆尿布,这五百文花得太值得了。
等一家人用完早餐,柳岩就去私塾了。柳石坐在炕上看书,偶尔逗一下胖儿子,眼角余光瞟见胡璇吭哧吭哧地从柜子后面拖出一个木箱子,又一次在他面前打开来,开始数里面的银元宝。这些银子原先都埋在厨房的地下,吉婶来了后,她才又挖出来藏在卧室里。
柳石见她每天都不厌其烦的要数上好几遍,对她这种行为很是不解,这银子再怎么数也不会变多的,用得着这么没完没了的折腾吗?
“相公,你说这些银子藏哪里比较安全啊?等我们回家了,万一进来个小偷怎么办?”将近六百两银子,对普通人家来说,这可是笔巨款了。
“你要是不放心,就去钱庄存起来,换成银票贴身藏着。”柳石给出建议。
可她也不放心钱庄啊,胡璇撇撇嘴。拒她所知,这个时代的钱庄都是私人的,谁知道会不会哪天就倒闭了,那她白花花的银子不就变成废纸了吗?
“相公,要不我们回村时把这箱子也带上?”胡璇觉得还是这个办法保险点。
柳石以为自己听错了,带这么一箱银子回去?你确定不是想给那些人送钱?
“你确定这银子带回家了,还能再带出来?”柳石瞧着又开始犯蠢的媳妇,无奈摇头,“别忘了我们可还没有分家。”
“可以别让家里人发现啊!藏得严实点。”胡璇还是不愿改变主意。
“你觉得可能吗?真是天真。”柳石冷笑,每次他们带回去的东西,家里人什么时候有放过的?就只差明抢了。
“要么埋到院子里,要么存到钱庄去,你自己选。”柳石不想见她继续纠结,直接替她做了决定。
胡璇咬着嘴唇,犹豫不决了半天,才对柳石说道,“那你陪我去趟钱庄吧。”
最多等过完年就去取回来,一个春节的时间,应该出不了什么事。
“胡娘子,家里剩的肉菜不多了,要不要今天就去买些回来?”吉婶敲敲门,在房门口问道,“看天色这两天应该就要下雪了。”
胡璇望了眼阴沉沉的天空,一旦下雪,街上肉摊子肯定会减少,反正这天气也放不坏,就多买一些回来冻上吧。
“吉婶你稍等一下,我和相公正好要出门,就一起去吧。”
胡璇找了块粗布,取出来五百两银子,打成个包裹,让柳石背上。她抱上小火腿,叫上吉婶就出门了。
胡璇让吉婶先去看看有没有卖羊肉的,她则拉着柳石找钱庄存银子。
“相公,你知道哪家钱庄信誉比较好吗?我们最好找间底蕴比较厚的……”
柳石撇她两眼,直接找了最近的一家,干脆利落的存完钱,收好银票,以实际行动告诉胡璇,她那些乱七八糟的担忧都是多余的。
胡璇气鼓鼓的跟在柳石身后,觉得很有必要教教他什么叫谨慎小心,以她在大公司多年的经历,比谁都懂得小心驶得万年船的重要性。
明天就是腊月二十了,可柳石还是没提回下方村的事情。胡璇望着已经收拾好的一大堆东西,有些无语。之前不是说好了腊月二十吗?怎么又变卦了?要不要问问柳岩,看他知不知道?
胡璇走进书房,柳岩正坐在桌前抄书,“怎么不去炕上抄啊?”
“二嫂!”柳岩搁下笔站起身,“我再抄一会就睡了。”
柳岩现在也跟着他二哥一起抄书,胡璇没有要他抄书挣的那点工钱,都让他自己收着。自从私塾放假后,白天时他都待在主卧那边,这样也可省些炭火,等到吃完晚饭才回书房睡觉。
“三弟,你二哥有没有提过哪天回村子?”胡璇从柳石嘴里套不出话,便想在柳岩这里碰碰运气。
“二嫂你放心,过年前肯定是能赶回去的。”柳岩低声安慰道。
胡璇噎了下,过年前赶回去?这两兄弟到底是怎么想的,一点都不着急?回家过年难道不该是大事吗?怎么就她自己在一头热?
胡璇一无所获的转身离开,柳岩望着她的背影,轻轻呼出口气。其实他对回去过年,也没什么期待,想到家中的大嫂,柳岩就皱眉。他从七岁进学堂起,就一直生活在于氏的谩骂声中,日复一日,没有一天例外。要不是二哥二嫂好心,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