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被拖了下去,嘴里还嚷嚷着说是宜贵妃指使。!
梅妃缓缓地靠在椅背,没有让人去阻止冬梅的话,让她嚷嚷。
不用冬梅说,她也知道是宜贵妃。
冬梅说出来,不过是为她自己找了一条死路。
“诬陷”贵妃,当诛!
乐清宫的动静,自然也传到了宜兰宫去。
宜贵妃坐在临窗的贵妃榻,手里执着一卷书,听了宫女的禀报,也只是淡淡地笑了一笑,“是么?”
宜兰宫的人事流动很快,宜贵妃每隔一阵子便要打发一批人出去,再收一批人回来。
她打发出去的理由,自然是伺候不得力,因此从她宫里出去的人,经过内府的安排,最后分流到各宫去。
宫,宜贵妃是以难伺候出名的,因此,从她宫出去的人,其他宫也没有说太忌讳不能用,相反,因为她规矩十分严格,她宫里出去的人,会寻常的宫女好一些。
横竖不是进殿伺候的,便是收回宫,做些洒扫日常的活儿,一不打紧,自然,也有做事稳妥,提拔去的。
方才说话的叫青凫(fu),入宫不久,教引姑姑刚教完规矩,宜贵妃宫里又打发了几个人出去,内府便急忙把人送过来,千叮万嘱要她们好好伺候。
因此,如今宜贵妃身边,一个旧人都没有,都是新人。
梅妃宫却是从不敢用宜贵妃打发出去的人,只是,她也没提醒任何人不能用。
宜贵妃十分擅长分析人的心理,且懂得如何钳制一个人。
她甚至不需要用武力和其他手段。
像得对梅妃那样,梅妃知道她那么多秘密,但是她有警告过梅妃一句叫她不外泄吗?
不,她不说,但是也知道梅妃不会透露。
她只是让梅妃知道她有足够的能力,转黑为白,颠倒是非。
她拿捏了梅妃的弱点,怕事,谨慎,懦弱,且她的话,在宫也没什么力量。
因此,宜贵妃对梅妃一直扮演的角色,都是十分满意的。
“此事闹大了,娘娘可有对策?”青凫问道。
宜贵妃抬了抬下巴,神情轻蔑,“要什么对策?”
“不怕梅妃去皇跟前说吗?”
宜贵妃笑了一下,“她敢吗?”
“只是,她请了摄政王妃入宫,她不敢,摄政王妃也不敢么?”
宜贵妃悠闲地看着窗外,日光斑驳,是极好的天气。
“夏子安信她?梅妃可是害过她的,若她这样也信梅妃的话,那可真的是愚蠢了。”
她转头,看着青凫,笑意越发加深,“本宫盼着她信,只要她信了,本宫等着她去找皇。”
“娘娘都安排好了?”青凫道。
宜贵妃不做声,只是嘴角的笑意加深。
无论夏子安信与不信,她都不打紧。
夏子安不信,此事便不了了之,顶多,是她下药失败了而已。
夏子安信,此事闹开,皇那边等着她闹,如此,便落实了民间所传的一切。
子安响午的时候入宫。
来到乐清宫的时候,便见冬梅奄奄一息地被丢在院子里。
子安皱了皱眉头,但是什么都没说,径直走了进去。
梅妃坐在椅子,静静地看着子安走进来。
“见过梅妃娘娘!”子安前行礼,态度有些生疏。
梅妃轻声道:“坐!”
“谢娘娘!”子安坐下来,脸没什么表情。
梅妃看着她,轻轻叹息,“本宫知道你不信,可确实不是本宫做的。”
梅妃的话很无奈,也很绝望,她甚至没有办法去为自己辩解。
子安却忽然笑了,望着她,“梅妃娘娘……”
子安在乐清宫逗留了一个时辰左右,便出宫回府了。
倒是有消息传乐清宫传出来,说王妃和梅妃娘娘吵了一架,王妃走的时候,是气冲冲的。
这话传到宜贵妃的耳,宜贵妃却有些诧异,“吵了一架?”
“是的,吵什么无人知道,但是听得乐清宫的人说,王妃还砸了一个杯子,走的时候,一脸怒气。”
“梅妃呢?”宜贵妃好地问道。
“听说梅妃娘娘在王妃走后,关门哭了半个时辰。”青凫道。
宜贵妃摇头,“不对。”
“娘娘觉得什么不对?”青凫连忙问道。
“夏子安算不信梅妃,也不会跟梅妃吵起来,你去打听打听,是因为什么事?”
“是!”
然而,青凫却打探不出什么来。
而且,这件事情,仿佛这么完结了,谁都没有再提起。
冬梅死了,尸体被卷出了宫。
宫人人都知道,梅妃和王妃结怨,但是因为什么事,却没有人知道,总之入宫请安的时候,两人都是冷冰冰的,不会理睬半句。
这天,壮壮找到胡欢龄,说起两人的事情。胡欢龄一向得不到这个大长公主的喜欢,如今见她主动来找,不禁受宠若惊,她是不关心梅妃和夏子安的事情,但是见公主烦忧,她也便烦忧了起来,道:“是啊,都是妯娌,一家人的,若真有什么嫌隙
不好了。”
“可不是吗?本宫夹在两人,也很难做人。”壮壮道。
胡欢龄想了一下,道:“不如,本宫办个家宴,邀请几个宫嫔和王妃们入宫吃酒,趁机调停一下。”
壮壮对她这个提议很是赞赏,“皇后想得周到,有什么不愉快的,摊开来说,一家人莫非还能记仇记一辈子不成?”
“既然公主不反对,那本宫便着手去办。”胡欢龄欢喜地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