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阳又羞又恼地瞪他一眼:“你正经点,别转移话题!”
陆峋目光深沉地看着她,沉吟片刻,微微勾唇道:“再忍几天,我很快回来。”
“陆峋你……”年阳终于恼羞成怒,正要好好说他一顿。
他却发动车子往前冲了出去,干脆潇洒的扬尘而去,车子一路呼啸狂飙,跟他一样气焰嚣张而霸道。
看他渐行渐远,年阳无奈地叹了叹气。
直到他的车子消失在视野中,她才转身走向别墅区大门,却看到一道颀长的身影倚在门口的墙壁上,她不由一愣。
“你怎么和他在一起?”荣岩微恼地皱眉看她。
年阳有些心虚地微微低眸,缓步往大门里走去,轻描淡写地说道:“在路上偶然碰见的,你怎么站在这儿?”
“刚才去你家找你,你妈说你还没回来,我就出来看看,就看到你和……”察觉到她走路的姿势有点不自然,荣岩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担心地问,“你的脚怎么了?”
“刚刚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事的。”年阳冲他轻松笑一下让他放心。
荣岩想起刚才陆峋在路上飙车横冲直撞的样子,实在放心不下,拉住了她的手臂。
年阳被迫停下来,见他蹲在她旁边,准备卷起她的裤子。
他们是多年的朋友,这样亲密又不过分的举动倒也无可厚非,但她觉得没必要小题大做,便移开了双脚,继续往家的方向走去。
“真的没事。”年阳说道,“已经涂过药了。”
想起某人刚才一系列的贴心举动,她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荣岩与她并肩而行,眉头始终皱着没有松开:“从他车上摔下来的?”
“……”她摇摇头,“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他才送我回来的。”
顿了顿,她回头看他:“荣岩,你是不是对他有什么误解?”
荣岩轻哼了一声:“他已经臭名昭著了,我还需要有什么误解吗?”
年阳抿了抿嘴唇,认真地说:“大家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
他明明也有温柔的一面……
“阳阳。”荣岩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啊?”年阳的心咯噔一跳,目光闪烁道,“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你……”
“我是班长啊!”年阳立刻打断他的话,语速飞快地说,“他是我班里的同学,我自然要管他的。”
“只是这样?”荣岩追问道。
“嗯。”正好走到她家别墅门口,年阳暗暗松了口气,对他挥了挥手,“我先进去了,明天见。”
说完转身就走。
盯着她的背影,荣岩的目光暗了暗。
他和年阳几乎每天一起上下学,平时也经常一起玩,可以说对彼此的了解已经比较深了,对对方的一个动作神情甚至是一个眼神,都能心领神会。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荣岩发现年阳对陆峋的态度与对旁人不同,特别用心和关注,而且有越陷越深的趋势。
不,准确来说,自从陆峋出现在年阳面前,她就变得不太一样了。现在就连荣岩也开始有些看不懂她,而她显然也不愿就此事多说什么。
真的只是因为她是班长,和想赢了他考得第一,才如此关注他吗?
荣岩总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
不论如何,他都会努力阻止她继续接近那个危险而自负的狂暴分子!
年阳推开大门,转身准备关门时,发现荣岩还没走,依旧皱着眉望过来。
年阳无奈地再次冲他挥手,便关上了大门。
“阳阳回来了。”年父年景辉激动地双眼一亮,长松了一口气,一脸担忧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迎过来,“刚才我跟你妈都担心死了,下那么大的雨,万一被风刮跑了或出什么意外可怎么办。”
年阳还没来得及回答,年母张飞芸就沉着脸严肃地问:“刚才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年阳乖巧地站在她面前,微微低头,思路清晰地回答:“,回来的路上下雨了,没带伞只好在路边躲雨,雨停了才回来。”
这个回答天衣无缝,让张飞芸无话可说,起身走向餐厅:“下次出门记得带伞和打电话回家,过来吃晚餐吧。”
“好。”年阳跟在她后面走进餐厅,却始终与她保持一段距离。
年景辉快走在年阳的身边,亲昵地揉了揉她的脑袋,低声道:“你妈也是担心你,不用怕,有爸在呢。”
年阳转头向他微微一笑:“谢谢爸爸。”
入座后,各自拿起碗筷默默地吃,谁也没有说话。
年家恪守餐桌礼仪,哦不,应该说张女士规定每个人都遵守餐桌礼仪,规定吃饭的时候不能说话,年阳从小就被这样教育着,这十七年来也都默默遵守,从来不敢违抗,也就习惯成自然了。
这种餐桌礼仪有利也有弊。
她父母经营一家服装外贸公司,俩人每天早出晚归忙于事业,准时回家吃饭更是成了奢侈的事。偶尔能聚在一起吃个晚餐,本该是一家人最轻松最利于交流和沟通感情的时机,却这样白白浪费了。
每每吃完饭,就各忙各的去了。
如此一来,年阳和父母的感情从小就不太亲密,特别是与凡事公事公办又强势的母亲,关系更为疏离。
她父亲性格比较随和,也经常被张女士镇压,父女俩自然而然地站在了被迫害的弱势群体统一战线上,再加上年父常常抽空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