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末,莫如湖还没有带着大哥三哥归家,娘刘氏以为他们父子三人又留在学堂探讨学问,也就没太注意,让张大娘帮着把菜拨出一部分,又摆上碗筷,几个人先吃。
“娘,张大娘做菜太好吃了!”
青璃夹着醋溜白菜片,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
“恩,这醋溜白菜里放了秋耳,就是不一样,还有这素丸子,竟然也能一起炒。”
二姐吃了一口白米饭,也对这道菜赞不绝口,白菜加上秋耳,素丸子切成两半那么一炒,这一个菜就显得很丰富,而且味道顶好,青璃没去镇上酒楼吃过,但是就是固执的认为酒楼也做不出这个水平。
“蔷丫头,你别光顾着吃一道菜,这个鸡蛋饼也尝尝,这里面可是有海里的海米泡发的。”
娘刘氏给莫青蔷夹了一筷子的鸡蛋饼,说道,“这海米咱这可是稀少,还是前几天我置办东西看到外来的货商过来卖,鲜香,包饺子里放更美味,想不到张大娘用来烙鸡蛋饼,真是没这样吃过。”
“是啊,真香,三哥恐怕又要多吃一碗饭了。”
青璃这两天终于回归到前世的生活水平,尽管有了银子家里不缺吃穿,但是娘刘氏的手艺也只限于农家菜,和张大娘这种受过特别训练的真的没办法比,感谢前房主,让自己捡到了宝。
一顿饭,让青璃吃的饱饱的,心情舒畅,拉着二姐在自家的院子里闲逛,两个人坐在池塘边上的亭子里闲聊,虽然一个大院子住这些人着实有些空旷,也没有丫鬟伺候,但是青璃觉得很放松很自由,家里没有外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咦,二姐,你看那是不是张伯?”
垂花门处,张伯正慌慌张张的往里面跑,因为是跛脚,平时走路都不是很稳当,更别提跑了,所以跑了几步直接摔了一跤,但是张伯不敢耽搁工夫,又迅速的从地上爬起来。
“是啊,可是张伯从来不进二进院子啊,是不是有什么事?”
大户人家都有规矩,一般外男都不会进内院,青璃家虽然没有,但是前院需要人看门,而且张伯和爷爷莫福来两个人年纪相仿,两个小老头没事就凑在一起闲聊,下棋,喝茶,说说这些年的趣事,也让爷爷开怀了不少,整天都是一副笑脸。
“张伯,这是怎么了?”
姐妹二人都站起身,迅速跑到张伯面前,看他一身狼狈,身上都是土,脸上也有不少,看着灰突突的。
“二位小姐,快……快去,主家受了重伤,在医馆呢!”
张伯喘了一口气,也顾不得拍身上的土,喃喃道,“就刚才,医馆的一个伙计过来报信,说主家被疯马踩伤,在卿和堂这个医馆医治,好像很严重。”
张伯拍了拍胸脯,眼里闪着担忧之色,一般被马蹄子踩过的多半都凶多吉少,这么和美的家,就要失去顶梁柱了吗。
“什么,爹爹受伤了!”
青璃也不管二姐和张伯,转过头就往院子外跑,一边跑一边抹泪,被马蹄踩了?谁家的疯马?她突然想到那个夜晚,在镇上的一幕,那时候她是差点被魔教少主的马踩到,爹爹和娘亲吓的一晚上没睡安稳,家里和和睦睦,为什么会在这个节骨眼出事?
青璃也不知道这一路她是怎么奔跑的,甚至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找到方向的,等她反应过来之后,已经站在卿和堂的门口。
“小丫头,你来了,快进来,你爹在后堂呢。”
报信的伙计和青璃也算相熟,看她自己来还往她的身后瞅了瞅,见到没有人,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但是很快被同情所取代,拉着青璃说道,“你爹现在被大夫急救呢,还不知道怎么样,要做好心理准备。”
听了伙计的话,青璃就感觉被浇了一盆冷水,之前还侥幸只是轻伤,现在彻底的回过神来,手脚冰凉都出了冷汗。
“小妹,你怎么来了,娘和二姐他们呢?”
莫子松正坐在屋外的地上抹着眼泪,他的眼睛通红,也不知道是哭了多久,衣衫也褶皱的不行,看着很是落魄。
“大哥呢?”
“大哥在里面,医馆的大夫不让吵,就把我撵出来了。”
青璃刚想进去看情况,就被三哥拉住,带着哭音喊道,“怎么办,怎么办,小妹,呜呜呜……”
“到底怎么回事,被马蹄踩伤?”
青璃被三哥紧紧的抓住衣衫,移动不得,只能焦急地问当时的情况。
“呜呜呜……这都怪我!”
莫子松抹着眼泪,说话断断续续的,但是青璃还是从他的话中分析出来事情的经过。
和往常一样,下学堂的时候父子三人归家,但是过路的时候莫子松走的有些慢,远处的马车过来横冲直撞,爹爹回头刚好看到这一幕,千钧一发之际就把他推到了路边,自己被马蹄踩伤。
“是不是黑衣?”
青璃拉着莫子松,眼睛里闪过寒光,这该死的魔教少主那群不要脸的狗腿子,亏她好心给他们做了吃的,当初就应该在水里面下毒,不然留下来就是祸害他们家的!
“不,不是……马车上的标识是镇子上的许记。”
莫子松还从来没见过青璃如此恐怖的表情,那种外表冷静,内里要爆发的处于崩溃的情绪,好像不是一个七岁的孩子能有的。
“许记吗?”
青璃拍了拍三哥的手,说的云淡风轻,眸子里刚才疯狂涌出的情绪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化成一潭死水,没有任何的波澜,可是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