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谙一身骑装,坐在高头大马上,他黑‘色’骑装上有星星点点的雪‘花’,许是一路策马夹着风,吹落到身上的,五官深刻,眼眸深邃,薄‘唇’紧紧地抿着,他发鬓上带着风霜之‘色’,充满威严,视线移到青璃身上时,才带了暖意。
“是啊,咱们璃丫头是个富贵命,得道高僧都这么说呢,要是没璃丫头,咱们也过不上好日子不是!”
众位大伯大娘很欣喜,淳于谙冷脸,他们理解,毕竟人家是少将军,年少位高,不屑和小老百姓说话,倒是旁边那个方脸的,看着不错,态度和蔼,听说从军的人成亲的晚,有闺‘女’的人家开始打听方‘侍’卫的背景。
“方‘侍’卫,不如一会儿到我家做客吧,就是村口第一间大瓦房,宽敞着呢,咱们族里发了年货,家里啥都齐全着!”
一个热情的大娘比划着,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淳于谙这次来不仅仅带着方‘侍’卫一个人,身后还有两辆马车,都装着满满的东西,青璃一看车夫,正是新宅的下人,对着青璃行礼道,“小姐,少将军是来送年礼的,所以点了小的几个人随行。”
下人搓着手,他们两辆马车提前出来几个时辰,本以为可以先到莫家村,在半路被策马的少将军和方‘侍’卫追上,一路狂奔而来,连喝热水的工夫都没有。
淳于谙不动声‘色’,虽然有不耐之‘色’,不过幸好没有发飙,他‘挺’直着身子坐在马上,不言不语,对着青璃的方向点头,让她安心,来的人都是她的亲人,他不会伤害。
青璃看着淳于谙嘴‘唇’干裂,心中着急,这会儿于嬷嬷和麦芽也跑着跟上,青璃‘交’待二人先带着马车和车夫到自家院子卸载东西,来了这么多人,她还不确定家里有没有地方住人。
“少将军,平阳不是打仗呢吗,您怎么有工夫亲自来啊?”
“是啊少将军,您要保重身体,早日把大秦蛮人赶回老巢!”
汉子们很‘激’动,那些大娘们不关心战事,转头问方‘侍’卫,“这位小哥儿,年庚几何,说了媳‘妇’吗?”
青璃‘揉’‘揉’额角,四面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引来了自家大伯,大伯家在村里的边缘,都得到了风声,在这个小村落根本藏不住消息、
众人第一次见到淳于谙,在此之前,他们脑海里将军的形象不是这样的,至少要身高八尺,眼睛似铜铃那般,一对招风耳,说话气吞山河。
听到有族人小声地议论,青璃无奈,那位大伯,你确定说的是将军,而不是一个妖怪?
眼瞅着,村民围拢在一起,越发热情,方‘侍’卫也差不多‘交’待了祖宗十八代,青璃一看不好,赶紧救场,天这么冷,赶一夜路,自家未婚夫只好由她来心疼。
“各位亲人们,少将军赶路一夜,现在还没休息,你们还是等晚膳过后上‘门’吧?”
爹莫如湖去镇上会友,娘亲和莫六婶也在镇上,家里现在做主的只有青璃一个。她这么一说,大伯也憨厚地对着大家赔礼,说晚点众人在闲聊,平阳战事吃紧,想必少将军不能耽搁太久。
族人通情理,虽然失望,但是大家也都往回赶,一直把青璃众人送到家‘门’口,有些人还在院外久久不愿离去。
“快进来烤火吧!”
淳于谙动作利落地下马,和方‘侍’卫一起,被青璃带进偏厅,她让于嬷嬷关好院‘门’,这才跟着走进去。
“少夫人,村里的人实在太热情了,属下和少将军至少被围观小半个时辰。”
方‘侍’卫想要苦笑一下,发现自己的脸也成了面瘫,做不出表情,因为外面实在太冷了,他不是纯天然,是被冻的。
偏厅里,火炉冒着热气,于嬷嬷赶紧端上茶水,青璃靠在淳于谙身边,用小手握着他的大手,帮他取暖,关切道,“你离开,关外那边没事吗?宇文鲲那无耻小人最是喜欢钻空子。”
“咳咳。”
方‘侍’卫眼神闪了闪,自家少主和青璃在一起之后,变得旁若无人,他彻彻底底地被忽视,变成了一块背景板,只能用轻咳提高自己的存在感。
“方‘侍’卫,你染上风寒了?”
青璃眨眨眼,通知于嬷嬷煮姜茶,她这才想起来,这些人一路过来,还没有吃过饭,忙不迭地‘交’待于嬷嬷让崔‘奶’‘奶’给几个人下热汤面。
家里有煮好的‘鸡’汤,加一些‘鸡’丝,海参条,放点暖房的青菜豆芽,做一大锅,分量要足,都是男子,食量大,必须得让众人吃饱。
“少夫人,前天少主打了一个漂亮的胜仗,重挫大秦,所以宇文鲲带着人过河,退回到大秦城内,做了缩头乌龟!”
提起这场战事,方‘侍’卫的黑面上也有了光泽,他喝了一口茶水,见淳于谙没有异议,生动地形容了当时的战况。
两方对垒半年之久,这场战争是规模最大的一次,那天平阳下着雪,己方运用战车在雪地里迎战,事半功倍,进可攻退可守,士兵们吃饱穿暖,气势高涨,大秦邪阵起不到任何作用,被少主抓住阵眼,一鼓作气,杀了个大秦片甲不留。
当然,这在己方的算计之内,宇文鲲的副将被少主弓弩远‘射’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