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等你的答复。”周凤英很善于把握谈判尺度,知道此时如果步步紧逼,非要得个明确的誓言,反而会适得其反,点到为止有时也是一种艺术,给自己留有余地,“梅公子是明白人,中立可能暂时会独善其身,但时间久了反而会受到其余各派的共同打击,大树底下好乘凉,我相信我们以后会合作的。”周凤英一脸的自信,好像大局在握。此时内宫的一座偏殿中,一个身穿黄袍相貌英俊但满脸阴沉的年轻人在听取下属的汇报,正是二皇子周继翔,来人已经将此次科举上榜人员的名单详细的介绍了一下。周继翔猛地一拍桌子,“你怎么办事的?上次行刺不是说万无一失吗?现在倒好,人没杀成,还让他得了探花,将来必是我登基的一大障碍。”一个白脸黑须的汉子躬身说道,“殿下,没那么严重吧?只是一个小角色,他在文学诗词方面造诣确实高,在统兵和治国方面却很一般,甚至说有点理想主义,将来最多是个大学士,在朝堂之上没什么发言权。”“愚蠢。”周继翔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连影子杀手都对付不了的人,你能说他简单?而且来自一个偏远小县,从未有过沙场及官场经历,能有这样的见解已经是属于上乘了,他今年只有十七岁,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将来必然是一飞冲天,怎能小觑?再说,细节决定成败,做大事者不能放过任何一个隐患,要学会未雨绸缪。”“是,是,殿下教训的是。”白亮黑须汉子唯唯诺诺。“可恨提倡礼治的那派老家伙,整天抱着老黄历不放,说什么自古立嫡不立庶,贵贱、上下、尊卑、亲疏都有严格的区别,真是狗屁道理,就我大哥那废物,能承担起治理一个国家的重任吗?要是他当皇帝,这个江山迟早会败在他手里。”周继翔眼冒火光,心情糟糕之极。“是呀,大皇子哪有殿下您的雄才伟略。”黑须汉子不忘奉承一句,“可那帮老家伙都是位高权重之士,圣上对他们的话虽不至于言听计从,但也不得不三思,虽然现在提倡法治的也有一定权势,但这帮家伙只认制度不认人,根本不买任何人的账。”“这样吧。”周继翔沉吟了一下,“告诉我舅舅,成浩亮与任天行后台太硬,并且可以争取,我们暂听之任之,这个梅凌天,绝不能 留在京城,要想方设法外放地方,越偏远越好,这样我们就有机会,即使半路除不掉他,我也让他是龙给我盘着,是虎就给我伏着。”周继翔脸露一股狠戾之色,势要扫除这个他自认为的障碍。“喏。”黑须汉子施一礼,退步离开。
第二天早朝,众大臣施礼过后,周子恒环顾左右,“各位爱卿,如今此次科举大考已经结束,诸位对众进士的去向安排有何高见?”“启奏圣上。”老丞相成耀辉上前一步,躬身施礼,“老臣以为,应按个人所长来适当安排,犬子浩亮自幼受老夫教导,对于治国安邦略知一二,可委派为给事中(一种官位),任天行自由熟读兵书战法,又经历过多年的沙场征战,可委派为北营军总兵之职。梅凌天诗词自成一绝,可进翰林,其余的嘛?就先去各地当个县令锻炼一番,业绩优良的,再择机选拔。”“老丞相所言极是,臣深以为然。”吏部尚书也上前躬身奏道。“臣认为有所不妥。”一个两腮无肉,身体消瘦的官员尖着嗓子上前反对,此人看上去好像营养不良,可是知道底细的人都清楚,癖好床上之事,乃是房事过度所致,这是二皇子周继翔的舅舅户部尚书郑炎森。“哦,郑爱卿有何高见?”周子恒微闭双眼,轻声问道。“臣对其他人无异议,只是这梅凌天,据臣所知,年轻尚青,资质尚浅,现在进翰林院恐怕为时过早,应经历一番的磨练。”郑炎森直切主题,毫不隐晦。“臣不赞成郑大人所言。”杨文钊赶紧上前,“那梅凌天年纪虽轻,但做事老练,极有主见,并且亲身经历过上次剿灭黑狱魔宗的战役,立有战功,足以胜任翰林院之职。”“杨大人,据在下所知,那梅凌天与你关系甚密,虽说举贤不避亲,但这可是关系到江山社稷的大事,容不得马虎,来不得半点私情。”郑炎森斜视了一眼杨文钊,将一定大帽子戴在他头上。“苍天可鉴,日月为证,文钊一心为国举荐贤臣,无半点私心杂念。”杨文钊举手起誓,“好了,你们别争了。”周子恒双目睁开,眼中闪灼着精光,“以梅凌天的年龄及资历,确需一番的磨练,就暂且外放三年的知府,视情况再做定夺,吏部尚书,如今哪一府空缺?”“臣已查过,岭西府上任知府上月被人刺杀,尚未安排合适人选。”没等吏部尚书说话,郑炎森抢先答道。“陛下不可。”杨文钊大惊,“那岭西蛮荒之地,地处偏远,人烟荒芜,穷山恶水,蛮族横行,几任知府先后遭遇不测,凌天一介书生,怕难当此重任。”杨大人,你刚才还说梅凌天做事老练,怎么马上就变卦了。”郑炎森阴测测的说道,“再说,艰苦的地方更能锻炼人。”“陛下请三思。”杨文钊双膝跪倒,额头碰地。周子恒沉思了一下,觉得梅凌天确实为可塑之才,用得好,将来肯定是国之栋梁。但作为君主,又不能过分的偏袒,不然将政令不通,“这样吧,就以郑卿所奏,岭西确实也是危险重重,梅凌天是去锻炼的,不是送命的,为确保他的安危,朕派御前侍卫展雄飞率一千御林军护送他去,一直到三年后离任,吏部尚书,拟旨”“臣遵旨。”吏部尚书躬身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