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声绵延悠长的狼嚎声远远传来,显示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威压,又带有明显的警告味,正在猛烈进攻的猛兽群先是一怔,继而出现一阵的骚乱,眼中的疯狂渐渐消失,出现丝丝的恐慌,发出低低的哀鸣声,身体渐渐颤抖起来。
接着白光一闪,一头如牛犊般硕大的披风狼出现在两军阵前,高昂着头颅,浑身上下洁白无瑕,显得高贵无比,“小白。”梅凌天先一愣,接着惊喜异常,自从来到岭西以后,小白直处于昏睡状态,梅凌天知道在突破,现在显然已经完成,更大威猛,一双铜铃般的眼睛发出瘆人的幽光,慢慢的逼向兽群,成千上万的猛兽不敢直视其眼睛,哀鸣着后退,在六级玄兽面前,实在提不起战斗的勇气,小白轻轻跃起,伸出碗口粗的爪子,几下就将前面的几头大地棕熊拍的脑浆迸裂,轰隆倒在地上,其余的眼睛流出哀求之色,几只烈焰豹实在受不了这种威势,鼻孔鲜血直流倒地身亡,不远处的额斑虎长吼一声,用尽全力才挣脱小白的气场,夹着尾巴掉头就跑,离得较远的也纷纷往远处逃跑,而近处的几百头猛兽转眼间就被小白撕裂成碎片,刚才还喊杀声震天的战场显得鸦雀无声,只有回荡着小白的长嚎声,众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怔怔的看着这一切,继而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小白一跃到梅凌天跟前,不顾身上的血迹,亲热的用头蹭着梅凌天的衣角,梅凌天也是感慨万分,伸出右手摸了摸那硕大的脑袋,“今天多亏你了。”玄兽已经头领,小白得意的昂了昂头,眼中露出一种无比自豪的神色。梅凌天命令王云彪将场地清扫一下就地安营,虽然许多野兽被踩成肉泥,但也有部分稍微完成的,稍微一收拾,就成为大家的口粮,一时之间炊烟缈缈,肉香扑鼻,大军征战一天,早就疲惫不堪,饥肠辘辘,众人大快朵颐,狼吞虎咽的啃着烤焦的肉食,就是小白面前也摆了满满一堆的烤肉,只是与众人不同,它一边吃一边不住的张望着四周,一脸的警惕。
待吃饱喝足之后,梅凌天将朱猛、王云彪及而是几位老者召集在帐篷内研究下一步计划,王云彪打着绷带,脸上多了好几道伤痕,显得有些狰狞,“大人,我军自出发以来,连续征战,已由出发时的一万一千余人减为现在是五千余人,并且包含一千多的伤员,可谓是损失惨重,这也是我从未遇到过的战斗,再继续下去我怕全军覆灭。”“是呀,大人。”朱猛也在一旁插话,“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激烈的战斗,几次差点就交代在这了。”“怎么?你们怕了?”梅凌天扫视了一下四周,虽然只有十六岁,但久经沙场,自然有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严,“我们是什么?我们是军人?军人的职责就是保家卫国,抵抗外辱,现在崖山县危在旦夕,上万的百姓等待救援,我们退缩,老百姓怎么办?以后别人怎么看待我们?”“大人,我并不畏死,自从跟随大人那一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如果能以我至死换取崖山百姓的生存,我义无返顾。”朱猛向前一步,狠狠的锤了锤自己的前胸。“我也是,我生在岭西长在岭西,身上烙有深深的岭西印,岭西的百姓就是我的兄弟。”王云彪也挥了挥手,只是不小心扯动伤口,疼的嘴直咧。那二十几名老者没有吭声,只是神态已经表明一切以梅凌天马首是瞻。
“既然如此,我梅某愿与大家共进退,不救崖山绝不收兵。”梅凌天一身的战衣索索发响,“不过我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一路受阻,不仅速度缓慢,而且损失也大,我计划改变行军方向,不走大道,翻越九盘山,直逼崖山城下。”“什么?”王云彪一脸的不相信,“大人,你说的不是真的吧?九盘山共有九盘,故此得名,一盘缠一盘,巍峨险峻,号称飞鸟难过,我们怎么能过得去呢?”王云彪土生土长,对岭西地形了然于心。“嘿嘿,就是因为险峻,敌人才猜不到我们会从那里过,几场战斗你们也领教了,蛮军的指挥官足智多谋,绝非以前可比,我们只有棋出险招,有这么多的剑帝在此怕什么,让士兵多准备绳索,制作软梯”说着对着几位老者躬身一礼,“下面就有劳各位前辈了。”“没问题。”张友吉哈哈一笑,“飞鸟上不去,并不意味我们这些剑帝上不去,一切就看我们的了。”“好,那我就下去准备了。”王云彪躬身退下,其余的个纷纷告辞,前去忙活去了,一时之间,营房四周砍伐声不断,一座座千丈的软梯横排在大营中央,朱猛用力扯了扯,满意的点了点头,“行,够结实。”
第二天刚蒙蒙亮,整座大营救忙活起来,除一千伤员在一名将领的带领下慢慢撤回岭西,其余四千五百余名士兵精神抖擞,抬着软梯往九盘山出发,九盘山号称岭西第一高山,共有九座,连成一边,座座高耸峭立,直插云霄,看久了都眼晕,二十几名老者互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各自扯着一座软梯的一端,腾空而起,消失在高空,一座座软梯如同一条条巨龙攀附在山体上,一阵的摇动,证明上面已经固定完毕,梅凌天一声令下,率先攀了上去,手脚并用,朱猛等紧随其后,众士兵一声呐喊,纷纷攀爬上去,远远望去,一个个黑影在云霄处蠕动,软体发出嘎吱吱的声音,来回摇摆,好在众人修为高深,大部分都剑师以上,又常年在生死之间徘徊,心性坚韧,才没有摔下去,等众人费尽全力爬上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