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距崆峒山大约三十公里的一个小村庄中炊烟袅袅,乃是农村人家在生火造饭。农村之人沿袭了古人作息时间,通常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每天只做得两顿饭,早上一顿、下午一顿,所以这才早早的就开了早饭,准备外出干活。
似是村子中青壮劳力都下了地,村中留下的小孩子们开始嬉闹玩耍,妇女们纳鞋洗衣,各有各的事干。村中东头有一条小河,是崆峒水库中流出来的分支,已成为这个村里村民们不可或缺的一种资源。
靠河处有一户人家,只有父女两人,女人在生孩子的时候难产,早早的去了。这父亲名唤刘大武,人长的却是精瘦矮小,与他的名字一点都不相配,只因村中排行老二,村民便唤他刘二哥、刘二叔之类的。
但他这个女儿却生的标致非常,有江南女儿家的温婉和秀丽,年约十五六岁,出落的像村后月季园中的月季一般亭亭玉立,名叫婷婷。
此时,她正端了一盆衣服,往河边而去。到了经常洗衣服的那块大青石跟前,将衣服取出,一件件放到河里打湿,铺到大青石上用棒子啪啪的敲打着。忽听得家门口的大黄狗汪汪乱吠,她捧了一捧水泼了过去,笑骂道:“小黄,你又不听话了,回窝里去。”
眼见那大黄狗呜咽几声回了窝里,又继续干着手里的活,却听得那狗又跑出来乱吠了,她也是心思极为聪慧,知道这小黄今天反应不同以往,定是有什么发现。
当下顺着小黄吠叫的方向看去,看到河边一处凹地里有一堆衣服,便跑过去看,到得近前,却吓的惊叫了一声,原来不是一堆衣服,而是一个衣着破烂的人爬在那里。她用小手拍拍自己的胸口,定了定神,想着村里的人平日里都相互帮衬着,莫不是谁不小心掉到河里被水冲到了岸边。
便大着胆子走近前,将那人身子翻转过来,又往回跑几步,远远的看见是一个年轻男子,并不是村里的,虽然胡子八叉的,但依稀还能看出是个挺英俊的少年,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又觉此刻人民关天,自己还在胡思乱想。脸上微微一红,便依以前爹爹所教的急救溺水之人的办法,在那男子胸口又压又捶的,片刻后那男子连连咳嗽,每咳嗽一下便吐出好多水来,待得不再吐出水,这少女才停了下来。
伸手在少年鼻息处探了探,才松了口气,又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汗珠,跑到村里叫了几个妇女,一群人七手八脚的将少年抬到少女家中,有出去喊人的、有烧水做饭的、有请医生去的,总之乡间之人非常朴实,一心想救得这少年的性命。
过了约莫一盏茶时间,村长和刘二叔等人听到消息回来了,向刘婷婷问明了原因,又上前查看了少年的情况,感觉情况不是太好。正踌躇间,村里的赤脚医生刘胡子来了,众人忙让出空间,那刘胡子上前翻了翻少年的眼皮,又把了把脉,还在他身上摸了几个来回。
最后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胡子,道:“情况不妙啊,这小伙子肋骨断了十来根,双腿也有多处骨折,脑袋也受了伤,只怕命不久了。”
这刘胡子打小就在村里长大,祖辈都是这片的赤脚医生,医术也是非常高明,加上他在村里辈分极高、整日里慈眉善目的,深得村民爱戴。他的话自然让众人深信不疑,那村长上前道:“三爷,那可如何是好啊,要不我们赶紧想办法把他转到外面大医院去吧。”
刘胡子摆摆手道:“千万动不得,这种伤只怕你还没把他送出去,他就已经没命了。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年轻人恢复能力快、气血旺盛,看老天的意思吧,让他先在你家里将养些时日,我每天都会过来给他治疗的。”
见刘胡子都这么说了,村长和刘二叔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帮着刘胡子把那年轻人断了的骨头接上固定住,又把刘胡子给的几幅药按他说的给熬了,直忙到大中午太阳晒的地皮都似焦了一般才告一段落。
这个村子因为一面靠水,三面环山,交通极为不便,所以很少有外人到来,村民们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虽然并不如何富足,但过的很是踏实,如世外桃源一般。刘婷婷家里也很少有人到来,她便负责每天照顾那年轻人。
起初她还因刘胡子的话而暗自担心这个阳刚帅气的小伙子挺不过去,结果一连过了一个月,刘胡子每次来都感叹这年轻人恢复能力太强了,全身骨头几乎没有一处好的、内脏也有多处破损,这样的伤竟然还能活过来,太不可思议了。
刘婷婷便也放心了,虽然见他没醒过来的迹象,但还是自顾自的说些话,少女的心思也颇让人难以理解,说来说去还是那几句:“哥哥,你一定要快点醒来哦,不能再睡了,等你好了我带你去河里捉鱼,给你做菜饼,你陪我一起去喂兔子。你不要皱眉头了好不好,爹爹说不管有多难的事都会过去的,要看开点。你应该比我大不了几岁吧,不过你长的比我们村里的小伙子都英俊呢……”
这日,刘婷婷一如既往的喂他吃了药,又看着他叽叽喳喳的说着以前的那些胡话,最后用手将那年轻人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仔细端详着他的面庞,向门口瞄了一眼,偷偷的在那年轻人的唇上亲了一下,一触即离,但是她的脸却唰的红透了,心扑通扑通直跳,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滋味。
又望了门口一眼,再次闭着眼睛亲了上去,想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可是她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