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那么三四天,方寒凝基本也恢复了意识,除了偶尔还会有点头晕,以及脚上打了石膏以外,基本没什么特别大的影响了。

她想要回学校上课,但是方妈妈不肯,非得让她在医院多住几天,然后回家再给她找老师补课,总之就是要恢复到没问题了才能放行。

方妈妈平时对她的学习抓得很严,到了真出事的时候,学习就是最末尾的事儿了。

方寒凝嫌弃干躺着太无聊了,便拿了错题本过来,没事的时候还能看看题。

方妈妈好容易把她哄得躺下去睡觉了,出去买了些东西,回到病房就听到小姑娘轻声在喊连驰的名字。

“连驰……”

方妈妈愣了一下,立刻气势汹汹地推开门,“我不是让你不要……”

话音未落,她才发现病房里并没有人,那个印象中高大帅气的男生不在,只有方寒凝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整个人都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方妈妈心疼得不行,长吁短叹了好一会儿,这才转身离开了病房。

方寒凝是梦到了跨年夜那天的事儿,她梦到自己被人踩到了脚,然后摔了下去。后面挤上来的人一下一下踩在她的身上。

千万人之中,只有连驰逆着人潮在高喊她的名字。

……

因为方妈妈不让他们去探视,圆圆只能从老赵那儿得到关于方寒凝的只言片语,都不知道她现在恢复得怎么样了。

“北乔新年踩踏事件”上了热搜,连带着几个学生也被学校反复叫去了解情况,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为什么会发生、哪里开始的动乱导致的,就算相关负责人引咎辞职,舆论也要逼着北乔拿出一个能解释得通的理由。

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生,为什么今年就会产生这样的恶性事故呢?一定是有人在人潮里做了什么啊。

这个年大家过得都不好。

圆圆又一次被喊去了老赵的办公室问话,问完之后她才愁眉苦脸地开口问道:“赵老师,方寒凝怎么样了啊?这次期末考,她还能回来参加吗?”

老赵还在改考卷,圆圆这个问题已经问了好多次了,她都懒得再去做思想工作了,“她妈妈说已经在复习了,期末考试肯定会参加的。”

圆圆脸上的忧郁一扫而空,“太好了!”

方寒凝没事的消息比什么都来得振奋人心,圆圆出了办公室就直接跑到了连驰的班上,结果找了半天没找到连驰,连带着他形影不离的兄弟季星河都没看到,抓了个同学问了一声才知道这两个人又翘课跑路了。

连驰早就想去看方寒凝了,只可惜方妈妈就贴身陪着方寒凝,偶尔不在的时候方爸爸也会过来,连驰一直没找到能进去跟她说话的机会。

圆圆还停留在靠向老师打听了解情况的程度,连驰已经把方寒凝所有病例和手术记录都拿到了手。

在踩踏事故中,方寒凝已经算是轻伤,最严重的地方就是膝盖骨折,其次是脑震荡,最后才是身上的一些擦伤。

连驰通过家里的关系找到了医院的院长,偷偷给方寒凝换了最好的医生,还找了市里的脑科专家来给她看这个脑震荡。

反正能用钱解决的事儿都不算事。

最后连驰拿到她那厚厚的住院小结的时候,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

眼看着方寒凝就要出院回家了,等她回家之后想再见她,那就真的得等到期末考试,他也不能去影响人的考试,再一拖,那就得过完寒假了。

一想到这么久见不到人,连驰浑身的细胞都在抗议,终于还是决定冒险来找方寒凝了。

就是甩不掉季星河这个拖油瓶,让他有点不爽。

圆圆给连驰打电话的时候,两个大男生正在住院部的楼梯间讨论怎么才能把方寒凝的爸妈引走,讨论不出结果,又被电话打断,连驰的心情有点糟糕,“什么事?”

“你们俩去看方方了?”

“嗯。”

“哎呀,怎么不喊上我呀!”圆圆很不满地喊了一声,然后就听到她那边重物落地的声音,还有圆圆急促的呼吸,“等等我!我已经翻墙出来了!”

“……”

因为圆圆的加入,什么翻下水管道进去这类的策略都不可能用了,连驰不想让方寒凝爸妈对他的印象更差,便乖乖地去敲门。

方妈妈正给方寒凝削苹果,听到有人在敲病房的门,放下了手上的刀:“可能是你爸来了。”

方寒凝“嗯”了一声,“门没锁吧。”

“是哦,”方妈妈顿了一下,高声喊道,“进来吧,门没锁!”

外面的人似乎是踟蹰了一下,把门推开了一条缝。

方妈妈背对着门口,还是方寒凝先抬头看到了外面的人,“连驰?”

连驰这才一点一点推开门,朝着方寒凝笑了起来。

方妈妈也转过了头,表情看起来有点生气,“不是让你们不要来了吗?”

“妈,这是我朋友。”方寒凝轻轻地拍了拍她妈的手臂,“这次还要谢谢他们,要不是连驰回头来找我……”

要不是连驰回头来找她,在拉警戒线的时候护住了她,没让反向往外的人从她身上踩过去,踩踏事故的死亡人数可能又要多一个了。

她这样说,方妈妈的眉毛就忍不住拧了起来,“要不是他们喊你去玩,你现在还在家好好地复习功课!”

这话虽然是对着方寒凝说的,却重重地敲在了旁边连驰的心里。

确实是他的主意、他的鼓动,他无可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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