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头吐血的局势来看,今晚上的法式是失败了,而让这场法式失败的罪魁祸首自然是在一旁已经颤抖不已的陆胜才。
老头用自己的衣袖潇洒地抹了嘴角,而后用极其艰难的姿势起身,整个过程陆胜才一直在颤抖,并没有上前搀扶,老头也只是静静站在原地看向陆胜才,随后大力甩甩衣袖,愤愤道“老夫差一步就成功了,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今后莫要再向我提任何要求”
陆胜才立刻扑倒跪地,哀求道“师父,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那老头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果断绝决地吼出了一句“滚”说罢便要离开。
而跪在地上的陆胜才像是已经走投无路,本是死寂一般地跪在地上,忽然抬起头,我在这个地方,看不清他的脸,但他的语气却充满了要挟“除了我,没人能给你想要的东西,你以为凭你这具老骨头,还能做什么,要不是我…”
话没说完,便被掐断了,只见他手抓住自己的脖子奋力挣扎,口中俨然已经说不出任何一个字,他倒在地上,双手在脖子上纠缠,像是被什么东西勒住,老头岣嵝着腰立在原地,凉风微微吹起了他一身白袍,倒是有几番仙风道骨的感觉,怎么有些眼熟?
陆胜才像泥鳅一样,双手抓着脖子,在地上翻来复起挣扎,这应该是老头给他施的咒术,但是只有练了黑学的人才会做这种伤害人的术,一般我们学的咒术都是对付鬼魂所用,这老头竟会黑学?到底是为何用?
而且他已经是一大把年纪了黑学是损自己的修为和精气,他这把风年残烛,又怎么能再经得起这些吞噬生命的咒术,而且用起来似乎毫不费力。
陆胜才显然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难得还能活着,亲尝过死亡的滋味,自然不会再狂妄自大。顾不上身体不适,连滚带爬,挪到白衣老头脚边,毫无尊严。伏在他脚上“师父,徒儿知错了,求师父原谅徒儿的莽撞无知”
此番是老头放了他,若是想要他的命,应该是轻而易于的,如今只是威胁他,让他知晓谁才是主宰,而放过他,我觉得应该还有其他目的,兴许是这次失败了。他还要靠他继续做事。
老头抬脚将他踹翻在地,冷声道“仅此一次,没有下次”说罢便要出门。
待他走到前厅院落中,忽然定住了叫,似有疑惑地看向四周。我心一紧,莫不是因为我调息不好,被他发现了?按理说师兄布的结界不会轻易被人发现,这老头虽不知道到底能力多大,也不至于这么敏锐,好在他只是站了一会,便举步离开了。
再看前厅依旧在地上的陆胜才。他只是一动不动趴在那里,自从老头走了之后屋里就像忽然没有了屏障,一阵狂风吹过,带动院子的几颗树的吱呀来回摆动,相继吹熄了前厅所有的蜡烛,屋里一片漆黑。不多时,师兄便撤了结界,抱着我回去,在空中隐约能听见不远处传来的一声怒嚎,像是有道不尽的情绪在风中回荡。
回来的路上。我们并未多逗留,刻意听着路过脚下的每个房间,不如去时那般热闹,反而一片寂静,像是就连风吹而过,也无法带起任何声响,这样的寂静,让我想到了见过的坟地,那里就是这样死一般的沉寂。
师兄一边解开身上的衣襟一边冷声道“看来事情是越来越有趣了”
怎么我感觉一团糟的时候,师兄竟然还像是有些兴奋,眼前所有的事情根本就抖没有眉目,即便看见了很多事情都是由那白衣老头所为,但终归这样的天气肯定不是他所能及的,而且他要招来那道白光到底是何用,为何失败之后他会如此气愤。
烟雪的事情还没有了结现在又来了一个陆胜才,想到我的洛城遥遥无期就头疼,关键是这些事情之中还有一个王小仙,若不是因为他,我完全可以撒手不管,毕竟我又不是身受要职,一定要伸张正义,素月还有子墨所有的事,我一件没做成,想来自己实在是无用。
师兄似见我无精打采,顿了顿手上的动作,关切道“可是受了寒?”
其实这些都是我自己折磨自己,师兄要忙的事情已经很多,我并不想仅为这些事情再让他担心,遂勉强笑道“并未,只是稍微有些累”
我自觉是一个不学无术又不求上进的人,但又不是每个人都是要有一颗与寻常人不一样的沉着和机智,我自认在乐家的十几年自己就是那种除了遇见打雷,否则对任何事都能无动于衷的人,但这种状态不过就是心死才会无动于衷,若非这样,谁又是天生要沉着脸.
我只是个寻常姑娘,并未有过于常人的睿智,再未历经世事,自然不懂甚多,遂无知了些,我自认也在进步,只是因为这特殊体质让我不得不遇上这些怪异之事且脱不开身,但我遇事没有逃避,我也在慢慢成长,其实贪生怕死并不丢脸,活着才能做更多事,除了对师兄的感情,其他时候我都未在逃避。
这便是我,心累的时候也很想发发脾气,眼下这些疑惑,对于我来说即便是一直纠缠却没有意义,我忽然觉得单纯地帮师兄解决与王小仙的约定,然后欢欢喜喜看着婧儿出嫁,这样便能了了一切心事,直奔洛城,其余任何事,又与我有何干系?
寻常人听到累了,会很自然地接过:累了那就睡吧,但师兄一直都不开口说这句,难道不想我去睡?这漫漫长夜,又没有女鬼作陪,不睡,难道要大眼瞪小眼到天明么。
师兄继续洗着茶几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