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一日过去,皇宫被包围了一日,第二天一大早,王府侍卫便送来一封信,信是给花儿的,凤逸看着酸溜溜的,也不问谁给的,就阴阳怪气的说道,“花儿还有信收,果然郡主和花儿就不一样。”
“路上是个女的都看着一哥哥眼都不眨,果然天下第一公子就是不同。”花儿坐在他身边,亲了他一口,懒洋洋的说道,随即拆开了信封,把信纸拿出来读了一遍。
凤逸坐在旁边也看了一遍,信是凤浅渊送来的,本来花儿不当回事,但凤浅渊提及西楼,又提及皇宫的事,最后竟还提到了花儿身边的青柠,花儿倒是感兴趣了些,敢动她身边的人,无异于打她的脸,花儿说道,“一哥哥,青柠被带走了,我去看看。”
“别去,”凤逸说道,他也是这才发现青柠似乎已经一天没有出现了,他们竟然因为花儿不喜欢青柠跟着就完全忽略了青柠,即使如此,他却说道,“他不敢动青柠,皇宫里的事你去了他也不会停手,至于西楼,他本来就是为了威胁你。”
“青柠和西楼都是为了威胁我,虽然我没什么感情,但青柠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敢明目长大动我的人,他本就该掂量掂量。”花儿回头看着凤逸,她这么说话便是已经决定要去了,凤逸皱皱眉,花儿也没多说什么,转身便离开了他旁边。
曾经她是花儿的时候,心里从来不会装着第二个人,也不会装着第二件事,她单纯而专一,简单又天真,而如今的花梨,她是西楼的郡主,运筹帷幄,聪明至极,虽然一如既往的喜欢着他,可却心思玲珑装着西楼和天凌所有的事,装着另外的人,即使这些都是为了他,可看着花儿离开的背影,他竟然忽然有些莫名其妙的害怕,又有一些自己都说不出道不明的烦躁。
花儿仅仅是出去,所要救得仅仅是一个婢女,可花梨总有一天要回到西楼,总有一天要和他站在对立面,到时候他真的还能这么洒脱吗?
花儿刚走不久,凤逸也懒得在院子里晒太阳了,便转身回了自己房间,房间里有一个人正在等着,她穿着素白色的衣裙,和凤逸的衣服色系一样,手上还拿着食盒,见凤逸回来,便说道,“世子,之前给您熬的药未来的及送,今日是特地为您熬的,您喝了能补补身子。”
“不必。”凤逸心情不算好,便如以往对付每个试图取得他注意的女子时候的语气一样,不冷不热,却不客气的请人离开。
决明也不生气,更没有离开,将手中鸡汤小心翼翼的放下,从中舀出一口喂给凤逸,凤逸却不喝,伸手推开,道,“决明姑娘不必给我送东西,花儿眼里不容沙子,我也是。”
“是吗?”决明轻声问道,声音柔柔的,凤逸抬含着笑容,像是什么样没有发生一样,又将鸡汤吹了吹,这才抬头看了一眼凤逸。
对上决明那双眼睛,才看见决明的眸子朦朦胧胧,看上去没有那么美,却又好像美极了,如月色一般,勾魂夺魄,让人舍不得移开眼睛,仅仅是一双眼睛,胜过世间无数绝色。
决明看着凤逸,忽然轻轻笑了一声,声音更加柔美,睫毛轻轻划过眼睛,她将吹凉的鸡汤送到凤逸嘴边,说道,“逸世子还是喝一口吧。”
凤逸的眸子似乎失去了神色,决明的眼睛在他眼前似乎挥之不去,似乎所有的记忆都失去了,只剩下那双无可比拟的眼睛。
鸡汤送到凤逸唇边,凤逸却忽然笑了,墨色的眸子里又有了神采,伸手推开鸡汤,看着决明说道,“这种失传多年的媚术只有听说,没想到今日竟然能有幸一见。”
决明似乎没有任何被发现的尴尬,甚至手边的勺子都没有放下,继续低头柔声说道,“世子说笑什么,哪儿有什么媚术,决明怎么会懂这些?”
“看来决明是决心要照顾我了?”凤逸淡笑,看了一眼碗里的粥,重重挥落,碎片在地上碎裂,凤逸说道,“既然决明姑娘如此有心,怎会不知我从不吃枣呢?”
地上鸡汤里的枣子落在地上,仅仅只有一个,而且已经煮烂,决明的手放下,即使如此似乎一点儿也不尴尬一般,把碗的碎片捡了起来,柔声说道,“世子别生气,徐姑姑没有说,我不知道,下次不会再放了。”
即使凤逸扔了她的饭也不生气不尴尬,任谁都可以看出这女子并不简单,她拎起饭盒,微微行了一礼便起身离开,凤逸也没有拦着她,她也不拖拉,很快便离开了。
花儿按照信上说的来到天下第一酒楼,还是那个凤浅渊常坐的雅间,花儿过去的时候,凤浅渊已经在那里喝茶,他似乎格外喜欢天凌的茶,对花儿说道,“花梨郡主,你来了。”
花儿坐在他对面,问道,“东州王想干什么,将西楼也放在计划内,东州王胃口不小啊。”
“不敢,”凤浅渊笑着说道,花儿只字不提青柠的事,他也不清楚花儿到底什么意思,便敷衍道,“天下本就一家,牵一发而动全身,西楼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所以,东州王便先派人抓了我的婢女?”花儿也喝了一口茶,似乎丝毫不在意青柠的死活,红色的衣袖拂过桌角,有那么一瞬经过凤浅渊的手上。
凤浅渊不动声色收回手,笑道,“不敢抓郡主婢女,不过是为了请郡主过来。”
花儿淡淡笑了一下,凤浅渊没明白她要干什么,花儿却忽然挥手,凤浅渊一愣,立刻侧身避开,错过花儿掌风,却重重靠在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