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人山人海里的围着的,不是别人,竟然是李能和林氏还有香草他们几人!
这些李家人,竟然闹到州里来了。
就见人群里,李能和林氏他们就还跟在乡下大院一样,正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天喊地的直嚷嚷呢。
就听他们在历数学政府的不是。
“哎呦喂,俺们一个好好的闺女嫁到学政府里,咋就像是死了一样,不让俺们见一见啊——”
“也不稍出一两银子来啊——”
“你们是不是谋害了她啊?再不让俺们见她,俺们就到州县衙门去告你们——”
原来,自从李家贵犯了谋反罪以后,李能他们也被村里人给抄了家,还给绑了起来,送到县里去治罪。
虽然后来晴娘心善,想县里求情,就放了他们。
却是,李家也被翻得乱糟糟的,也打碎了好些的东西。这些都得重新置办,还得花好些银子。
就是家里那几个租他们土地种的佃户,见李家这样落魄,还惹上了官非,怕受到牵连,也不敢再承租他们的土地了。就都退了回去。
这下可好,地没人管,野草就长得愣快,李能享受惯了,也就不愿意再下地干活,就等于是荒废了。
又李家贵已经不是秀才了,以前好些士人阶层免税的政策也不能享受了。
各种苛捐杂税,也都上来了。
别人家还好,要么土地多,能承担得了这下赋税。要么就是土地卖给晴娘他们家了,也不用自己承担这下费用了。
李家倒好,什么都得自己缴纳。
里正和衙门就催得那个紧,说不叫赋税,就拉他去做牢。
没招,李能他们只好赔本缴纳了赋税,可是家里,就没剩下几两银子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花惯了银子的人,一时间也禁不住自己的手啊。尤其是林氏,这段时间吃惯了好的,就天天惦记着想吃好吃的。
沉李能没看住,就今天摸一两买油糕了,明天花一两买五花牛肉了,这一两又一两的。没过多久,家里的银子就花得差不多了。
李美娘出嫁,学政府给的银子,就花得差不多了。
没银子花了,李能就只好带着林氏和香草,来州里找李美娘了。
就指望着,能在李美娘手里,再掏几个银子回去花花。
可谁知,李美娘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
自从那次下毒事件后,李美娘在学政府里的地位,就直线下降。
就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夫人了,成了一个地位低贱的侍妾。
也不掌家了,就是连出入府邸的自由,也被周应元限制住了。天天关在后院里,出不来兴风作浪了。
哪里还能有见李能他们啊,银子更是递不出来了。
李能他们来了这么一趟,就连学政府的大门都没进童,秉承周应元的意思,给赶了出来。
见不到李美娘,也拿不到银子,林氏他们,就在大街上干嚎上了。
见是这几个人在闹事,晴娘就皱了皱眉头,忙就要转身离开了。
李能他们啥时候都这幅德行,一点脸都不要,闹来闹去的,有啥可看的啊!
“晴娘——”
木氏却在悄悄拉着她的衣服,像是又有点心软了。毕竟李能和林氏他们当过她的公公婆婆,现在见俩人这么一副讨饭公婆的模样。总觉得有点心下不落忍。
“娘,难道你还想养着他们吗?”晴娘就嫌恶的紧了紧鼻子。
“没,没有。”木氏哪敢养这俩货啊!
这俩货,连自己的亲儿子孙子都害。一旦沾上了她,还不把她给撕吧撕吧吃了才怪呢!
木氏一下就想起来,以前林氏和李能作索她的时候了,忙吓得,身上抖了又抖。后悔不迭,便在也不提这事儿。
“那就走,还等什么!”晴娘就拉着木氏,要离开。
可是,下面发生的事情,又让晴娘他们不由自主的又回头看去了。
“哎呦,反正俺们都走投无路了,没饭吃了,卖身,卖孩子,什么都卖!”就听得,身后林氏在那里发疯了似的在喊。
额?
卖孩子?
李家还有孩子卖吗?
晴娘和木氏不由得回头去看。
却见,林氏一把揪了香草的头发,就使劲外往推搡。
这是,要卖香草的节奏啊!
“娘,你这是?”
香草没想到,同样到到州里来找人,林氏竟然拉着她卖上了。
“谁是你娘,你个丧门星。自从你嫁到俺们李家来,李家就一件坏事接着一件坏事的。没个好!还连累的家贵生死不明。不卖你,卖谁啊!”
林氏就臭骂香草,还像是揪着仇人似的,直揪着她的耳朵。
“娘,你咋这说啊,家贵这段时间都没回家啊——”
香草就委屈得,擦着眼泪直哭。
自从李家贵去找那个什么骚、狐狸小霞后,就没回过家啊。
后来出了什么事情,怎么能算到她身上啊?
要算,也该算在那个来历不明的小霞身上吧!
“屁,就是你的错。卖了卖了啊,多美个妇人,只要二十两银子啊,二十两银子。”不由分说的,林氏当街就大脸庞的,吆喝上了。
现在,她只觉得银子亲。什么儿子、闺女的,都不得银子亲。
至于香草媳妇,一个外姓人而已,连儿子都不见了,还要什么儿媳妇啊!
“爹——”香草一见,林氏不讲理,忙苦了脸,就跪下去求李能。
她要是被卖了,不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