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你个头!你给俺听着,这些银子可是俺和你娘的棺材本。要是再被你赔了、喝了,你就等着一家人都饿死吧!”李能就气得,跺着脚,还照了李家贵的脑袋上就是狠狠几个爆栗。
家贵,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到死了,都要喝花酒,找姑娘!
就打得崩崩响,李家贵畏惧的,疼得直缩脑袋,不得不跟了李能跑出丽春院,回青山村去了。
“你给俺听着,从今天开始,你也别读什么劳什子书了,就给俺好好在家务农!”李能可是看出来了。李家贵就是觉得钱不是他挣的,花起来就大手大脚的,不心疼!
李家就是有多少银子,也不禁李家贵这么败坏的。
就打算,先让李家贵在家种地,吃些苦头,磨练他一下。至于,开始还想让他进县学读书的事情,就先搁置下了。
“爹,俺,俺哪会种地啊——”李家贵就又想故技重施,不想下地干活。可是,这次李能意志力坚定,不管李家贵怎么求都不肯松开。
而孙氏这时候,也跑回娘家去了,没人肯帮他求情。林氏更是,虽然想为李家贵求情,却因为被李能事先警告过了,告诉她如果再敢插嘴捣乱,就把她手里的私房钱全给收走。
就只管心疼的捂着钱袋子,躲在墙角装做缝鞋底子,当什么都没看见了。
倒是李美娘坐在暖炕上,瞅了李家贵,却在磕着瓜子直乐。那样子就像是在说,活该吧,活该吧?让你再做,让你不肯帮俺追龙先生。
可就把李家贵给气的,没招没落的,可是兜里又一个铜板也没有。李能又看得紧,就只好天天在李能的监督下,扛了锄头铁锹,下地干活去。
只是,二三十年从来都没下过地、吃过苦头的人,现在让他一下子拿了锄头,整天的又掘地又锄草的。干重体力活,他哪里受得了啊!
就一下地,没耍两下锄头呢,就说自己腰疼,腿疼的乱叫,或者说拿着锄头磨破手皮了,疼死了,拿不了毛笔了。
或者干脆耍赖打滚,坐在地上不肯起来。还指望了李能给他送菜、送饭,然后天黑了再背他回家去睡觉休息。
那个大老爷的谱就摆得,不像个样子。
可就把李能给气的,脸都黑了。直接捡了地上的一根柳树条子,照着李家贵的后脊梁杆子和屁股蛋子,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抽。
打得李家贵鬼哭狼嚎的满地乱滚乱爬。从此以后,再也不敢偷懒,装大老爷了。赶紧就爬起来锄地干活。
可是,他还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李能只要离开,他又开始磨洋工了。只是这回不敢轻易的坐地下歇着了,却是拄着锄头在哪里打盹。半天不会挪动一下地方。能从日上杆头,一直睡到晚上太阳下山。
李能虽然看到了,却也无可奈何,也不可能一直跟在他后面看着他干活,只得随他去了。
李家贵就天天跟了李能屁股后面,早上起来拖拖拉拉的下地,然后又在地里半干不干的,睡觉偷懒。白晒了好长时间的太阳。日复一日的,过了好久。
后来,虽然庄稼活干得不咋地,却好歹还算是干过一些农活,也磨练出了一些性子。
不太像刚开始,见了银子就手痒痒的,想花掉了。
点点滴滴的变化,李能就看在了眼里,就和林氏商量了,拿了家里仅剩下的银子,要把李家贵送县学去读书去。
“爹,您还让俺读书啊?”这下,可就把李家贵给乐的,屁都差点冒了出来。
他可就真的认为,李能气坏了,再也不肯花银子供他读书了呢。他也认为,他这辈子就要完了,再也考不来秀才,当不了官了呢。
“哼,就你那身子骨,也不看看,你能吃得了种地的苦不?”李能就歪着身子,抽着烟袋锅子,不带看他的。
就李家贵种地的德行,去一年,都得在地里睡一年。还种地呢,地种他还差不多!
“嘻嘻,爹,您放心,家贵进了县学啊,来年准能给你抱个秀才回来!”孙氏也挥着手帕,抿了个小嘴,乐着插话,
自从上次孙氏被李能抢夺了私房钱,气的跑回家后。就把这事一说,孙娘子倒是气得够呛,要跑来找林氏和李能算账,还要把嫁妆给要回去。
但孙秀才的态度却跟孙娘子的截然相反。张口就把孙氏给大骂了一顿。说她在李家都呆傻了,不知道哪头轻,那头重的。自己的丈夫都成乌龟了,还不知道救人,等着他们孙家人,也跟着被人骂成是乌龟王八蛋咋的?
他这个秀才,以后还咋出去教书育人啊?
就把孙氏给骂的,一愣一愣的,没办法,只好含着一包眼泪,委屈的回了李家。
赶巧,李能已经把李家贵给救回来了。
多日不见,孙氏还挺想念李家贵的,就摆了笑脸,对他嘘寒问暖的;李家贵也挺惦记着孙氏,经历了青楼被人欺负的下贱遭罪生活,就对孙氏的奉承特别喜欢。
后来,李家贵又知道了,这回是孙氏攒的银子救了他出来。不光没骂孙氏背着他藏私房钱,还直夸她能干,知道事先留条后路。
小别胜新婚,俩人就又腻腻歪歪的,缠和在一块了。
至于那包首饰,在孙氏和李家贵不依不饶的讨要下,虽然被扣下了好些,但林氏好歹还是大部分都还给孙氏了。
就这样,孙氏就又厚着脸皮,在李家呆住了。
现在李能又答应让李家贵去县学读书,是不是她又可以趁机往自己兜里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