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他们到这里的时候,晴娘他们已经早到家了,这会儿,正坐在家里,陪着县太爷,喝着茶水,吃着香喷喷的点心,纳凉呢。
休息过后,县太爷就吩咐了,就地在工棚摆了公案,看着那些衙役们勘察现场。又传来当事的雇工和青山村村民等一干民众,询问了当日火灾的经过。
当听说,雇工们差点都被大火烧死,和李家富在人群后面不阴不阳的煽风点火,还阻止众人救火,差点酿成大祸的时候,当场就气肺了。
猛的一掌拍向桌面,胡子都气得飘了起来。
“叫你们去拘拿嫌犯李家富,你们去了没?”县太爷就大声责问手下衙役。
这个李家富也太离谱了,不光有纵火的重大嫌疑,还敢阻止众人救火?他难道不知道,若是火势蔓延起来,整个山村都得玩蛋吗?
到时候,得有多少家村民无家可归,又得有多少人会因此丧命,受伤?又得给县里添多少麻烦啊?
对于这个一点大局观念,自私自利的李家富,县太爷可是憎恨透了!
“回太爷,已经有兄弟去了,马上就回。”立刻便有衙役,上前拱手禀报。
正说着,便听远处有一个妇人的哭泣声传来,就见一群衙役,押着个五花大绑的人用铁链拽了来。而那群人后面还跟着一个跌跌撞撞,一直哭喊的妇人。想是那人犯的亲属,想拉扯人犯,却被衙役们给隔开了。
“儿啊,家富。不是让你先躲出去吗,咋还在家里啊?”李能开始还累得有气无力的躺在地上,不想起来呢。
可是一看见自己的宝贝儿子李家富,被人给抓来了,马上屁股上,就像是安了弹簧似的,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扑向那群人,焦急的问道。
就连林氏听到李家富的声音,也是在地上疲惫的,转了转眼珠子,抬头关切的望去,想说什么。
“爹,你们也不舍得给俺一文钱,俺出去了,吃啥?喝啥?”李家富就撇了嘴,埋怨到。
其实他知道晴娘他们去告状后,嘴上说是不怕,其实早就心神不宁,坐卧不安的啦。想起在县衙受的那顿打,立刻就想跑出去躲躲了。
可是,却苦于兜里没钱啊。
他这段时间,光顾着给李家种地干活了,都没有时间出去赚零花钱。而李能他们,还都是一毛不拔的抠门家伙,一文钱也舍不得给他。他就没有路费,躲出去。
去跟亲戚朋友借吧?人家都知道林氏他们是个铁公鸡,借走的钱,从来都不带还的,人家都不肯借。
又因为李家富可能跟纵火案有关联,人家都像是避瘟神似的,各个都躲得远远的,更别说是借钱给他用。
转了一圈,一无所获,没法,李家富只好又回到家里,让钱氏给他蒸点干粮饽饽,打算带着再逃出去。
至于以后的日子,就只有走一步,看一步,避过了风头,再说了。
可谁曾想,天公不作美,这干粮刚刚蒸好,还没等他装好呢,县里的衙役,就脚快的,堵上门来了。
李家富就吓得,腿都打哆嗦了,前院有人围堵敲门,慌忙间就想从后院跑。
可是后院也有衙役围着,想翻墙从邻居家借道跑出去,可是人家都知道李家富做了坏事,想纵火烧死他们全村。
哪里还肯放他过去!
就被衙役们,一堵一个正着,按倒了抓了来。
只不过,这回,他的待遇比李能还好。都被五花大绑的绑了,脖子上还送了个铁镯子!
衙役们生怕这货,年轻力壮,腿长脚快的再跑了。就在李家富的脖子上,也缠了一道铁链子!
“李家富,这火油和火折子,可是从你身上搜出来的?”县太爷就指了物证问他。
“不,是,是的——”李家富刚想梗了脖子不认账,可是看到现场众人,都是那天在火灾现场看他的人,就不得不捏着鼻子,承认了。
“前天晚上,你可是半夜离家?”县太爷又问。
“没有,真的没有。不信,问俺媳妇。”这回李家富就像是有底气了似的,连忙把头转向跟来的钱氏。
“钱氏,你可要据实回答。不然,大周国律法里,可是有连坐这条罪的——”县太爷就捋了胡须,喝到。
“……是,小妇人知道了。”钱氏看了看威风的县太爷,又看了看自己夫婿,苍白了脸,身体都有些吓摇晃了。可还是咬着牙,硬挺着应道。
“那你说说,你夫君可曾半夜离开过家?”县太爷又问。
闻言,现场众人都看向了钱氏。
如果钱氏说是,就是人证物证俱在。李家富肯定就被认定为放火贼了。若说不是,就缺少了人证。这个罪名,就不好说了。
反观那晴娘他们,可能就会有麻烦了。
“俺,俺睡着了,不晓得。”钱氏做了半天思想斗争,看了李家富,看了晴娘他们,最后,目光又落在自己的两个娃娃身上。思想斗争做了n便,最后就给出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额,钱氏说不曾看见,岂不是一样是没了人证?
“看吧,看吧,俺就说俺家家富是没罪吧?你们还不信!”这回林氏和李能他们就高兴了,忙抢着说道。好像,只要没了钱氏这个人证,这场官司他们就赢定了似的。
紧接着,林氏也像是休息够了,不累了似的,又崴着小脚,扶着腰,撅着臀部,跳将起来。
指了晴娘就咋咋呼呼的骂到:“是你这个小贱人,就是你放的火!还敢赖俺们家家福。县太爷,快把